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情况?”困意让孟子常大脑的运转速度都变慢了,听见季春申的指令之后,他反应了半天。
“你说得很对,是灰尘!”季春申很兴奋,他滔滔不绝,“每天休息的床铺看起来规整干净,没有生活的痕迹,看上去经常使用的书架却灰尘遍布。”
“所以呢?”孟子常不明所以。
“这就是重点!”独立解开一个谜题,季春申浑身的血液不断发烫,他特别高兴。
“这不就只是说明,虽然床铺干净,但是王达安确实有在使用吗?”孟子常不明白,这有什么区别。
“问题就在这里!”季春申决定原谅孟子常的呆滞,“王达安的床是经常使用的,但是从床铺的规整来看,他又没有在上面留下什么生活的痕迹。”
“也就是说,王达安的床并不是为了休息而使用的!”这就是季春申得出的结论。
一张不是为了睡觉而设置的床,结合现在的情况,除了这张床有蹊跷之外,季春申得不出别的什么答案。
“孟子常,别发愣,快点和我一起把床垫拿开。”王达安的床底紧贴地板,木质的挡板下面会有什么,会不会就是侦探们探寻不到的地下室通道,季春申的心跳加快,短短的时间内他就出了一身的薄汗。
孟子常明白了,这张床下面可能就藏着通往地下的通道,但是,如果说去地下室要把床垫给掀开,那王达安又是怎么把床给复原的呢?
不过现在先不想这么多,孟子常和季春申分别站在床的两侧,两个人弯腰,拉着床垫就要把它掀起来。
“咦?”床垫抬起来的时候,孟子常不禁发出了一句感叹,“这床垫怎么这么轻。”
和他换过的所有床垫都不一样,王达安的床垫轻飘飘的,侦探们没用什么力气就把床垫掀在了一边。
季春申没有换过床垫,“床垫居然轻巧吗?”,他直接探身就朝床垫本来的位置看去,出乎意料的,那里没有季春申预想的漆黑深邃通道。
那里只有一个光秃秃的木质床板。
“不对啊。”季春申不能接受这里没有地下室通道的事实,“按照刚才的推理,这个床肯定得有点问题。”
季春申仔细地探查床板的每一处,想找到什么机关。
孟子常耸了耸肩,把注意力集中到那个被丢到一边的床垫上,这个重量实在让他很在意。
明明被丢到了一边,床垫上的被单和被子还是好好地罩在上面,“奇怪。”孟子常伸手去摸床垫的底部,“怪不得这么规整!”
“这被子是钉在床上的!”孟子常惊呼,床单和被子的边角被人小心地固定在了床垫上面,“这肯定不是王达安用来睡觉的地方!”
这间屋子根本不是王达安的卧室,它是属于王达安,但并不是一个用来充当休息室的房间。
“地下通道肯定就在这房间里。”孟子常现在也彻底认同季春申的看法了。
孟子常最后敲了敲床垫的底部,床垫发出一种特殊的闷响,原来这是空心的床垫,怪不得这么轻。
但是,为什么要特意放一个空心的床垫?
就在孟子常不停思考的同时,季春申那边也传来另一种特殊的声响。
孟子常猛地回头,季春申正学着孟子常刚才的样子,朝床板叩击。
床板下面也是空的!
孟子常围到床板旁边,同样伸手敲击木板,这下面确实是空的。他弯下仔细查看挡板和地板的连接情况,严丝合缝,挡板不像是放在地板上面的,更像是连在地板上的。
“这个床也确实有问题。”孟子常这下能做出肯定的结论了。
“但是我们要怎么把这个床板打开呢?”季春申收回按在床板上的手,“如果打不开,我们只能拿工具强行破开木板了。”这个方法是最下乘的。
“王达安可以一个人从这里进去,又不破坏床的基本形态,那我们也可以。”既然王达安可以,孟子常觉得,没道理他们两个人不可以找到方法进去。
“我们先把床垫搬回原位。”孟子常回到床垫旁边,这次他一个人就把床垫举了起来,“一定有什么可以让床垫连同床板一同移开的方法。”
床垫装回去之后,季春申重新审视起这个机关一样的床,要是床垫和床板可以一起移开,这个床就是一个机关。
侦探两人开始围着床敲敲打打,他们一致认为这个机关极大概率是手动,不是电动的。作为地下室唯一的入口,不管怎么想,都是手动开关比较保险。
找了半天,就在季春申想要站起身歇一会儿的时候,窗边刺眼的日光和通宵的疲惫让他脚下不稳,差点摔倒。
及时扶助床沿的季春申免遭于难,但是笔记本却从口袋里摔了出来,直直地砸在了床脚的柱子上,细小的“喀拉”声,响彻整个房间。
季春申和孟子常都没来得及去管被磕出一个凹痕的笔记本,他们不约而同朝被砸出声响的柱子看过去。
柱子和之前严丝合缝的床板之间打开了一条缝隙,他们找到了通往地下室的机关!
