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这一陪,便自然而然到了晚间。上完药,膝上一阵阵的热感传来,双膝的伤就算不上难受了。

她大抵是,很不愿意宴夏知道自己的身体上的秘密。便缠着她,干了些旁的。

歇息间,宴夏见她闭眼假寐着,心里也酸涩的紧。自己方才也是个没用人儿,便是被缠了片刻,竟也还是将受伤的楚楚欺负了一回。

虽说是极尽温柔了,可指上我温度那么明显,过后她的心里哪是能过得去的......

她欺负了人家......还是在她身上有伤病的时候......

宴夏默着,俊俏的双眉蹙的难看,眼里也暗沉沉的,无甚光彩。

视线移到赵薷锦被下双腿位置。

祖母这回,是真的太过。楚楚是还是小时候那个楚楚,只不过祖母并不知晓。本是不知者无罪,不能责怪的。可现在,她却不可遏止的怪罪起尹氏了。

楚楚的腿,看上去和外头那些腿部难行的伤残病患差不多。罚人便罚人!搞成这个样子,是要她这个做小辈的如何呢!

床上的嘤咛一身,翻了个身儿,环了她的身体。

睁开眼的时候,还是迷蒙,“嗯......侯爷做什么呢,一脸怨气的......”

“没什么。”宴夏回她,又问,“来府上多久了?”

“好像有七日八日了。”赵薷揉揉眼,伸手挡在脸上慢悠悠打了哈欠儿,才道,“没错了,距离那日侯爷将我从大庭广众之下遮了盖头过大门进府来,已有八日了。”

她有些累,躺着说话,也不愿动,“怎么啊,后悔了吗。”

宴夏侧目低瞧着她。楚楚肤白,胸口风光绝妙无常,到了哪里都应该是惹人怜惜的宝贝。自己身为女子娶她,怎么说都是委屈了她。因而,自己自小的心术也用了不少在楚楚身上。

譬如,大庭广众将她纳进府里来。

如此声势浩大,生怕有人不知。

如此小人之举,断了楚楚后半辈子在山歙的退路。是她深知,在山歙,绝不敢有人染指她的女人......

如此点点思量下来,楚楚受的,可不都是自己的算计?

那哪还能有什么后悔之言。

“本侯不悔。你呢?可有过后悔......”宴夏有意问她,很想知晓问题的答案。

她撑起眼皮,定睛定神看向宴夏。似是在探究,她问的有几分真几分调侃。

之后,她轻轻笑了,依着过去,口唇与之脖颈相贴,呼吸也近在咫尺。唇上的温度,触到了颈上的跳动,皆是生命,皆是温存。

呼吸间,粗缓有间替代,她于替代的喘息中抽声,看自己刚吻出的小红点,嘤声,“悔的......一下想到你往后,还有正妻,便是悔的。”

言罢,她眼神迷离了片刻。

迷离冲撞了本不该有的东西,致使而后她咬紧了唇内的软肉,强迫自己清醒......

宴夏不知,被她话中那两个字吸引了注意,“正妻?”

她是觉得,在之后自己还会去找新人进府么。

一瞬,宴夏觉得好笑。

却也无力。

现在这样的相遇,要怎么去说自己是真心相待......实在是个难题。多少心术也破解不得了。

她笑了笑,接着道:“那楚楚有没有想过,自己做这个正妻呢。”

赵薷闻之,是平淡的语气,与方才很是不同,“妾身大概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蒲柳之姿,出身柳巷,怎么会去肖想不属于的位置。”

后,又加了句,“得了肖想的人,已是满足了。”

“你当真这么想?”

赵薷嗤笑她莫名其妙一问再问,答得磊落极了,“是。妾身会守规矩。”所以不必试探的这样明显,实在烦人。

宴夏转而便起身,头也不曾回,穿戴好衣物,发冠还是未戴,半束了发便启了阁中的大门,“你便休息罢。本侯得空了便会来看你。祖母那里莫再去了,仔细气坏老人家,便不是小事了。”

......

门关严实了。赵薷泄了力,终得轻松。

“呵!混账东西。”她因她走了而感到轻松,却也怨,“应下了今日给我,如今走得倒是快。”

混账。

就是混账东西!

不过这怨气没能持续太久,便被自己双膝上的疼痛覆盖了。

“嘶......”她倒吸几口凉气,捂住伤处,蜷起身子。

那药膏的效果褪去了,痛感蔓延开来,如同以往一样。

希月不久便进门来,端着新拿的膏药。隔着纱帘,见了朦胧的人影儿,希月轻声唤:“夫人,您可醒着?”

