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到底是顾全大局还是借机溜号,是没有人在乎的。她跑去西方商队蹭吃蹭喝,糟心的也是全年无休的打工人钱多多。
在西方商队白吃白喝几日之后,白锦发现,商队是不是太无所事事了?
须知姜子牙已经出山,商朝灭亡的钟声已经敲响,作为当下最顶尖的商业集团,不囤积物资,四处安插线人,大发战争财,对得起“奸商”这个名号吗?
东方大地弥漫着乱世将至的气息。颇有先见之明的西方商队收缩触角,发挥“苟”字精髓。
看着越来越多的商品断货,白锦默默的摸出了菩提枝。
素来苦大仇深的准提圣人,竟洋溢着轻快慵懒的气息。对,就是那种社畜终于放假的感觉。准提道人什么都没说,又似乎什么都说了。
“量劫将至,道友不打算提前布局吗?”白锦问道。
准提道人幽幽一叹,颇为洒脱的说:“西方贫瘠,无子可落。届时我与师兄去劫中走上一遭就是了。”
仗着圣人不死不灭,顶着东方圣人的毒打,在量劫中捞好处。除了丢人,堪称没本钱的买卖。
很好,很准提。
#你摆烂了,我的快递怎么办?#
“什么叫无子可落?你有钱有粮,谁会拒绝你呢?”白锦鼓励道。
准提道人神色一僵,面容一阵扭曲,最终定格成诚恳欣慰。他说:“请道友教我。”
…………
听说西方的商队和各大诸侯有了往来?很正常。他们做买卖的,和权贵打交道,不是理所当然吗?
…………
……
这边,为了一口吃的,白锦忙碌……(准提窝瓜凝视)呃,让西方教忙碌。朝歌那头,姜尚也没闲着。
之前说过,大脸狐妖凭借“香丸”得封国师,成了朝歌城中最靓的崽儿。发达了的狐妖没忘记一起摆摊的难兄难弟,或者说,想和阐教弟子捆绑以求保命。她向帝辛举荐姜尚,帮他做了个小官。见多了姜尚干啥啥不行,钓鱼惹事第一名的种种操作,大脸狐妖给姜尚找的职位钱多事少,最适合躺平。
官场里的老油条见了国师的选择,立马明白,她不是要夺权,就是想养个闲人。想想藏在枕头下面的“香丸”,嗯,区区小事,不必在意。
在饱尝贫穷滋味后,姜尚终于见到了人间富贵。他欣然决定先躺躺。
姜尚躺了,申公豹可不想躺。姜尚等人议事没刻意避开申公豹。申公豹知道,帝辛得罪了女娲娘娘。被圣人记恨的王朝是注定长远不了的。殷商将亡,大脸狐妖就是执行人。可惜,这仨太无能,来了朝歌干的都是不正经的事。
不,不能说“可惜”,应该说,太好了,他申公豹的机会来了!
申公豹先是自告奋勇,为国师大人效力,然后借着卖“香丸”的机会,结交殷商权贵。不过短短数月,申公豹已经成了权贵们的座上宾。尤其是某些不干人事的奸臣,与申公豹称兄道弟,俨然成了铁哥们儿。
对大脸狐妖三个,申公豹也没落下,时不时出出主意,敲敲边鼓,提一提女娲娘娘。真是为领导着想的好下属啊。
大脸狐妖:原来你想帮的是这个忙?
问,狐狸和豹子,哪个更聪明?
大脸狐妖做出不懂政治的模样,整日忙着炼药赚钱,将外面的事情尽数交给申公豹。
后世人用“熊心豹胆”形容胆子大,但豹子的胆子也不是一开始就很大的。
一开始,申公豹只老老实实做销售,最多给某个好哥们来个买N赠一,或者让某些讨豹嫌的家伙批发的“香丸”少上那么一两颗。渐渐的,申公豹敢给某些人打折,对某些人涨价,甚至直接来个断货。
这些,大脸狐妖都是不在意的。只要申公豹带回来的财货足够,她就没意见。她死守核心技术,实行技术垄断,可以躺着赚钱了。
#这狐妖有点儿小聪明,但不多#
申公豹自认看透了大脸狐妖,行事愈发大胆。渐渐的,他开始在权贵们商讨大事时插言。这豹子脑子灵活,在昆仑山修行过,也曾游历神州大地,颇有见地。很快,申公豹在殷商权贵间有了威信,被举荐给帝辛。
帝辛其人呢,年轻时也曾励精图治,勉强算是有为之君。人一时拼搏不难,难的是数十年如一日的勤勉自省。他年纪大了,想要歇歇了。
#寡人劳累了半辈子,难得不能享受享受吗?#
问,如今这世间,谁最会享受?