“这个柱子是可以转动的!”孟子常双手握住床脚的柱子,它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把手,随着孟子常用力旋转,它和床板之间拉出的缝隙也越来越大。
季春申珍惜地拍去笔记本上沾染的灰尘,心疼地看了一眼刚刚磕出的印记,真是立大功了,侦探笔记。
孟子常把床脚转动到尽头的时候,太阳完整地从远处跳出,一个巨大的通道也就此展现在两个人的面前。
这是一个远超侦探想象的通道,它并不只有床那么大,事实上,等机关彻底停下的时候,床和周围的不少地板都被移开了。
“这就是他的床可以保持完整的原因。”孟子常喃喃道。
他第一次发现,初升的阳光居然也可以这么刺眼。
季春申看着这通往地下的宽阔通道,重新翻开大功臣笔记本,“所以,其实下面两层的房间做了一些隔断,才为这个地下通道留出了空隙。王达安从建房开始,早就计划着安排一个私密的工作间了。”
楼梯旁边甚至还装了一个小型升降机,孟子常感叹起来,“他甚至为作品专门准备了一个搬运装置,下面十有**就是他的工作间。”
窗外的天光和通道里装饰的灯,让通往地下的路并不可怖,“我们现在就下去吧。”熬了一晚上,他们的付出得到了回报,更没有现在就先去休息的说法。
“那还用说。”孟子常抢先一步跨进楼梯,为季春申探路。
楼梯建设得非常稳当,两侧还装有扶手,暖调的壁灯和墙上挂着的,其他艺术家赠予王达安的作品,让这里成了一个小型展览馆。
一直走到底层,这里出现了一扇门,门旁边还设置有一个可以转动的把手。
孟子常伸手扭动了一下,三楼那边立马传来了相对应的声音,这也是一个可以启动楼上机关的设备。
孟子常没有把机关重新关上的意思,“敞开着吧,等安女士找我们的时候也方便。”季春申也这么认为,同时,他给安女士留了一条侦探二人调查进度的信息。
重新观察这扇门,这是和三楼工作间一样的,由两扇门拼接起来的大门。孟子常伸手推拉,大门纹丝不动。
门上面的锁孔和楼上的锁孔如出一辙,季春申把钥匙递给孟子常,钥匙以一种前所未有般的顺畅,插进了锁孔里面。
孟子常屏住呼吸,朝顺时针方向扭动钥匙,“嗒”,门锁开了。
门打开了一条缝,冷空气直接穿梭在两个侦探中间,“这里的冷气开得也太足了。”季春申小打了一个喷嚏。
孟子常反复用自己的鼻子感知地下工作间的味道,冷空气把他的鼻头直冻得不行,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这里太冷了,我们还是上去加点衣服再来吧。”他说着就去推季春申,“可别把我们季少爷冷坏了,不然我可不好交差。”
孟子常把刚刚打开的门快速合上,挤着季春申就要上楼。
季春申吸了一下鼻子,“没事,我们好不容易下来,看看情况再说。”
“你是不是感冒了!”孟子常大呼小叫,“不行,我们赶紧上去加衣服。”
“别怪叫,工作间的事情早点解决,我们就可以早点去休息,我可不想在独居女性家里再呆一晚了。”季春申坚持现在就去地下工作间调查,孟子常却一直用手推搡季春申。
季春申狐疑地看了孟子常一眼,“你怎么反应这么激烈,之前不还一直打瞌睡吗,你是不是……”
“什么?我哪里有打瞌睡,我可没有摸鱼!”孟子常直接堵住季春申的话。
“就当你没有吧。别闹了,我们看一眼就走!”他们一晚上辛苦的成绩就在这里,他季春申一刻也等不了。
“老实说,你是不是心里有鬼?”季春申看着孟子常像老母鸡一样挡在自己面前,“你要是害怕,你就快点上去,我自己进去调查。”
孟子常看季春申铁了心要进去,又挡在大门前面,“我心里会有鬼?进就进!”
他猛吸一口气,用力推开大门,赶在季春申前面踏入工作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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