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茸伸手接过诸葛尘一递来的酒,仰头准备痛饮浇愁,可杯子眨眼就被身边的林冀给夺走。
“小醉猫,你不记得上次干了什么?”
“今日高兴,我就要喝。”阮茸一脑袋挤过去,伸出舌头去舔酒,几次没舔中落到他处。
湿软从敏感的指缝传递开,给人带来隐秘难以自持的酥麻,林冀手背上青筋浮现,忍了又忍,终于受不住把酒还给他。
阮茸得意的用四根手指捏着剩下的小半杯战利品,偏过脸对诸葛尘一表示感谢:“多谢诸葛师兄一路照顾,这杯我先干为尽。”
诸葛尘一哈哈大笑:“往后有你们在,这奂天宗可就热闹有去多。”
阮茸不禁又问:“杨师兄呢?”
诸葛衬衣知道他跟杨楮旭不对付,随口道:“他今年要参加仙盟联赛,正闭关修炼呢。”
“仙盟联赛?好玩吗?”
“当然好玩,不仅修仙门派参加,修仙世家也会去。”
阮茸眨了眨眼:“那可真热闹啊。”
诸葛尘一哈哈笑道:“将来你也有机会去的。”
快乐的时光总是飞速流逝。
诸葛尘一走后,林冀一把将醉醺醺阮茸薅到自己的怀里,推着轮椅往屋里去。
阮茸感受到那熟悉的香味,整个人蛙跳起来,大腿夹在林冀的腰两侧,双手搂住男人的脖颈,像只小熊子紧紧挂在他身。
男人腰腹一紧,鼻腔呼出些许温热的气息,喷在阮茸单纯无辜的脸上。
阮茸仰着脑袋,像只刚出生的小奶猫,好奇的盯着眼前的人。
他水眸睁得大大的,和对方大眼瞪大眼半天,终于认出对方是谁,咧开嘴咯咯笑,拿脸亲昵蹭林冀的脖颈,“小~冀~冀~我~好~喜~欢~你~呀~蹭~蹭~蹭~”
一波三折的夹子音在林冀耳边回荡。
男人性感喉结滚动,“你最好已经准备好。”
阮茸鼻尖动了动,嗅到什么味道,沿着他的脖颈往上,到达男人的下颌轮廓,一直闻到他的下巴尖。
似有若无的触感令男人的呼吸粗乱,怒意蓄势。
“你~好~香~啊~”
薄红的唇瓣开启,粉舌从中探出,阮茸轻轻舔舐林冀的下颌,就感觉隔着衣衫,那与自己紧贴的肌肉像凝固的水泥。
“小~冀~冀~好~奇~怪~你~人~好~像~变~石更~了~啊~”
林冀脑内的弦彻底绷断,失控的低头之际,小猫咪闪电般双手将他推开。
两人上半身隔开一个小臂的距离。
阮茸歪着个懵懂的脑袋,迷离着双眸端详他,好奇问,“你为什么下巴刺刺的?”
“扎到我的舌头耶。”他泪眼朦胧,瘪着个小嘴,委屈到似乎要哭出来。
林冀幽暗的眼瞳中酝酿着足以翻江倒海的风暴,掐住他的下巴,恶狠狠道:“你是在跟我玩什么游戏吗?”
“游戏?”阮茸薄红的脸露出些开心,“你有球吗?圆滚滚的球?”
“有。”林冀忽然笑了下:“你要什么样的?”
阮茸开心的比划:“嗯……可以弹飞很远的,还能自己回来的。”
林冀唇角微勾,凉而性感道:“能让你飞的要不要?”
“我不飞,我已经在天上飞了好多好多天。”阮茸摇了摇头,“有坏蛋大师兄,没有吃的,小冀冀都饿瘦了。”
林冀:“不瘦。”
阮茸:“可是背起来像头发一样轻,而且他不开心。”
林冀:“你怎么知道他不开心?”
阮茸傲娇的仰起头:“他一生气我就知道。”
说完,抬起长而黑的眼睫,一脸认真的审视着林冀:“小冀冀,今天你开心吗?”
林冀眉峰低压,精致而锋利的脸上露出幽微笑意:“今天你想他开心,还是不想他开心?”
阮茸虽然最迷糊,本能还是感到这句话很危险,要谨慎回答,磕磕巴巴说,“我想……我想……”
林冀另一只手托住他的后脑勺,向他压过去,“想什么?”
力量悬殊,阮茸手抖,没有撑住。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进,呼吸交缠在一起,香味诱得阮茸直舔舔唇,颤巍巍说:“我~想~要~你~后~面~有~鬼~”
林冀耳朵好像听到奇怪的东西,皱起眉头:“好好再说一遍,你要什么?”
阮茸眨了眨眼睛,这次相当流利:“你后面有个鬼。”
林冀蹙眉,缓缓的转过身,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凝固。
“师……蓬月道君,你怎么会在这里?”
