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石中花

“哟,看看这是谁?是我们的探界新星!”孟子常都不用刻意去看声音传来的方向,就知道说话的人是谁。

孟子常把伞略微抬起,挂上客套的微笑,“老乌,是你啊,可别打趣我了。”他玩笑般的话语里面却没有夹杂多少亲昵的意味。

“哎,我们哥俩可不能这么生分!”老乌笑呵呵的,就像看不出孟子常的生疏一样,身子灵巧的一闪,直接钻到孟子常的伞里。

他一边用右手给自己当扇子扇风,一边不停地说着一些有的没的。

“这天可真的热死了,这里的夏天可真不是人能呆的。”老乌贴着孟子常朝前走,还不忘记和远处的居民挥手。

“不过要我说,现在你和季小子,可是比这天气还火热。你们都成了我们小区的大红人了!”老乌对着孟子常挤眉弄眼。

孟子常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他停下脚步,收起遮阳伞。

“老乌,您这是要跟我去哪儿啊,我可是要回去工作的。您也知道,季少爷的脾气就放在那儿,您跟我回去,我可就遭殃了。”孟子常把季春申搬出来当挡箭牌。

老乌还是眯着眼发笑,“哪儿有的话,我们三个关系都这么铁了,他哪儿会怪你。”说到这里,老乌用手肘戳了戳孟子常,“刚刚那个美女是谁,你们的新委托人吗。哎呦,那个苦瓜脸,我可隔老远就看见了。”

老乌居然还想套话,孟子常板下脸,“这是我们侦探社内部的事,不方便告诉外人。”

“嘿,你小子,真是翅膀硬了!”老乌谴责地瞅了孟子常一眼。

“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回去忙了。”孟子常急着脱身。

“好吧好吧,真是拿你这年轻人没办法。”老乌一把拉住孟子常的胳膊,“不想知道王女士后续的事情了吗?”

孟子常停下挣扎的手,“什么王女士啊,那天不是都说了吗,她姓汪。”

老乌赔笑一下,卸下禁锢孟子常的力道,“嘿,也没差不是吗?”

孟子常趁机抽回自己的手,理了理褶皱的衣角。“说吧,她那边又出了什么事情,证据都这么充分了,难道克挥还搞不定吗?”

老乌故作惊讶地看着说出这话的孟子常,嘴巴夸张得比出一个圆形。“小孟,你不会以为我那天拿去警局的证据是真的吧?”

“什么?你做了伪证?!”孟子常这下惊呆了,“你,你……”他说不出话了。

“我就说,那天好像有看见店员说,她不小心把杯子打碎了……这样的话,那天的茶水里面到底有没有问题?”他急切地追问。

老乌轻轻摇头,“这个倒不是重点,她确实在茶水里面下了手脚,杯子和茶水也确实被店员打翻了。”

“不过,就算那天的茶杯没有被打碎,它也不能被当做有效的证据。”

孟子常立马反应过来,老乌说的没错,即使这个茶杯是当时季春申用过的茶杯,只要它被单独带走去检测,汪尚洁那边就可以辩解说,这是一个被调换过的杯子。

“那,除了茶水的事情,她给克拂秋下毒的事情总得是板上钉钉了吧。”老乌脸上的无奈让孟子常的声音越来越小。

“不会那个也不能定她的罪吧……”这简直太荒谬了。

老乌耸耸肩,“很遗憾,克拂秋可是坠楼自杀的,你不是还亲眼看见了吗?”

孟子常僵住了,是的,克拂秋在大众面前认罪,也在人们的见证下,自己从楼顶坠亡。从结果上来说,他就是自杀的。

“但是,他体内的毒是汪尚洁提供的啊……”

“你有证据吗?”老乌直接打断孟子常的找补。

“克高月不是能提供证词吗?”

“一个人单薄的证词能说明什么?那人家王女士还说自己没有提供克拂秋任何毒药呢!”老乌把所有的路都堵死了。

“啊,那,那她岂不是要无罪释放了?”孟子常艰难地说出这个结论。

“也没这么夸张。”老乌终于给出了一个好消息,“克挥现在打算用她教唆克拂秋,损害克挥名誉的一些小罪来起诉她。”

“总之先把时间拖住。”

“小罪”,孟子常把这个词在脑海里过了几遍,和投毒杀人比起来,这些可不就是小罪吗。

“如果现在有能证明她行凶的证据就好了。”

孟子常独自走回侦探社,一路上,他一直在想老乌留下的这句话。克挥他们正在重新收集其他的线索,汪尚洁交给克拂秋的毒药他们目前也还没能找到。

现在需要一个能证明汪尚洁行凶的确切证据。

登上最后一阶楼梯,他推开侦探社的门,季春申已经在白板上归纳出目前的所有信息。汪尚洁的名字还是高高地挂在白板上,从她的名字那里伸出的箭头,直直地指向白板中央的王达安。

“我的丈夫很可能被那个女人杀死了!”

