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的工作在两天后结束，助理先行回公司，他留下来陪齐霁继续玩儿。
之前沈沁介绍了不少本地值得一去的景点和餐馆，之后几天两人就挨个在各个地方打卡。
最后一天，齐霁想着也给舍友们带些特产，就拉着周砚去了这里的古城。
其实各个地方的古城都大差不差，当地的特产，小吃，一些特色的手工艺品，再有就是各个地方都有的固定项目，玉石瓷器，文玩字画，古装拍摄，射箭打靶之类的。
把看到的觉得有趣的铺子都体验了一遍，齐霁才去买特产，大包小包拎了一堆从店里出来时已经临近中午，两人准备离开这里去吃饭。
回程的路上，齐霁突然被沿街一家卖手串的小摊吸引。
其实进来的时候也有不少卖手串的，但这家有一串特别合他眼缘的手串，以至于远远随意扫了一眼，齐霁就迈不动脚了。
在摊前停下，他拿起那条手串端详半天，又戴上手腕。
手串是棕红色的，琉璃的，质地清透，戴上后贴在皮肤上清清凉凉的，间或夹杂几颗檀木珠子，又显得没那么单调，乍一眼看过去，衬的他皮肤愈发的白。
还不等他抬起手询问周砚意见，周砚已经给出结论：“可以，你戴着挺好看的。”
跟他意见一致，齐霁遂询问价格：“多少钱？”
“三十一串，哎呦帅哥，你戴着真好看。”摊主满脸笑意的吹捧了两句，又看了看齐霁身侧的周砚，补充：“两串五十。”
齐霁直接被拿捏，瞬间心动，帮周砚也挑了一串：“周总，您也来一串？咱俩一起买能便宜十块呢。”
周砚垂眸，齐霁手里拿了一串跟他手腕上同款的手串，不过珠子颜色不一样，这串是靛青色的。
对上那双巴巴看着他的眼睛，几秒，周砚接过戴上。
虽然是便宜了点，但倒也不算难看。
重点是，和齐霁手腕上那串莫名的搭。
“不错，您戴上我感觉也挺好看的。”齐霁把两人的手腕放在一起打量：“要不然买了？”
周砚随口应了声，付了款。
“帅哥你真有眼光，这两条是我们这儿卖的最火的情侣款。”摊主说了句，笑眯眯的送客：“再来啊。”
情侣款……
齐霁脚步顿住，盯着两人手腕上的情侣手串无语凝噎半晌：“要不要退了？”
“都付款了，算了。”
“也对。”齐霁琢磨了下：“反正只要您不说我不说，谁知道这手串是情侣款，就当是同款戴得了。”
“……”
离开古城，吃过午饭，离这儿不远处是个游乐场，齐霁提议再去游乐场逛一圈。
说出来可能没人信，这是他长这么大第二次去游乐场，第一次还是他很小的时候，那时候齐兆川还在，怀瑾身体也还好，有关当时的记忆其实已经模糊不清，但那种幸福的感觉到现在都想得起来。
不过眼前的游乐场，无论规模还是设施抑或是项目都是记忆里的那个老游乐场所无法匹及的。
齐霁看着手机地图，一路走一路玩，不过到天擦黑也没把所有的项目都玩一遍。
离登机没剩多少时间了，最后齐霁扯着周砚去做了摩天轮。
夜晚的摩天轮很漂亮，每个小车厢上都挂着灯，站在车厢里往下看更是漂亮，整个城市的夜景都尽收眼底。
透过玻璃窗欣赏着整个城市的美景，齐霁突然想起来一个传闻。
神秘兮兮的眨了眨眼，他看向周砚：“关于摩天轮还有一个传闻，周总您听说过吗？”
周砚偏头看过来：“什么？”
“传说只要两个相爱的人一起乘坐摩天轮并在至高点凝望对方，这两个人就永远不会分开。”
话音落下的一瞬，摩天轮转至最高点，齐霁微怔一下，笑了笑：“好巧哦，可惜是跟我，浪费了。”
周砚定定看着他眼底浮动的光亮，几秒，几不可闻道：“没浪费。”
“嗯？您说什么？”
“没什么。”
-
从游乐场离开，两人直奔机场。
又是一觉的功夫，飞机落地。
不过这一觉跟他来时的那一觉不大一样，这一觉他不知怎么的睡到了周砚的怀里。
看着周砚衣服上被他压出来的褶皱，齐霁抬手轻轻抚了抚：“睡太沉了，一点小意外……”
周砚动了动因害怕吵醒某人全程没怎么动过的肩背脖颈：“不算意外，好几回了。”
“……”
想起林林总总在周砚怀里睡过的好几觉，齐霁无言以对，心虚的挠了挠脸颊，转移话题：“到了，该下了。”
两人一前一后下了飞机，出了机场。
早在登机前助理就接到了周砚的电话，这会儿一早过来等候。
看着两人走近，他正要恭敬的打招呼，忽然感觉眼睛被什么闪了一下。
定睛一看，两人连情侣手串都戴上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出差前周砚手上戴着的应该是他那块儿几十万的表？