*
蓬月只是他的法号,他原名叫雁惊空,出身名门,从小天赋过人,受长老熏陶,修行正法,以匡扶天下苍生为己任。
在听说琉北林家有个污魂邪骨,天命成煞的小孩后,他去到荒村,把马上要被处死的小孩从村民们手中带走。
“我带你来,不是为了救你,是为了教化你,让你有机会赎清自己的罪孽,从今往后,你要用尽最大的努力去明辨善恶,约束自己,若是你做不到,我会亲手杀了你,知道吗?”
小小的林冀不会说话,只会点头。
漫天繁星似细碎银珠洒落青布,满月如灯,映照着树下两道清影。
风吹过枝头,白霜洒落长出新芽的小草。
一坐一站,静静相对。
蓬月道尊:“恨我吗?”
林冀没有怎么思考道:“以前恨过。”
蓬月道尊:“现在呢?”
林冀目光投向屋内,唇角勾起,“谢谢你。”
蓬月道尊静止的眼眸略微波动:“因为那只妖?”
林冀微笑:“他不是妖,是我喜欢的人。”
蓬月道尊圣洁如玉的脸上露出难以理解的表情:“是他改变了你?”
林冀:“是他找回了我。”
自从将林冀带上山,蓬月最怕的就是林冀堕入魔道,走上预言中的命运轨迹。
没有人比他更害怕看到林冀发现那个残忍,弑杀,疯狂的真实自我,所以身为师尊的他用大量的教法占据林冀的思维,用最严厉的藤鞭令这些东西刻在他骨子里,在徒弟每一次犯错,或者显现出偏颇的苗头时,都会给予惩罚。
可是,林冀还是犯错,犯了致命大错。
曾经蓬月想要去相信他,却害怕自己因妇人之仁再次犯错。
他为自己的失败自责,懊悔,恨自己没有更努力规训小徒弟,更恨自己为何要受伤中毒,以至于没能及时阻止他。
蓬月只能无奈选择放弃自己的徒弟,放弃十年的努力,甚至想,若是重来一次,他宁可十年前袖手旁观,不必留此牵绊,扰乱心神。
但还是不甘心。
他向掌门求情,饶林冀一命,而后在林冀身上打上一个封印,再由林冀自己最后做一次选择。
选择正邪,选择生死。
面对这个徒弟,他总是矛盾的,像凡俗之人一样,举棋不定,犹豫不决,爱别离,怨憎会。
蓬月道尊:“你的封印破了,你的魔身已成。”
林冀面无表情,好像不是在说自己的事:“是啊,魔身常伴左右,道尊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蓬月道尊疑惑:“可你没有死,没有成为新一任魔尊。”
林冀唇角轻撇,眼中流露出讥讽。
蓬月道尊摇了摇头:“是我错了,我会弥补你。”
林冀淡淡开口:“不必。”
蓬月道尊:“不完全是弥补。”
林冀猛地看向他:“你想怎样?”
蓬月道尊脸色微白,这是林冀第一次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讥讽,陌生,不耐烦的。
可是当年十五岁的林冀,哪怕是被邪念侵扰亦会努力克制自己,忍着周身疼痛,对他露出一闪即逝的笑容,带着慕儒的眷恋喊他师尊。
蓬月道尊冷下脸:“也是为了苍生。”
林冀嗤笑,“去你的苍生。”
*
“莫挨老子。”
阮茸感觉到身边挤着个人。
他使出小时候和其他小猫抢奶的力气,四脚一起用力摆脱纠缠,就差没有用两个后腿兔子蹬。
不是人不香,是人太热。
怎么会有人类像烧烤碳一样烫?
阮茸连着推好几下,硬是被自己给努力醒。
没有太意外的看到林冀,以及他圈住自己腰的手。
阮茸第一时间先掀开被子,遗憾看到自己身上穿着昨天那套衣服,腰带都没有松开一星点。
啧,还想着能稀里糊涂就办完事呢。
“怎么了?”刚睡醒的男人嗓音带着性感的沙哑,眼神惺忪道:“怎么好像还挺失望的。”
“啊?什么?”阮茸露出’我听不懂’的茫然表情,紧接着脑海里晃过道人影,应是他昨夜记忆最深刻的事:“昨天有人来过?”
林冀漫不经心回:“蓬月道尊。”
由那样一个画面,逐渐引申出更多的画面,他们居然在圣洁的蓬月道君面前做出那等举动。
啊啊啊~
阮茸恨不得立刻用被子闷死自己。
林冀定定凝视着这张脸,小猫咪薄白的脸颊逐渐染上红晕,像刚成熟的桃子,比外面的晨曦还要瑰艳。
如果视线有实体,此刻自己已经在空气中雕刻出一个阮茸来。
不知道原来长什么样子?
林冀心里第一次浮起这么个念头。
他不喜欢说话,从来不关心外物,却无比的想知道阮茸本来的模样。
甚至想,若是把一切都说开,让他变回原来的样子,不知道这个傲娇小猫咪能不能接受自己的欺骗?
还是等离开奂天宗之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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