这很有可能就是汪尚洁行凶的证据!

“怎么这么慢。”季春申站在白板前恭候多时,孟子常简单整理了一下思路,把刚刚遇见老乌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交代了个遍。

季春申的眉头听到后面都完全皱了起来,“缺少一个能够定罪的关键证据。”他的视线也定格到白板上,“这……”

季春申沉思了一会儿,“虽然说希望王达安没出什么大事,但是我们得把他的失踪案暂且看作谋杀案了。”

这个说法有些残酷,却表现出侦探们对这次委托的高度重视,不管是谋杀未遂还是谋杀既遂,这个委托的紧迫性就此拉到最高点。

两个侦探看着白板,重新梳理目前所知的一切信息,抛开王达安失踪的表层事件,侦探们一致认为,这里面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需要解决的问题。

“汪尚洁和王达安的纠葛很可能是这次解决事件的关键。”孟子常总结,“如果就像安女士说的那样,王达安曾经反复强调汪尚洁对自己不怀好意,那么他现在的失踪和汪尚洁就很难脱开关系。”

“我们现在要弄清王达安的行踪,搞清楚他究竟去了哪里,又具体是什么时候失联的。”季春申在白板上将关键词记上,同时把白板笔指向地图上圈出的王达安工作室位置。

“按照安女士的证词,他早上出门后就去了市中心的工作室,我们现在就过去那边。”出门前,季春申把所有的钥匙都装进了衣服的内包。

王达安的工作室离侦探社很近,在商场里面的工作室非常好找。

“这里的监控设施很齐全啊。”孟子常在王达安工作室门口的玻璃大窗前,朝屋内张望。王达安对自己的安保工作做得可太齐全了,光是孟子常看见的,室内那两个墙角都各有一个摄像头。

季春申在门口的走道里四下搜寻,楼道里也有两个对向的监控。

他走到孟子常旁边,也观察起室内的景观。

工作室只有一个房间,里面整齐有序地摆放着不少完成了的石雕作品,不过大多都是静物雕像,一个人像作品也没有。屋子正中间零零散散地摆放着一些使用过的工具,还有刻了一半的石雕花束。

“很奇怪。”季春申把工作室里面的作品又仔细看过一遍后,翻出侦探笔记。

“安女士说过,王达安平常只在工作室和家进行艺术创作。而且王达安最近正在完成一个目前为止最满意的作品,这也是他那天早早离开家,来工作室工作的原因。”

“对。”孟子常继续补充,“他是和安女士说,他要来工作室继续完成自己的作品。”

季春申合上笔记本,“这就是奇怪的地方。”

“王达安以人像作品出名,目前为止,他被业内称为优秀的作品也多是少女像。”季春申回想以前季家摆放的石雕小像,清一色的都是人像作品。

“你是说,王达安的那个最满意的作品,有很大概率也是人像作品。”孟子常接上季春申的思路。

“对。但是现在,他的工作室里面,一个人像作品也没有。”这也是季春申觉得最奇怪的一点。

“工作室中央放着的那个完成一半的石花,就是他说的那个,至今为止最满意的作品吗?”季春申不相信。

孟子常把脸贴近玻璃,看着那个还只是隐约有形状的花束,“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不应该是他的佳作。”况且,一个大艺术家应该也不会把自己“至今为止最满意的作品”的半成品,就这么直接地展示在大众面前。

回想王达安每次新作品都给收藏家带来的震撼,孟子常觉得,这得是一个保密工作做得很好的艺术家。

“王达安很有可能撒谎了。”季春申指出问题的关键,“他说来工作室完成作品,这句话可能半真半假。”

王达安如果来工作室,那绝对不是为了完成自己的终极作品;如果要完成自己的终极作品,就绝对不可能来这里。

“他有什么要撒谎的必要吗?”孟子常一头雾水,王达安即使说自己来工作室,他的妻子也不会过问。

更何况,这个信息是他主动叫醒沉睡的妻子,又透露给对方的。

季春申回到走廊中间,看向过道的尽头,“他在哪个方面撒了谎,还是要取决于他昨天早上有没有来过工作室。”那里是一个保洁员工。

“我们要去调取监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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