床上的人似乎是发出了轻微的声响,希月听到了一声,之后便没有什么了。她顿了顿,鼓着一股劲儿,轻微掀开了帘子,“夫人......”

入目是汗涔涔的一张脸。

“夫人!”

“这是、这是怎么了......夫人,您等我一会儿,我去叫府医过来!您等我啊!”

“嗯......”赵薷一声闷哼,阻她,“不必,不必......你莫要乱跑。”

希月顿住脚,急道:“可您,分明就是身子不好了......”

赵薷气着,不耐道:“你休得管我的事。让你做什么便做什么!不然,不然便会来处去罢,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奴婢。”

她身体上的病,哪里是能治的。多是费了时间又无法子的糟心事。不如不要旁人来管,还来得自在。

“夫人......”希月始料未及会从赵薷口中说出如此冷漠的话,当场便委屈了。

女孩子的泪,汹涌的很快,一颗一颗的滚下来。

“怎么......怎么还哭上了?”赵薷这才发觉前头是同她说了不好的话,伤着小丫头的心了。

身上不舒坦,哪还能想到旁人的喜怒。虽是勉力撑起身子的,可赵薷瞧她,心里也还是歉疚,“莫哭了。我方才不是那个意思......”

小丫头心思细,才将那话放到心里去了。

赵薷这会子的脸色白得和白宣似的,唇上也没好颜色。膝上的疼痛没有减少几分,她按着伤处,缓着同她道:“不许哭了......且替我取方柜里的红匣子过,过来,里面有我要的药。”

希月抹着泪,听这话不对,便飞快的瞥了榻上的赵薷一眼,依言跑着去那头找东西去了。

再回来时,赵薷双目闭着,像病重的的老人般,呼吸都是极重的。

她捧着匣子,无助的很,“夫人......夫人您醒醒,这药、这药要怎么用才是啊......”

榻上之人睁开眼,右手动了动,声音颤抖道:“打开它,给我。”

*

赵薷服下药,希月也不曾离开,在床前候着,一幅静默乖顺的样子。

赵薷看她多次。小丫头睫毛颤着,眼里水汪汪的绕着雾气。

思衬良久,也便道,“我没生什么病。老夫人也未有做什么过分的,只不过是我自己,体质如此......受了伤便不易好了。若是有了伤口,便更是了。你就......就莫要担心了。”

希月不看她,硬生生问,“那、那方才那个匣子里的药。是做什么用的?”

这可算是解释了一番,自己的良心也过得去了。不然,可真是有欺负了少女的错觉。

不过,既燃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希月也就不能还到宴小侯爷身边去了。

罢了。她想想便道:“是止疼用的。”

希月回头看,蹲下身子,急着追问,“夫人是什么时候带着的病?府里的府医都很厉害的,侯府上下都知道的。您不要担心我会骗您,将他们叫过来瞧瞧吧!”

于此事,赵薷显得十分顽固,只道:“娘胎里带出来的症候,治不了。”这般当作没听到过身边人的话,转身歇着去了。

她也不想旁人知道,更不想对此症多用时间,在这里还得走一步算一步,横生事端万万没有必要。

“今日这事,府上不许有第三个知道。你要多说一个字,便立马发卖了去。明白了吗?”

望着榻上侧身躺着的背影,希月怪不是滋味儿的,可也偏偏无奈,“奴婢明白了......那侯爷若是问起来,奴婢......奴婢总不能骗他吧。”

终究还是侯府的人,欺瞒主子是不对的。

赵薷对这小妮子的诸多心思,实在是耐不住。

“骗她就如何了?她不也日日的哄骗于我?你就当不知就是了,再多废话,我便将你的嘴巴缝起来。”

希月有些晓得了。夫人说的是没错的。

侯爷可明明说了要留在汉云阁陪夫人的,转眼便走了。都没在汉云阁过夜,可不是个君子做派。

“奴婢懂了。那现在给夫人取膏药来吧?”

止疼的药效果很快,赵薷身子已开始起了药效,软绵绵的,无甚力气,不过伤处倒也不疼了。

“膏药?”她忆起了什么,脸上有些红。

方才是被她要了一次......

可希月在外头是如何知道的?

“咳......今日便不用了。不过一次而已,我好得很。”

“......”

希月:“我差点就信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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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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