玩儿了一趟，几十万的表直接变几十块钱的手串？
只为跟对方戴情侣款？
助理：别太爱了……
吐槽了一番，跟周砚齐霁打了招呼，助理从两人手里拿过行李。
车子启动，后座很快传来周砚的声音：“先送他回学校，再送我回家。”
“……”
太陌生了。
原来那个淡漠疏离不近人情的周总呢！
助理：真的，别太爱了……
-
半月后，天气转凉，道路两旁开始有落叶飘落。
傍晚，齐霁结束一天的课去往周砚那儿，正沿路往公交站走，手机忽然震动一声。
齐霁停下脚步，脚下一片枯黄落叶被他踩碎，发出轻微声响，他摸出手机一看，林宴给他发了信息过来。
-小林总：这周周末砚哥生日，一起出来帮他庆生？
周砚这周生日？
完了，怎么这么突然？他完全没准备生日礼物！
至于要不要一起过生日，还得看周砚意见。
齐霁没有很快回复，熄了屏，继续往公交车站走。
站公交车上想了一路，也没想出来送什么好，感觉周砚应该不缺他送的任何廉价礼物。
不过他隐约记得周砚家附近有家礼品店来着，不管怎么样，先进去看看吧。
齐霁提前一站下了车，循着记忆找到了那家礼品店。
玩偶，水晶球，手办……
一样一样东西扫过去，整整一圈转完，齐霁也没挑到合适的礼物。
或者，亲自做一个手工制品更显得有诚意？
脑袋里想着，他走到手工制品那一片，看起那些已经做好的小摆件来。
看了半刻，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小摆件里那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估计不是短期能做好的。
摸着下巴目光里在不远处来回扫着，忽然，心念一动，齐霁目光定格在不远处的玻璃罐和彩色卡纸上。
他有主意了！
一个既有诚意又很省钱的主意！
买了卡纸和玻璃罐一并塞书包里，他才继续朝周砚家走去。
到的时候周砚已经回来了，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周砚公司忽然闲了不少，像是没活了一样，每天周砚都回来的挺早，几乎不加班了。
齐霁在玄关处换鞋，看着那道闲散的身影，斟酌了下语言：“周总，您公司不会是快……破产了吧？”
“……”
周砚随意倚在中岛台上，挑了下眉：“让你失望了，还早着。”
“……”
齐霁换好鞋往里走：“所以您最近为什么每天都回来这么早？”
“……”
看着那张脸上真真切切的茫然，周砚顿了两秒，随口扯了个理由：“没什么，应酬累了。”
说完，周砚换了话题：“倒是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晚？”
齐霁放书包的手一顿，片刻，才挤出个笑：“错过了一趟公交车。”
两人在厨房鸡飞狗跳的做好晚餐，更准确的来说，是周砚一人鸡飞狗跳，齐霁负责收拾他弄出来的一片狼藉。
总而言之，一小时后，两人吃上了晚餐。
吃到一半，齐霁想起来林宴给他发了的那条信息，筷尖一顿，他抬眸看向周砚：“周总，这周周末您生日？”
“你怎么知道？”
“小林总给我发消息了，说要帮您庆生。”
周砚骨节分明的手抓在汤匙上，安静须臾才开口：“不去，人多，烦。”
“就咱俩过。”
“行叭。”
距离周砚生日还剩下五天，这几天只要有时间齐霁就在加班加点赶生日礼物，紧赶慢赶，终于在周砚生日前一天竣工。
隔天，周砚生日。
齐霁在练了一上午曲子后，下午买了材料，开始在厨房里烤蛋糕。
做菜他还算擅长，但烤蛋糕还真是头一回。
好在他在厨艺这方面大概真的是有点天赋，照着手机里的教程折腾了两小时，一个还算像样的蛋糕就做好了。
然后是做菜。
等所有的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时间也来到了六点，周砚应该快回来了。
齐霁又简单收拾了收拾，吐出一口气，瘫在沙发里等周砚回来。
一刻后，门口传来密码解锁声。
“吱呀”一声，周砚从门外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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