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芙琳喝得非常醉,被人从霍华德怀里拉起来,一时间脑子晕乎,难以站立,还没认清眼前的人是谁,就已经歪倒在人家怀里。
她感觉抱着自己的人,很热,也很熟悉,艰难地睁开眼睛,“兰……兰登,你来了呀。”
兰登一手搂着她,一手揉她的后脑勺,这是个很危险的信号,如果伊芙琳还醒着,她应该能在记忆中找到相应的场面,这时兰登每次为她动晶体手术前,会做的动作。
每次她不听话、或做了什么让他生气的事情,他会认为这是克隆人手术失败的表现,特殊情况下,会为她做开颅手术,往晶体上加上一些东西,改变她的某些习性。但他不会纂改她的记忆。
伊芙琳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浑然未觉,仍旧沉浸在很想亲亲的情绪当中。
如果非要找一个人亲吻,那个人,最好是兰登。他的嘴唇非常好看,唇线清晰,色泽如春花,和这样一双嘴唇亲亲,一定会很舒服吧……
“兰登,”伊芙琳支起身子,勾住兰登的脖子,把他的脸拉近,几乎叹息着说,“好想亲亲。”
然后她就当着一众人的面前,直接对着兰登的嘴唇,仰头,亲了上去。
“噢!”菲莉亚和霍华德捂住嘴巴惊讶。
兰登的脸在一瞬间变得红透,身体也僵硬了,唯有伊芙琳无知无觉,扒得他更紧,几乎啃咬他的嘴唇。
亲亲的滋味,实在太好了,她想,怎么会这么好。比草莓味的棉花套和雪糕还要好吃,她忍不住一再深入,用舌尖试探上颚,虎牙研磨唇内软肉。
“这进展……也太快了吧……”
霍华德看向菲莉亚,不是说好了,武器小姐一点都没开窍,把兰登大人气得半死,才把他找过来救场的吗?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菲莉亚摇头表示她也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轰——”一阵响动,竟是伊芙琳小姐攻势太猛,而兰登博士连连败退,踩到地上的酒瓶,向后倒在沙发上,两个人在沙发上仍然没放开彼此的嘴巴。
倒在沙发上,更方便了伊芙琳手脚并用扒在兰登身上,她整个人沉浸在无边的愉悦之中,感觉到头颅之中的晶体也在飞速运转,收集记录这一刻所有的听觉、感觉、嗅觉、触觉,让愉悦的记忆永远留存。
直到兰登的喉咙里滚出一声哼哼,她突然感觉到了某种身体变化,在那一刻清醒过来。
她捏着兰登的下巴,离开他的脸,两个人的嘴巴之间拉着几条银丝。
“对……对不起。”
伊芙琳第一时间感到非常愧疚,从兰登身上下来,头发还被他扯了一大把在手心里,她顾不上吃痛,坚决地站起来,胡乱整理了几下自己的装束。
“实在,实在对不起!兰登大人。”
伊芙琳扫视一圈,不敢直视躺在沙发上,显然还没平复过来的兰登,她对菲莉亚和霍华德使了个眼色,用手捂着脑袋后退。
“啊,我的脑袋,怎么会这么晕呢,刚刚发生了什么?我不记得了,我晕了,我真的晕了。”
她往沙发上倒,菲莉亚和霍华德瞬间分开,留给她一个倒下来的位置。
兰登的脸色可以用乌云滚滚来形容,他看着躺在沙发上装醉的伊芙琳,捏紧拳头,压下心中翻腾的戾气。
“伊芙琳,”他几乎咬牙切齿,顾不上自己糟糕的情况,“你给我过来。”
伊芙琳一味装醉,拼命摇头,“不不不,我不要回家,还没玩够呢,菲莉亚你说是吧?”她很是没用地扒着沙发,看兰登生气地走了,才坐起来,用手腕狠狠拍向脑门。
“伊芙琳小姐,你……”
菲莉亚默默对她比了个大拇指:“你竟然敢那样对兰登教授,天哪,从今往后你在我心里,就是真正的勇士。”
“我也不想的。”伊芙琳欲哭无泪,她真的不知道,刚才为什么鬼迷心窍,她竟然亲了兰登。
不,是强吻,她强吻了兰登!
霍华德问:“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兰登大人刚才的脸色您有看见吗,你要是不去跟他道歉,说不定他会做出来什么事情。”
伊芙琳满脑子“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道歉对兰登不可能有用,被她当众那样侮辱,他一定会非常非常生气,他一定会扒了她一层皮!
不对,他应该会找个机会,直接换了她的晶体,让她这颗黑藤晶石,再也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伊芙琳越想越后怕,菲莉亚小心翼翼地问:“您是否要去向兰登大人道歉?我相信,只要说清楚了,兰登大人他一定不会怪您的。”
“不!”
