于是接下来的任务变成了抓鸟。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杨戬满脸懵逼。难道女人就是想一出是一出，无理取闹的存在？明明他的母亲和妹妹很正常。哦，她们是女仙，不是女“人”。似乎言之有理——杨戬陷入混乱状态。
管他呢，师侄要服从师叔，不是吗？
什么？那根羽毛灵力不弱，还有妖气，至少是个成了精的。那又怎么样？玄门正宗，玉虚宫二代、三代弟子，祸害只鸟妖有什么问题？
“那羽毛应该来自妖族。”慈航道人悄悄提醒。不能拿去糊弄自家圣人师尊的。
“只是录一段叫声没关系的。这么漂亮的羽毛可以做头饰。”拖着两个高级战力，已经膨胀得没边儿的白锦表现出了现代人的手欠特性。
慈航道人不知想到了什么，露出了迷离的微笑。
就这样，事情毫无悬念的决定了。
有一件令妖伤心的事，成为妖不一定比做一只野兽更易生存。正常情况下，没有人会特意找一只野兽麻烦。成了妖，难以收敛的妖气会引来斩妖除魔的正义之士，就算侥幸苟成大妖，也可能成为天道之子刷名声的经验包。有特殊天赋的，可能会被大佬抓去007。更倒霉的，掉一根羽毛，也能招惹来穷极无聊的圣人弟子。
慈航道人捏着羽毛，掐指一算，确定了目标鸟妖的大致方位。三人按照方位寻找，一路捡到金灿灿羽毛三五根，慈航道人与白锦愉快平分。杨戬不懂他们为什么对鸟妖的羽毛感兴趣，也就错失了给妹妹带礼物的机会。到了附近，唤来哮天犬闻一闻，确定追踪方向，三人追着狗子跑。
哮天犬在一处平平无奇的树林里转圈圈。杨戬呼喝两声，一向乖巧的哮天犬竟完全不理会主人。杨戬心知有异，提着三尖两刃刀前去查探。于是，白锦和慈航道人有幸看见娇弱的美少女，满脸杀气，提刀转圈圈。
“太明显了。”白锦叹息。
“嗯，太明显了。”慈航道人赞同的点头，不知是为了此地的异常，还是杨戬破绽百出的扮演。
白锦掏出草纸，一顿写画，上前踢开一块石头，折断两根树枝，眼前的树林变了样。树还是那些树，只是枝叶凌乱，有些枝干还有烧灼的痕迹。
杨戬只觉眼前一花，发现自己正对着笑容温柔的慈航道人。他吃了一惊，手一哆嗦，差点儿没一刀戳上去。
#始终无法习惯师叔这般温婉贤淑的模样呢#
拨开不淡定的师侄，慈航道人眉头微蹙，神色凝重。此处火灵异常，比起凤凰涅槃之所也不遑多让。那鸟妖怕是不简单。
白锦的感觉更为明显。她只觉寒毛直竖，胸闷心慌。此地有能够全然压制她，且心怀恶意的存在。若是只有她自己，那肯定是立即离开，绝不回头。但不是还有慈航道人和杨戬吗？圣人弟子大多头铁，十二金仙就没有怕事的。
杨戬也察觉了异常。他提着三尖两刃刀，这儿捅捅，那儿戳戳，想要将那异常之物找出来。
修为最高的慈航道人手持玉瓶，将空有辈分的白师妹和跃跃欲试想要莽一波的杨戬师侄挡在身后。
他们往前走了没两步，就看见卧在草丛中的金色大鸟。那大鸟比哮天犬还大上一圈，体态修长，羽毛华丽，看起来很是凶猛。听见人声，大鸟抬起头，凶巴巴的瞪了过来。
慈航道人毫不犹豫，将手中玉瓶掷出，正中大鸟额头。大鸟不甘心的倒下了。玉瓶反弹回慈航道人手中。
慈航道人上前查看，先是用玉瓶又砸了金鸟一次，见它没有动静，才俯身将其捡起。他拎着金鸟的翅膀，露出鸟腹部三只爪子，道：“此乃三足金乌。”
白锦还在思索这是哪里来的灵兽，杨戬已经惊呼道：“是妖族十太子？”
当年太阳星上孕育了两只大金乌，是为妖皇帝俊与东皇太一。帝俊与日御羲和结合，生下十只小金乌。开天辟地到如今，三足金乌总共就这么十二只。九只小金乌被后羿射杀，帝俊和太一死在了妖巫之战，帝俊第十只不知所踪。妖族散落洪荒，自立为王这不知凡几。在老一辈心中，三足金乌依旧是妖皇正统，能被称为妖族太子的，只有幸存的第十只小金乌。
终于从犄角旮旯里找出了三足金乌的资料，白锦皱眉打量慈航道人手里的三足金乌，说：“这么弱？或许是那金乌十太子的后人吧。”
别看现在三界道统尽归圣人，名义上的三界至尊只能守着空荡荡的天庭过日子。妖族风光的时候，圣人偏安一隅，阐教十二金仙查无此人。论修行时日，十日横空之时，元始天尊才刚刚开始收徒弟。论跟脚，哪位圣人生个孩子才能在血脉上压金乌一头。论功法，都是道祖精英班教出来的。白锦猜想，金乌太子未必能胜慈航道人，但怎么也不至于被一瓶子砸晕吧。
