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没有客套的说话,谁的锅煮沸了谁就开餐,十分自然。
邱忆也没有被要求介绍自己,其他人也有带了家属的,陌生的面孔不止她一张。
一向少动筷子的徐安愉围着她的番茄锅吃东西,还会朝她努努嘴,要她碗里晾好的夹心丸子,有心的同事也将那句“没有交男朋友”猜出大半。
徐总交的是女朋友,有属于女生的清爽气质,还很细心,两个人坐在角落很登对。
徐总今天好开心,会来,会要吃的,会讲笑话。
不喝酒的饭局不会拖沓,最后大家一起分了鲜肉月饼,收了红包带回家。
回去是徐安愉开车,她说来的路上有点头晕。沪城的节假日路况吞吞吐吐,邱忆不熟悉这辆车,把电门踩得深深浅浅。
换了个司机,车子依旧是走走停停,邱忆倒不觉得来的路上自己开得烂,她很会自我攻略,她觉得是徐安愉舍不得她一直当司机。
“你不累了吗?你是我见过的最会倒时差的人了。”邱忆以副驾驶的视野观察这座城市,又观察她身边的人。
“谢谢你啊,这是我得过的最离谱的奖。”什么奖?最会倒时差奖?徐安愉换成单手开车,另一只手凭空移动,做了一个把奖杯“接过来”的手势。
邱忆被她逗笑了,没想到,就在刚刚,自己竟口头给人颁了个奖,那人还煞有介事的收下了。
很想再给她颁一个:最可爱最迷人最生动的无实物表演艺术家奖。
邱忆笑得很放松,伸手扯了扯胸前的安全带,又向前坐了一点,脊背略微悬空,肩膀靠在座椅上,手肘撑了车窗,手指搭在脸上微微抖动,还在笑。
沪城禁燃,不似海城,中秋有海滩烟花秀;中秋游船的传统也不一样,一个在大海,一个在浦江。
金海别墅会设中式的传统宴席,院落里布置许多的灯盏,阵阵海浪声像在猜灯下的迷,月亮会先从海平面升起,最终高悬于天边。父母会说一些要她反复去猜的话,要努力分辨哪句别有用意,哪句只是家常。
邱忆隔着车窗,发现沪城的月亮更圆,因为有徐安愉在身边。
她刚好借着这个姿势仰头,“白天那时候我觉得这个全景天幕好晒啊,晚上就刚刚好,嘿嘿,月亮也能晒进来,可惜这个天窗不能动,要是能打开就更好了。”小公主邱忆可能没有坐过特斯拉,她有一种对未知领域的好奇心。
邱忆又问:“你会不会觉得闷啊?我们等会下车走一走再回家吧?”她突然想起来,她们还没呼吸过“没有屋顶”的空气,飞机落地以来,机场-车库-房间。
徐安愉想了想,问邱忆:“有火锅味,你不先洗澡吗?”还补了一个理由,“今天有点晚,妈妈和悦悦还在等我视频。”她不似刚才开玩笑那样自如,回答得有些迟疑。
在大多数人的遐想里,说玩笑的徐安愉才应该是局促的,例如:把总裁判长叫总裁时、把奖杯接过来时。
“那好,那我们快点回家吧。”邱忆朝着主驾驶明媚的笑,现在她觉得徐安愉什么都好,嘴角弯弯,什么都会听她的,乖乖照做。
方向盘上的食指不自觉在敲,徐安愉有些不安。
“挂啦?怎么样?”邱忆坐在白色卷轴边上抬起头来,她在看那家放牧马场的介绍页,“你刚才镜头扫到我的时候,我都没准备好呢。”
以免徐锦察觉反常,她们决定循序渐进,邱忆暂时保持了徐安愉给她造的“有灵感不能被打扰”人设,视频通话里没有与她们多聊,只是打了招呼问好。
“嗯,挂了,她们蒸了你寄的蟹,说好吃,我妈还说你胖了。”
徐安愉如实转达,通常长辈口中的胖了是种夸奖。
“啊?怎么会呢?我没胖吧…那你下次买深色给我吧,昨晚我就发现了,这种滑滑的睡衣不适合我。”邱忆挤着下巴,低头看徐安愉新买的家居服,右手揪着左肩确认:白色显胖。
好没品哦,竟然不懂这种夸奖。
徐安愉到时间去摘面膜,没有点明那是很高级别的赞许,傻瓜,那是身体棒棒的意思。
差三岁可能真有代沟,结束护肤出来,她发现邱忆靠在床边还在计较。
“还是给我买以前那种款式吧,我很喜欢那两套,软软的。”邱忆的语调赖赖唧唧的,扯扯自己的衣角。
“你当时把我的睡衣扔出去,我为什么没捡到啊啊啊!”她甚至有点委屈,莫名想要撒娇,小声的扮演咆哮。
徐安愉怔了一下:“没有扔。”
云铂海岸没有那两套睡衣,邱忆误会她丢掉了。
是重逢后她们决定在一起的那个晚上,当时的邱忆没吵没闹,还翻起身上的脏T恤,隐约秀了半点马甲线。
“啊?”什么?邱忆慢半拍的抬头。
“我说,没有扔。”徐安愉重复,心底浮上三年蹉跎带来的失落。
“你以为我把你的东西扔了,没不开心吗?”徐安愉定定的观察邱忆,有点挫败,再一次猜错了她的反应,她怎么都不生气呢。
在南桥府邸,就在床头的抽屉里,一套新,一套旧,徐安愉准确找出来。
她忽然意识到,当年分别时邱忆比自己还要惨一点,试图想念的时候,拿不出这个人曾经存在的证据。
夜晚变得沉默,哪怕她们在做令人开心的事情。
等到徐安愉下意识又攥了拳,邱忆仍去掰开她的手,十指相扣。
明知她现在没有闲隙回答,邱忆还是问:“你晚上和Seren讲话,用了一个叠词,是我都没有听过的语气呢。”叠词,她想让徐安愉也对她用叠词。
啪。
“嘿嘿,你说的是这里么?”
除了拍的这一下,手指还学了很多新花样,会忽然弯曲,会按压小腹,位置也找得更准,第二次很快就到了。
这太犯规了,徐安愉没有过这种连续的体验,沪城明明是她的主场,已经盘算好了如何压倒邱忆,可她再一次陷入被动。
她大口的呼吸着,只要短暂的平复就好,她还有重要的事,气息来不及完全镇静,她很急,她终于摸上了邱忆。
可能是时差没完全倒过来,她没什么力气,只揉到薄荷味道的水源。
她觉得还不够,还想在这里驻扎、深探,想知道她为什么从不生气,想深究她是以怎样的心境度过想念自己的每一天。
“你还说没胖,这里,变大了。”裁判员的口齿不够清晰,但距离实在够近,再附上另一只手里的动作,邱忆猜懂了,也走神了。
脑子里想的是,曾看过的一场锦标赛,直播镜头里徐安愉正在摆球,导播切了近景俯拍球台,职业裁判员单手抓来了五颗桌球,用食指一一推动,流畅的调整位置,没有发出任何碰撞的声响,手指张合间,手背上的青筋勾现。
此刻,也是这只手碾过邱忆,轻揉,拨弄,沾取再引出更多。
无需深入,很快,薄荷糖就在体外散出了上瘾气息,陌生的轻抖着。
最后她们一起,身体契合,缓慢的磨动,找到韵律磨动,又伴着双双低吟磨动,竟然还会有这种方式的契合,同频相爱,恋人在月夜合为一圆。
第二天一早,李望遥收到了医生的消息:徐安愉购买Mg2口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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