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已经高高升起,两人走在回部落的路上,其间金羽似乎想到了什么,从身上缝的小口袋里拿出了什么东西。
“啊,对了,朋友,送你个东西。”
付萳里仔细一看,是一个用羽毛做成的坠子。
以兽人族目前的生产水平来讲,这个坠子制作的十分精致。它上面捆扎的绳子十分的细,应该花了不少时间编织。
坠子上吊着两片羽毛,上面的眼斑颜色从深蓝渐变至翠绿,再至金色,在阳光下色彩流转,散发着夺目的光芒。
很显然,毛主就是眼前拿着吊坠的这位。
“是用我之前折断的羽毛做的,很漂亮吧。”金羽笑眯眯地,“这东西可少见了,我们族人都相当珍惜自己的羽毛。”
付萳里愣住了,因为不太了解兽人世界的习俗以及各种观念,他不太清楚这份礼物是否有其他含义,也不太清楚兽人本体的毛发价值几何。
就在他发楞的时候,金羽已经揪住了他的发尾,将那发坠帮了上去。
“真不错,我的眼光还是那么棒!当我兄弟就不该那么朴素,不然怎么吸引漂亮雌性。”
虽然金羽依旧没有边界感,但付萳里松了口气,还好还好,看来这礼物没有自己想的那么gay,大概属于直男的小把戏的范畴。
“行啦,我不喜欢待饰品,有点麻烦。”
“有什么关系嘛,你又不变兽型。”金羽哈哈大笑,“那些老是变成兽型兽人们的就算了,戴饰品不方便就光秃秃的,怎么你也不喜欢这。”
对哦,多带点饰品好像能解释自己为什么不变兽型。秉着尊重兽人们习俗,他点了点头。
“好吧,谢谢,我收下了。”
……
月明星稀,天气疏朗,时间悄悄来到了晚上。
付萳里和金羽从森林回到了部落。
不知是因为他终于通过了神选仪式成为了祭司,还是因为和部落大红人金羽在一块,路上他收获了无数兽人善意的微笑,甚至还有一小把甜甜的红果。
稀奇,真是稀奇。这段时间他要么就在狩猎,要么就在跟着祭司学习,并没有来得及和部落的兽人们交流,此时竟好像成了部落不可缺的一份子。
付萳里刚回来没一会,就听见了熟悉的叫声。仪式上那只雪白的鸟儿竟然从不知何处飞了来,又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唉,这鸟还在啊?”金羽稀奇地瞧了瞧这只小鸟,只换来了鸟儿嫌弃地一瞥。
付萳里也有些发愣,他知道着鸟儿确实有些奇异之处,便对着问道:“你要留在这吗?”
“啾啾。”这只白色的织叶鸢鸣叫了一声,仍然停留在他的肩膀上,可惜并没有人能听懂这是什么意思。
付萳里轻轻抚摸了它白色的羽毛,并没有惹来反抗。这小家伙只是挺了挺胸脯,让他能更方便地摸到它胸脯软乎乎的羽毛。
一瞬间,他决定留下它来。嘿嘿,毛绒绒,好摸。
等回到羊羊们一家的营地,付萳里才发现,低矮的草屋房檐上,竟然多了两张碧绿的叶子,两片叶子用白色和浅褐色羊毛缝合在了一起,显现出了一个鸟窝的雏形。
羊毛的来源很明显,就是阿冬还经常以兽型玩耍的弟弟妹妹。
付萳里心里乐了一下,看来无论自己是不是留下这只小鸟,它都准备住在这里了。
“萳里,祝贺你成为祭司啦!”阿冬看见付萳里,兴高采烈地祝贺道。
付萳里点点头,他还不清楚成为祭司会给自己的生活带来怎样的变化,但是阿玄变人这件事的进度应该可以大大提前了,自己在部落也有一定话语权了,不管做什么都方便了不少,真是值得期待。
夜色渐浓,整个部落陷入了沉睡,小白鸟都窝在它新搭建的小巢睡去时,付萳里睁开了眼睛。
他带着手机走向了黑山,攀上小山的山顶打开了手机。
阿玄正乖巧地趴在沙发一侧小憩,黑乎乎的,让人看不太清,但是他知道一侧的那团黑暗就是阿玄。
“阿玄。”
随着呼唤声响起,一双金灿灿的眼睛亮了起来。
阿玄的眼睛眼神比别的小猫咪要亮一点,平日里看是金色,若是在阳光下还会发出金灿灿的光芒。
“阿玄,我当上祭司啦,这两天很少联系你就是因为这个。还以为真的要跟芜青在部落人面前扯皮,还好我通过仪式了。”
“喵~”阿玄眸光灿灿,好像也很为他高兴。
在一人一猫快乐喵喵喵的时候,突然阿玄愣了一下,明明是在隔着屏幕不远处,付萳里能看见整只小猫咪的位置,但是它突然站了起来,凑近了屏幕。
一双金色瞳孔深深地打量着屏幕对面,上面逐渐浮现出委屈。
付萳里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确信,再看看。
小猫整张脸都贴近了屏幕,委屈了一会后开始气的喵喵乱叫。由于贴的太近,眼睛、耳朵和粉粉的鼻子开始随机在屏幕上出现,闪得付萳里晕晕的。
“阿玄,怎么了?”