所以，还是金乌十太子的后代吧。理论上，只要那什么完好，就可以有无穷无尽的小金乌。不，洪荒大能生命力顽强，哪怕是没了那什么，也有法子复原。更有无数种单性繁殖的方法。比如当年十只小金乌到底是不是羲和生的，就有许多说法。毕竟，那十只金乌血统纯正，而羲和并非金乌之身。
“金乌一族背负妖巫之战的业力，业力未消，不会有新的金乌降生了。”慈航道人摇头解释，“他此前应该是受了伤。不然，我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妖族十太子至少也是大罗金仙吧，谁会打伤他？”杨戬问道。
到了大罗金仙这个层次，没有压倒性的力量，很难将其重创。圣人不会自降身份出手，准圣大多隐世不出，谁能打伤一个大罗金仙？
金乌十太子也想知道，哪里来的疯子，竟那般厉害，他这个高攻高敏的金乌都扛不住。还晒盐，他那么厉害，怎么不自己晒啊！
金乌十太子好不容易施展秘法逃脱，躲入昆仑山。此处有元始天尊和西王母两位大能坐镇，想来那疯子不敢放肆。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遇上阐教的杀才，一个照面就把他打晕了。
金乌十太子死不瞑目。
如果是一只漂亮的小妖，仙人们抱着玩会儿，再给一点好处，放归山林，小妖怪们只会感恩戴德，绝不会心怀怨恨。当初慈航道人抓猫，就是这般打算。待发现误抓师妹，慈航道人便收了戏耍的心思。这是身份带来的尊重。虽说妖族衰落，金乌十太子的身份不值钱了，可他大罗金仙的修为是实打实的。阐教弟子再狂妄，也不好当场玩鸟。
现在的问题是，要拿这个小……大妖精怎么办？
如果慈航道人没砸他，他们当然可以视而不见。白锦把阵法修好，假装他们不曾来过。可偏偏，慈航道人异常生猛的把他砸晕了。不只砸晕了，还补刀了。这事儿放现代叫肇事逃逸，放当下叫结了因果。杀了是绝对不行的。不说大大小小的妖庭旧臣，只看妖族圣人女娲娘娘的面子，就不能动金乌十太子。抓回去养着，元始天尊那关就过不去。和种族歧视没关系。
——怎么着，神仙杀劫不过瘾，还想背上上一量劫的因果？别折腾了，带上金乌十太子，去天庭修神道吧。
慈航道人捏着玉瓶，小心的往金乌十太子头上滴了一滴水。只听“呲”的一声，水滴滴落之处冒出一缕白烟，水滴已汽化不见。
“果然，我这甘霖可救世间万物，唯独救不得火中精灵。”慈航道人叹息。
自觉帮不上忙的白锦伸出小手指头，小心翼翼的碰金乌的羽毛：“很烫吗？”并不，暖融融的，好像热水袋，完全不是能把水珠瞬间蒸发的温度。
“甘霖与金乌属性相克，刺激他自身火灵护主罢了。”慈航道人解释道。
“甘霖不行，三昧真火呢？”杨戬灵机一动，反其道而行之。
慈航道人沉吟不语。
“别了吧，万一虚不受补，烤熟了呢？”白锦迟疑。她没接触过洪荒异种。把活生生的大鸟放到火里烧，怎么想都不靠谱呢。
“汪汪！”哮天犬伸着舌头，愉快的摇尾巴。
啊，狗子和它主人，更加可疑了呢。
“要不试试这个？”白锦捏着一小团非虚非实的金光，正是包治百病，可无副作用升级的功德。不待慈航道人阻止，她已经让功德金光落在金乌身上。
功德金光笼罩着金乌，金灿灿一团，怪好看的！
金乌睁开眼，扇着翅膀就往白锦脸上扑。
被猛禽扑脸绝不是愉快的体验。白锦惊呼一声，慌忙后退。
“小心！”
慈航道人和杨戬几乎同时出手。玉瓶再次与金乌的脑袋亲密接触。金乌昏头涨脑的坠落。坠落中又与三尖两刃刀激情碰撞。金乌斜飞出去，嵌入山壁，抠都抠不下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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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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