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猜…我找到你说的那个人了。”
“这么快找到了?!怎么找到的?”
庄以绵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模糊地对电话里的端端说了一句:“因为很帅…。”
庄以绵竭力平静心跳。
可是很奇怪。
当你越想压抑心跳,平静处之的时候,心底深处那种微妙,柔软又灼热的情绪却像上了锁链依旧不安分的恶魔一样侵占着你的心脏,血液,视线——
明明只是一瞬间的碰撞。
可是不知怎么的,在庄以绵的眼前,脑中,一遍一遍地播放着见到男人第一眼的那瞬间。
个子很高,深色长款薄薄的风衣,肩膀宽阔而平直,双腿又直又长。
也确实戴着黑色的口罩,完全遮住了下半张脸,却丝毫没有掩盖住优越面孔的风华,而把上半张脸的视觉冲击效果放大无数倍。
只一眼,庄以绵就记住了男人灰蓝色的眼珠。
眼睫轻轻垂下,温柔眨动着,有种神性的冷漠和傲慢。
胡同口边昏黄的灯落在他的颈侧。
男人鼻梁挺直。口罩隐约勾勒了唇部的形状——
只能看得清形状而无法看清唇色,显得禁欲而有种引人深陷的神秘。
庄以绵简直想抽一巴掌出门吃宵夜的自己:为什么那么笃定今夜不会遇到她的crush呢?
“你好,我是——‘意面’。”庄以绵的心脏仍旧在扑通扑通跳。
近距离看男人的脸,虽然昏黄的路灯有些模糊,看不太清楚,庄以绵强装镇定的心仍旧几乎要破裂了。
一定是因为长达十秒钟的奔跑,而不是因为此时此刻,他们之间只隔着一个人的距离,礼貌,得体,可是能闻到男人身上很淡很淡的好闻的气味。
像冬天温柔的雪覆盖着松木。冷漠,沉静,绅士而宁静。
庄以绵耳朵有点烫,轻轻地扶了扶自己的丸子头。
男人泛着灰蓝色的眼珠,似乎笑了笑:“Curitis.”
声音低沉而缓慢,如同音色华丽的低音大提琴。
外国人啊。庄以绵心里想,难怪眼睛是灰蓝色的。
糟糕,我的六级是好久以前考过的,英文基本都忘光了。
似乎能看穿庄以绵心里在想什么,Curitis眼中的笑意很浅,很快又低声解释道:“我会讲中文,别担心。”
“啊。”庄以绵松了一口气,“那太好了,我英文应该还没到无障碍跟外国人交流的程度,那我们进去吧,端端说地址在你手机上。”
Curitis点了点头。没讲话。
这个男人温和,可是有点儿冷漠,话少。
庄以绵一身小太阳的光芒微微地放弱了一点儿,怕太灿烂吵到别人。
两个人一起转身进胡同小巷。
这条胡同估计有好长的历史了,里面有些破旧了,板砖路坑坑洼洼,两边挂着居民的衣服,装在胡同围墙边的路灯也是忽明忽暗地,走着走着,突然能听见一连串好几声疯狂的狗吠声,庄以绵吓得哆嗦了一下。
Curitis回头看她。挑了挑眉,似乎在用眼神询问。
庄以绵笑眯眯地说:“没事。穿着人字拖不太好走。”
Curitis绅士地伸出一只手臂,微微曲着肘关节,微微弯腰:“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挎着我。”
庄以绵看了看男人半遮半掩的脸,只露出那一双灰蓝色色深邃的眼睛,正在平静而带一些得体疏离的气息俯视着她。
说实话,是很心动的。
然而庄以绵有色心没色胆。
她知道,今夜往后,或许再也不会跟这个男人有什么机会见面。
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为了让自己怦然脆响的心脏安分一些,庄以绵必须学会克制。
庄以绵用脑海中的理智摇了摇头:“没关系啦,只是几步路。”
Curitis笑了笑,胡同边幽黄色的光影忽明忽暗,落在他的脸上,灰蓝色的眼珠子泛了泛。
他的情绪始终很淡,收回手,似乎又对着庄以绵笑了笑——
遮住嘴巴,可是他的眼睛很漂亮,会讲话。
耳朵亦听见他说:“好的。”
庄以绵感觉耳朵和心尖被某种绒绒的东西轻轻扫过。
酸涩的,有点痒痒。
可恶。长这么貌美,讲话还这么温柔。
庄以绵移开眼睛,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胡同里。
胡同巷子里的路很乱,两个人花了一点时间才找到老头儿的院子。
大杂院里乱糟糟的,各种生活里的杂物堆放在院子里,房屋门口紧闭着,不时有属于动物皮毛那种腐朽的味道传过来。
两个人在一棵榕树下发现了用铁链拴起来的小母猫。
“在这儿。”庄以绵轻轻地用气音喊Curitis。
它完全不像一只成年的小猫,很小只,白色的,瘦得肋骨都突了出来,浑身的毛毛脏兮兮的,眼神浑浊萎靡地侧躺在地上。
而它明天就要被活生生打死或者被吃掉。
庄以绵蹲在小猫的旁边,偷偷回头观察了一会儿老头的那个院子。
门户紧紧地关着,灯也是暗的。
大院里的隔音不怎么好,夏天的深夜里还能时不时传出一些老头儿的动静,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开门发现他们俩——据说他有好多暴力的工具,虐猫用的。
庄以绵怀疑他是个神经病,估计那些疯狂的棍子电棒家伙用在人的身也不会手软。
Curitis半蹲下来,手里拿着一块儿在院子里捡的石头,庄以绵想伸手帮Curitis固定铁链。
然而Curitis轻轻地搬开了庄以绵的手,摇了摇头,声音很轻地说,“会砸到你”。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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