伊芙琳终于彻底清醒,想起兰登是一个多可怕的人,被alpha压着强吻,对任何一个omega来说都是奇耻大辱,更别说是兰登,就算是对她,也不可能例外。
那小子对人的戒心重的很,她好不容易哄得他对她放下戒心,一场醉酒,便前功尽弃了!
伊芙琳头痛得要死,觉得这事情的复杂程度超过了她的晶石的处理能力,“我得自己一个人冷静一下。”
……
伊芙琳很怂地躲起来了,这一躲就是半个月,她真的不知道改怎么面对兰登。
其实她也没怎么躲,因为她戴着兰登给她的脚铐,相当于一个二十四小时都在启动的追踪器,兰登随时可以知道她的位置。
兰登那么高傲的人,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主动来找她。
于是就这么僵着了。
直到伊芙琳看到一则新闻,兰登或许将把叛军动乱中的所有俘虏全部按照顶格罪刑论处,即判处死刑。
那些叛军少年大多来自地下城,被卡兹所蛊惑,在国内发起了数场叛乱,随着卡兹的失败,他们大都在赫拉克莉斯的教堂外面被抓获,目前将审判程序正在推进之中。
兰登怎么可以把那些少年判处死刑!他们以前明明说过的,叛军少年其实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处于对忒弥斯的崇拜,才一时做下错事,一定要给他们机会改过自新。
伊芙琳真的非常生气,直接杀到兰登的实验室,质问他为什么出尔反尔,突然表示要杀死全部叛军。
兰登似乎讨厌她到了极点,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想杀就杀了。”
“你什么意思!兰登,你是什么杀人魔吗,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你怎么可以一声令下就把他们全部杀死!”
兰登扔下钢笔,在桌上发出“哐啷”一声,直接打电话叫来警备员:“有人在我办公室闹事,来个人把她拖出去。”
没有人敢上来,都知道来的是伊芙琳小姐,也只有伊芙琳小姐才能在兰登博士面前大吵大叫,不怕被兰登拿毒药暗杀。
“你明明就跟我一起去过地下城,你知道那里的人们尽管不被帝国接纳,还是默默努力地生活着,为什么还不能消解你的敌意,”伊芙琳双手重重按在桌上,杀气腾腾地望向兰登的脸,“那些少年只是一时误入歧途,为何不能再给他们重新来过的机会,你就这么杀了那些人,会把地下城的仇恨拉到难以平息的地步!”她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泄露了一点儿玫瑰信息素,让兰登的耳根渐渐变得浅红。
少女气势汹汹,双眼中有燎原的火焰,天真纯粹的正义感,和永不熄灭的生命力,兰登很难不在她的目光下落败。到底做了那么多年长辈,尽管内心一败涂地还是强撑着脸面,“那又如何,他们恨就恨吧,难道还能反抗?卡兹死了,叛军再难成气候,我现在要派出军队夷平地下城,也只是一句话的事。”
伊芙琳气得眼前阵阵泛白,不,这不可能是兰登,一定不是兰登!他怎么会变得这么无耻!
她肯定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杀了那些叛军少年,既然劝不动他,就算劫狱,她也要把那些人救出来。她最后失望的看了兰登一眼,转身就走。
一阵东西落地劈里啪啦的声音,在她走出门的同时响起,一定是兰登桌面上的各种文件遭了殃。
伊芙琳走路带风,怒气值拉满,黑卷发被吹散在肩膀两侧。她真的恨兰登,贵族的身份有什么了不起的吗,为什么经历了那么多他还是作为贵族深深厌恶着所谓的底层人,就让他抱着家族的荣光下地狱去吧!
在等电梯时伊芙琳瞥了眼镜子中自己的脸,白里透着粉,双眼闪光,神差鬼使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袖子,一阵玫瑰信息素的味道。突然担心兰登的情况,一定是刚才自己情绪激动的时候泄露了信息素,很有可能引起兰登的信息素紊乱。
真的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规律治疗,他的情况已经好多了,她倒是忘了这事儿。对兰登的担忧压下怒气,伊芙琳折返回去。
门半掩着,她闻到了空气中浮动的白茶味,兰登的信息素……连她也能闻到,浓度可想而知,她在推门前顿了几秒,钢制门把手上全是凝结的信息素,像清润的白茶,一滴,一滴地掉落在地上。
“抱歉兰登……”一本书砸过来,被她反手握住。兰登整个人软倒在办公桌上,像掉进了白茶汪洋,又被捞起来,摆在这严谨精密一尘不染的办公室里。
她想过去抚起兰登,他却把唇咬破了维持清醒也不让她碰,满脸屈辱,抬臂砸向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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