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风抖擞,夜色浓稠。
日青欲以燎原之势席卷而来,祁芙仿佛从热浪中醒来。
她睁开眼,一张脸绯红,双眸泛光,望向天花板的目光变得模糊,她蜷缩起脚趾,柔软的嘴唇微张,小口急促地呼吸着,甚至情不自禁吐出轻柔,细碎的字句。
床单被抓的皱巴巴。
为什么,为什么化为人身,那种感觉还是挥之不去。
好难受,没有人教她怎么摆脱这种难受。
人。
人?
祁芙有了点意识,才感觉到身旁人类的温度。
男人的身躯贴着她,在安静的空间下,在她极度敏锐的感知中,那温热气息如同扑在她脖颈上。
“沈总……你快醒醒,我好难受。”
嗓音不自知带着哭腔。
“你不是很喜欢我吗?快起来快起来帮我!”
发丝散在洁白枕头上,她支起手肘,在他耳边喊着一声又一声,从“沈总”到“沈颂”,可他睡得香沉,完全没有醒来的征兆。
祁芙坐起来,眼神涣散得看着沈颂,眼尾处如靡红成熟的浆果色。
这个可恶的人类上司……擅作主张把她带来这里。
他是满足了一己私欲,吸猫的吸得开心自在。
完全不顾及她现在乱七八糟的感受。
如果不是他,她现在就在家里美美吃着一人份自热速食火锅。
祁芙越想越委屈,抬起手抹了抹眼泪,猫耳一抖一抖的。
“沈颂,你不能这么对我……”
按道理,按道理他应该承担起这份帮她的义务的。
这么想着,她又低下了身,执起他的手掌往自己脑袋放,渴望像从前一样在他温柔的抚摸下得到舒服的感觉,但她的手法毫无章法。
眼里又漫上一层水色,祁芙很无助很失措,倒在他身旁,捧着沈颂的手,将脸轻轻贴在他的掌心中缓缓地蹭。
男人的掌心已经很热了,她又扯开他的睡衣,将脸贴在他胸膛上降温。
可她还是很不满足。那种空虚陌生的感觉如藤蔓丛生,将她狠狠卷入。
于是,祁芙边哭边起来摇他的肩膀,颤着声音说你快起来呀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如果不是你我不会变得这么奇怪的。
其中,她还大胆起来骂了很多遍臭沈颂,再也不会给你当猫给你摸了。
这一晚过的异常艰难。
她又是把他全身都摸了个遍,咬了个遍都没解恨,又是哼哼唧唧咬着自己的手腕,试图将难以启齿的声音吞咽入喉,也没有找到解锁的方法。
天将大白时,她才昏昏沉沉的睡去。
-
沈颂洗漱完,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
昨晚小舅非要灌他几口白的。
沈颂酒量不算差,平常应酬够用。但昨晚喝的是有些过头了。他心想,不能再有下次了。
现在头还痛着。
水珠顺着轮廓滴落,他抬手拿起毛巾擦了擦脸,一侧头,才看见镜子中的脸颊处有着不明的红。
他盯了片刻,这什么东西?
沈颂多年以来一直洁身自好,他坚信自己就算酒醉也不会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
但这是什么东西?
他将毛巾挂回原地方,兴许这是蚊子咬的。
沈颂有个洗清晨澡的习惯,即便现在在青理也不例外,他将刚刚的疑惑抛之脑后,随后慢条斯理解下扣子,随手将脱下的睡衣搭在架上。
男人宽肩窄腰,黑色柔发在日影下泛着微微的暖意。
他取过淋浴头,随意地低下眼帘——
不仅是手臂,腹肌,胸膛上也漫着大片红痕。像被吮咬的痕迹。
沈颂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
不对。
他想的还是太简单太片面了。
应该是有人在他酒醉的时候对他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才对。
这么想着,沈颂掀起眼皮,神色淡薄又漠然。
-
沈聊昨晚玩太晚了,顺便在这里住下了。反正伯父伯母家里最不缺的就是房间。
他缓缓走下楼梯,伸了个懒腰。
好久都没有睡过这么惬意的觉。
客厅中央,男人坐在单人沙发上,清隽的侧脸轮廓隐在阴影下。
沈聊从厨房拿了根油条出来,跟沈颂简单打了个招呼,“哥,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
他将报纸收起随意放在桌上,“昨晚我们家有谁?”
“不是吧哥,你喝酒断片啊。”
沈聊嘴里塞着油条,说话含糊不清,“你小舅,我,沈启,伯父,还有几个我以前的高中同学。”
“都是男的?”
“是啊。”
沈颂本就差劲的脸色雪上加霜。
不明真相的沈聊笑的很诡异,他凑近,话中有话,“你……”
“想女人了?”
沈颂抬手推开他,淡淡回了句没有,就往楼上走去。
到小乖进食的时间了。
沈聊依依不饶地跟在身后,像抓住眼里无所不能的堂哥的把柄,“你在逃避什么?像个男人一样正视它行不行。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想法,而且像你这么血气方…”
话到嘴边,沈聊突然想起他已经二十八了,这还算血气方刚的年纪么,要不换个词如狼似虎?
结果还没接上话,门就在他进屋前关上了。
沈聊摸了摸鼻子。行吧。
世界终于安静了,沈颂在房间里找来找去,打开衣柜,白猫盘起蜷缩在他的衣物上睡得很香。
他蹲下身,动作轻柔地抱去白猫,借着阳光,这才看清里边的柜门上有着数不清的挠痕。他翻出白猫的爪子一看,它的指甲磨损不平。
怎么回事。他微挑眉,决定先抱猫下去吃饭再说。
“吃饭了,小乖。”
沈颂将它放在毛毯上,它的身前是一碗舒化奶,一碗猫粮。
白猫一动不动。
他揉了揉它的脑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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