论物质享受,当然要数西方商队的幕后臭皮匠、玉虚三姐妹团队总策划,阐教二代弟子白锦仙子。
玉虚三姐妹的活动向来不待姜尚和申公豹玩。作为邻居,申公豹耳濡目染,学习了几分,糊弄帝辛足够了。
能展现神仙极乐,能拿出“帝辛快乐丸”,申公豹一跃成为帝辛的新宠,风头更胜当年国师。
什么?为大王建高楼、造温泉、烹美食的是奴隶、是庶民?那是什么玩意?能吃吗?
“国师一心清修,不理凡尘诸事,便有申爱卿代行国师之事吧。”帝辛揽着妲己的细腰,醉醺醺的说,“可惜申爱卿也是世外高人,不然,寡人定为爱卿封侯。”
“代国师”申公豹腹诽,其实豹豹也不是那么的世外高人。罢了罢了,左右这殷商也没几日蹦跶了,未免深陷其中,他就勉强当个世外高人好了。
咦,申公豹这么折腾,姜尚怎么没个表示?
姜尚在钓鱼。
朝歌卧虎藏龙。钓鱼佬招惹的麻烦已经让他焦头烂额了。他哪里顾得上申公豹呢?
姜尚的麻烦都是钓来的,他的好运也是。
因为钓鱼,姜尚今日招惹殷商权贵,明日得罪截教门徒,时不时还有野妖精穿插其间,为他鸡飞狗跳的生活添砖加瓦。
姜尚看着鱼钩上的精美布料,以及布料另一头,满身狼狈的贵公子,有了第二只靴子终于落地的放松。
话说当年殷商后宫之乱,折了姜后一系,转眼已过七年。西伯侯姬昌还被囚禁在朝歌,不知何时能恢复自由。为救父亲脱困,西伯侯长子伯邑考带着三件宝贝,祈求帝辛宽宥。
七香车和醒酒毡都是死物,妥善保管就好。那白面猿猴过分活泼,不愿意被人豢养,只想奔赴自由。这猴子有几分灵性,晓得队伍里最尊贵的伯邑考。它先是在仆人喂食时装病,逃出了笼子,又将伯邑考撞下水,然后爬上高树,逃之夭夭。
霎时间,西岐的使团乱作一团。河里的伯邑考无助的伸出尔康手,被冲走了。
在湍流的河水中,伯邑考几次努力,也只是勉强不让自己沉下去,确实无力上岸,直到一个闪着五彩霞光的鱼钩,钩住了他的衣带。
姜尚的鱼钩不会闪着五彩霞光,就算真有什么奇特之处,也是弥漫着黑沉沉的晦气吧。
姜尚可以给伯邑考来个瞬间烘干,用仙家手段折服这位远道而来的贵公子。奈何他学艺不精,万一不小心,把伯邑考的衣服和水汽一起变没了可如何是好?
姜尚升起篝火,让伯邑考自力更生。
伯邑考穿着濡湿的里衣,坐在火堆旁,略显笨拙的翻烤衣裳,看起来十分的乖巧。
“我要不要借他一件衣服?”姜尚瞄了一眼即使被打湿依旧难掩奢华的锦缎,摸了摸自己粗布麻衣,心里暗暗叹气,“不,我不配。”他背对伯邑考,淡定的甩出鱼线。
万幸,此时天气温暖,伯邑考年轻小伙身体健壮,西伯侯长子的里衣足够轻薄,等伯邑考将外裳烤干,他的里衣也干的差不多了。
今天的姜尚大约和伯邑考有缘。没多久,他钓上了一只奄奄一息的猴子。这猴子黄毛白面,身上插着两支箭,看起来十分的可怜。
这猴子仰面飘在水里,身子掩在水下,只露出一张白面,姜尚老眼昏花,还以为是个小孩儿。待拖上岸,见是一只快死的猴子,不由得松了口气。
伯邑考拎着衣裳,站了起来。他神色古怪的说:“白面猿猴?”
当它是进献给商王的贡品,白面猿猴被人类小心供养。人类是没毛的蠢猿。当它成了刺杀西伯侯长子的凶徒,白面猿猴见识了何为万物灵长。
“你认得?”姜尚问道。
“不过是一野性难驯的畜生罢了。”伯邑考冷漠的说。
白面猿猴伤得很重,以时下的医疗水平,大概率是救不活的。就算救得活,伯邑考也不想救。
与人设不符?
人容易对身份相似的人产生同理心,却很难低下头,好好打量脚下的淤泥。友善的对待身份相似的同类,不肆意凌虐位卑者,就可以称得上是“好人”。若是肯给位卑者些微好处,就算得上是“仁爱”了。
想他伯邑考堂堂西伯侯长子,差点儿被个畜生害死,没捅它一刀都是他心胸开阔,怎么可能费时费力去救它?
什么?还是不够好?配不上“西岐白月光”的名头?那说点儿冠冕堂皇的——这等孽畜,恐再伤人性命,不敢进献商王。
帝辛只知道西伯侯长子来朝贡,不晓得他带了几样宝物。所谓“三件宝物”只是这三件最稀罕,另有金银器皿若干,少一只猴子,也完全不掉价。
准提的窝瓜凝视,详见植物大战僵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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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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