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白了。”郁见月笑了笑,低头看着怀里的大侠,“因为我是人呀,挂念着它,就得担着这份责,这两样啊,从来都是分不开的。”
“见月…”袁山亭看着郁见月,心里忍不住嘀咕:搞植物的对生死离别都这么看得开嘛?
“当——”
一时手滑导致纸箱掉地,大侠趁机从郁见月怀里挣脱出来,轻盈地跳下地,稳如泰山,爪子立刻开始扒拉纸箱边缘。
二人的目光先是被大侠吸引,随后又落在彼此的脸上。
“嗯…我对动物手续流程,还真不熟悉。”袁山亭偷瞄正在忙碌的大侠,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毕竟,郁见月家可是连每一株枯萎的植物都有编号。
“我知道。”郁见月朝着袁山亭笑了笑。她心似明镜,袁山亭对办理死亡证明流程,怕是能倒背如流。
“见月…”袁山亭指尖挠了挠衣角,声音轻如蝴蝶扇动翅膀,“那…大侠以后…”
她顿了顿,仿佛只有一点勇气才能问出来:“…你以后…也会把它种成花嘛?”
“嗯。”
郁见月只是简单轻声回应一下,却给出了无比的肯定。
就在这时,阳光突然穿过云层,温柔撒下了,把她们身影都染成了淡淡的金色。
风铃摇晃的寂静中,只有大侠疯狂蹂躏纸箱的“哗啦”声。
“刺——啦。”
“哗啦哗啦——”
利爪紧紧扣在纸箱边缘,大侠正一丝不苟地“检验”着这个新快递箱的质量。纸箱上留下的爪痕,像是一道道歪歪扭扭、努力向上攀爬的小藤蔓。
箱子里,端端正正放着一幅装裱好的画——画的是来自埃及的舞娘。背景是巨大的金字塔,主角们舞姿优美。
只不过嘛……这些舞娘们,都长着灰色的皮毛,穿着埃及服饰——没错,是一群优雅的老鼠!
大侠可记得清清楚楚:它亲眼看见泥爪把这个东西放进了纸箱里,然后鱼干手就笑得前仰后合,捂着肚子停不下来。
虽然完全搞不懂人类为什么对着老鼠画像笑成这样,但大侠坚信:这绝对是一份顶顶好的“报酬”!是它送出礼物后应得的回礼!
所以它才兴冲冲叼着箱子去找鱼干手邀功呢,结果……居然被无情拒绝了!
大侠的小脑袋瓜飞速运转起来:
(1)箱子=幸福。
(2)小箱子礼物笑=满意。
(3)拒绝=笑容要多=幸福多。
小弟们想要更多笑容!想要更多幸福!所以,还得继续送。
[哼,没关系!]大侠的“幸福快递”逻辑,坚不可摧。
“大侠又去送货啦。”袁山亭帮大侠推开门,纸箱在地上摩擦的“沙沙”声,伴随着清脆的铃铛响,渐渐远去,最后只剩下远处隐约的一声“叮~”。
她转过头,带着点好奇问郁见月:“哎,你当初是怎么发现它有拖着纸箱到处跑这习惯的呀?”
“秘密哦~”郁见月俏皮地用食指抵着唇轻笑,凑近袁山亭,眼睛里闪着促狭的光,“不过嘛,我倒是听说……咱们这位大忙人,终于舍得给自己放假了?”
“嗯,”袁山亭这次倒是比从前放松了不少,姿态很轻松,“跟荀女士约好了四月见面。人嘛,总得往前走,哪怕先迈出一步呢,说不定生活就不一样了。”
“挺好的呀!”郁见月表示理解,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脸上露出笑意,“诶,你说,要是大侠知道你要出远门,会是个什么反应呀?”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手上没停,继续整理着花屋。
“这个嘛,”袁山亭也笑了,“等过了情人节这阵子忙完再说吧。现在啊,还是先想想怎么对付即将到来的‘玫瑰大战’要紧。”
“也是,”郁见月点点头,手上摆弄着一枝花,目光却飘向门外大侠消失的方向,“也不知道大侠这趟快递……送得顺不顺利。”
都说人一想念谁就会打喷嚏,那猫……应该没这毛病吧?!
街上,一处非常特别的风景正在移动,大侠叼着它的宝贝纸箱十分威风凛凛,路过的人类都忍不住停止步伐,笑着指指点点,还伴随鼓掌声音。
“呦,这是流浪猫吧!出门还自带小窝呢!还蛮讲究啊!”
“欸?你别说,还真像!”
“哎呀,谁这么缺德,遗弃小猫!”
对于这些人类的喝彩声中,大侠在茫茫人海正挑选“客户”呢!很快,它的目光挑选了一位抱着明黄色洋桔梗,手还拎着几块小蛋糕的小男孩。
[鱼干手就喜欢这些黄色夹杂甜甜的气息的绿棍子,还有甜甜的气息!]
[目标锁定,就是他了!]大侠立刻雄赳赳、气昂昂的步伐,“吧嗒”一声,纸箱稳稳当当放在小男孩面前。
意思非常明确:交换!
[人类,贡品!]大侠慢条斯理用爪子把纸箱往小男孩脚边推了推,一副老大模样。
小男孩的眼睛“唰”地亮成灯泡:“是大侠!是小花新家的猫猫大侠!”
他的视线在猫猫和纸箱间疯狂跳跃,突然攥紧“埃及舞娘”画蹦起来。
“你知道今天我生日对不对?!”
他把画按在砰砰跳的心口,眼泪吧嗒掉在画的框架上,突然扑过去想抱大侠又急刹车,只敢用鼻尖蹭画作的边缘:“这…这是我收过最酷的礼物了!”
大侠探头毛脑袋,纸箱里的明黄洋桔梗紧挨着蛋糕,它瞅了拼命点头的小男孩,胡须得意抖了抖。
[人类还是蛮聪明的嘛!]
突然叼起纸箱子,大侠踉踉跄跄往前冲——
箱角擦过地面上“沙沙沙”,震落几片花瓣粘在猫屁股上。
[趁天色还早!寻找下一个顾客!]
大侠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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