他记得阿玄是一只情绪非常稳定的小猫猫,不管是打雷下雨,还是闯祸后脸上都是一脸无敌,简直是猫界情绪稳定的典范,上次生气还是因为自己出差回来先去和同事聚餐逛了个猫咖。
但是他也没撸别的小猫咪呀。
付萳里只好先哄了哄,但是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反而让阿玄用毛屁股对着镜头。
他只能透过屏幕看见一小团黑乎乎,背影看上去还有点气鼓鼓。
想不明白,大概小猫咪的心情就是这么多变吧。
付萳里见猫粮还有不少,只当它在发小脾气:“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睡觉了,下次见,阿玄。”
他一身轻地回到营地,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剩下一直小猫咪还在愤怒的沙发上踱步。没想到啊,自己不过几天没在萳里身边,就有扁毛畜生勾搭。
若是几千年前相熟的家伙们也就罢了,现在输给一个小辈,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变本加厉,阿玄它,绝不允许。
小猫猫气呼呼的冲进浴室,跳到浴缸的洞旁边。
在稍稍感知了一番,确定对面的人已经沉睡后,它毅然决然地将爪子伸了进去。
于此同时,已经入睡的付萳里那边,额头上方的空间产生了波动,一只漆黑的小爪子伸了出来,精准的挂住发梢上系的两片羽毛,然后瞬间缩了回去,猫爪带着羽毛猝然消失不见。
而此时的付萳里由于某些因素干扰,丝毫没有察觉发生的一切,仍然在甜美的梦乡之中。
直到第二天清晨,他才在尚且乌蒙的天色中打着哈切起了床。
“啊,萳里,你的发坠怎么了。”这次阿冬醒的早,一下子就发现了他和昨晚的不同之处,并暗戳戳地怀着八卦之心问了出来。
付萳里诧异的摸向耳边的发尾,发现坠子虽然还在,但是上的羽毛不见了,只剩下一颗亮闪闪的小石头。
难道是我睡姿太差将羽毛卷走了,他狐疑地翻找了一番,当然什么都没有找到。
“咳咳,萳里。这个坠子很重要吗?”阿冬一边问一边悄悄打量他的脸色,社交雷达滴滴作响。
“倒也不是这样,只是金羽昨天才刚刚送给我。”
付萳里回答完,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兽人们平时不会互相送自己兽型的饰品吗?”
“啊,羽族那帮家伙们好像会送给亲友自己的羽毛,但是其他族就比较少了。”阿冬委婉的说。
付萳里将目光投向了阿冬,想象了一下他把自己的羊毛织成毛衣送人的场景,顿时把自己笑得乐不可支。
原来他的感觉没错,金羽那家伙的行动果然对其他种族来说有些超前。
头饰丢了也好,免得旁人误会,若是金羽问起……付萳里看了看在门前住下的小白鸟,决定到时候薅两根白羽毛赔给他。
……
成为祭司之后,便不用上缴收获或者工作去换吃食了,而是要做专属于祭司的工作。
付萳里早早来到了祭司的山洞,还不太习惯突然改变的日常。
“祭司大人,我今天应该做什么?”
“不用称大人。”黄角祭司今天并未外出,看来是早早等在了这里,“祭司的工作包括聆听神谕,采摘药植,还有管理部落的物资分配使用。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学习……”
他又拿出了一沓子皮纸,表示今天依然是徜徉在知识的海洋的一天。
学习途中,付萳里又瞧见了那个供奉在石台上的马桶搋子的橡胶头,脸上一不小心露出了狰狞的表情。
“怎么了,萳里,想起来了芜青的事吗?”黄角祭司想到之前的事情,顺口提了一句。
“不是,就是这个东西,真的是碗吗,若是有其他作用,供奉错了怎么办。”他不知道那天梦境究竟是不是兽神的馈赠,但是确实如祭司说的那样出现了,于是便对这异界的神明多了点良心,不太忍心看着神台前供一个这玩意。
“没事的,兽神不会在意。”黄角摇了摇头,“你喜欢吗?可以拿走。”
“不了不了。”付萳里汗颜,只好让这东西继续留在着。
“砰——”
一个画着奇异回路的木拓片又在他手中裂成了好几块,他叹了口气:“引光式又失败了。”
“你灌注的能量实在太多,不过已经有进步了。”祭司看了看拓片的开裂情况,确信比上一次变成碎屑要好了不少。
付萳里短暂地失落了一会,悲伤地计算了下阿玄剩余的时间后,又再次打起了精神,投入到学习之中。
就在两人练习时,山洞外响起了细微的声音。
付萳里自从身上出现了奇异的能量后,他的体质增强了不少,五感也灵敏了很多。传来的声音虽然很幽微,但是他立刻分辨出来了,那是落雨的声音。
滴答滴答,雨点在山石和落叶上敲击,发出了清脆地声响。
祭司也同步看向外面,细细地感叹:“雨季要来临了啊,希望今年能平安度过。”
雨季?付萳里正在好奇地等着下文,突然想起来一个重要的问题。犬牙裂谷谷底的盐,此时不取,雨季肯定会积水被淹,到时可就变成盐水汤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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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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