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沈庭坐在床上，才爬了一层楼梯，他就已经在喘气了，脸色苍白，双眼通红，眼窝深陷，眼下是一片因焦虑失眠而起的乌青，在昏黄的灯光下，像鬼。
“小辰，爸已经为你铺了最好的路！”声音嘶哑，透着几分警告：“别辜负爸爸。”
胡小婉突然反咬一口，让本就疑心病重的沈庭这段时间对沈沉辰看的非常严。毕竟当初胡小婉可是沈沉辰从沈轻舟那里挖出来的，当时觉得是挖了个宝，现在看来是沈轻舟早就给他准备的一枚雷。
那沈沉辰知不知情呢？
但孙伍出事后罗家的反应他看在眼里，为了不被抛弃，他需要和罗家有更紧密的关系。
而他已经带沈沉辰去了罗家，罗妩还很喜欢沈沉辰，甚至主动递过来橄榄枝。只要有了罗家，在J市，黑白两道他都能横着走。
沈沉辰被他盯着，那只手如同爪子一样钳着他的手腕，但他却没挣扎，只是缓缓转身，在沈庭面前蹲下，毫不畏惧甚至笑着回望过去：“爸，你放心，我会听话。”
沈庭盯着他整整一分钟，才平复喘息笑了一下，伸手拍了拍沈沉辰的脸：“乖儿子，你放心，马上，爸就只会有你一个儿子了，爸的一切，将来都是你的。”
沈沉辰心里警铃大作，但面上却不露一分。
“都是你的，哈哈哈。”沈庭显然是想到什么让他兴奋的事，仰倒在床上笑出声来。
这些日子出了很多事，明知道是沈轻舟在搞鬼，以往沈庭肯定是会找沈轻舟出气的，可这一次沈庭却偏偏像是忘了还有沈轻舟一样，一次都没去找过，甚至都很少提他。
就算他真的不把沈轻舟当儿子了，也不会这么“大度”。
他乖驯地望着沈庭：“需要我做什么吗？爸。”
沈庭已经不看他了，甚至好像澡都没准备洗，翻了个身趴到了床上，嘴里喃喃：“我会亲自解决，我会解决。”
本来想走的沈沉辰上前去替他盖被子，想要再多问出点什么，可他才提了一句，已经半醉困顿不已的沈庭就皱眉看过来，于是他不再问，直接起身出了房间。
回房自己的房间里，他拿出手机看了一分钟，直接把手机扔到了床上，烦躁地走到了窗边，拉开了窗帘往外看。
别墅周围本来就有监控，又因为出了孙伍和胡小婉的事，狗仔的偷拍猖獗，沈庭把别墅的安保又重新做了升级，严密地像一只用电子设备织出的笼子。
搬来这边已经三个月了，前一个月他还能和他哥在酒店见面，而自从胡小婉出事之后，在那一纸诉状发出的那天，沈庭就以保证他的安全为由，在他手机上装了定位软件。
已经六十三天没有抱过他哥了，这让他像是被强制戒毒的病人一样，时间越久，他就越是难以抑制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思念。
今天还大意到被罗妩发现。
从抽屉里摸出一盒烟，沈沉辰就站在窗前点燃，他没有开灯，无月的夜里，就这一点星火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直至一极烟抽完，他才拿出手机，给沈轻舟打了电话过去。
沈轻舟倒是接的很快，他已经洗完了澡躺在床上了。
“哥。”
“嗯。”
就一个单音，刚才已经压抑下去的所有念头就像是被打开了闸门一样全都汹涌而出。
沈沉辰捏着电话的手立刻攥紧，呼吸骤然急促，猛然一个转身靠到了窗玻璃上。
没听到他的声音，但那几声浓重的呼吸却被沈轻舟听到了，他轻笑一声，声音越发轻了下来：“在做坏事？”
明明上次和何慕光视频的时候，何慕光再怎么挑逗和引诱，他都无动于衷，却因为这几声吸呼便立刻有了感觉。
“没有。”
沈轻舟还不了解他吗？每次上床都像是要死在他身上一样，憋这大半个月，脑子里能干净？
他动了动腰，带了点调戏的笑意。
“那陪哥哥做点坏事？”
“视频。”
“不要，我会不好意思。”沈轻舟低低地笑了几声，故意发出一声引人遐想的呻.吟，缓而慢地说：“我刚洗完澡，忘记拿内裤了，所以没穿。”
明显听到那边停了一瞬的呼吸声，沈轻舟愉悦地眯了眯眼，踢开了身上的被子，还向电话那头的人同步了自己的动作：“裕袍系的有点松，一扯就开了。”
他听到那头一声哗啦的响声，有点像窗帘关上的声音。
“你穿的什么？”
“灰色羊绒衫，藏蓝色西裤。”沈沉辰像个老实的学生，一点点汇报：“大衣是你给我选的那件黑色大衣，回来的时候已经脱掉了。”
“哦……”沈轻舟听着熟悉的，绵厚的嗓音，就只是声音，他就感觉身体已经一寸一寸被调动起来。
“内裤呢？是我选的吗？”
“……嗯。”沈沉辰回答着，满脑子都已经是他哥敞着浴袍躺在床上的样子。
深色的床单，白皙的皮肤，会形成极大的色彩反差，让那片白像是在发光。
“我不相信，脱下来给我看看。”
“……哥，我想视频。”
“我不想。”沈轻舟此时正得趣，语带调笑：“想看什么，问我，我告诉你。”
沈沉辰在床上一向是行动派，别说骚话，就是话都没几句，此时早已被撩的一身燥火，他哥却连看都不给他看一眼。
沈轻舟也不意外，他戴上耳机，把手机扔到一边。
“不给我看，我就自己动手了。”
沈沉辰仍然没有声音。
“嗯……真是哥哥选的，但是这里面是藏了什么？好石更。嗯？哥哥找到了……这是用来干什么的？”
“想用来欺负哥哥吗？为什么要欺负哥哥呢？哥哥对小辰不好吗？”
“哥哥给小辰买衣服，买内裤，还帮小辰洗澡，从上到下……从脸开始好不好？胡子刮的好干净，还有脖子，胸口，心跳的真快……还有哪里？这里吗？这里脏脏的，想让哥哥多帮你洗一下吗？那哥哥要用力，多搓一下。”
电话那头的人再也压抑不住的喘息声传了过来，寂静的夜里被入耳的耳机成倍地放大，像是直接捅进了脑子。
都不用思考，感觉就已经侵占了整幅神经，沈轻舟手指一紧，仰起脖子回应似地轻吟出声。
“洗干净了没有？”
“……没有，哥哥。”
终于是被他逼的开了口，那声音带滚热又黏糊，像过于浓稠的糖浆从玻璃瓶里溢出来，淋了他满身。
“小辰太脏了，哥哥再多洗一下，用力一点好不好，哥哥。”
“那哥哥呢？哥哥脏不脏？”
“哥哥不脏，哥哥是香的，头发是香的，皮肤是香的，嘴唇最香，里面有糖，小辰想吃糖。”
“嗯哈，小辰真乖，哥哥这里……有好吃的棒棒糖，奖励小辰吃棒棒糖好不好？”
明明隔着几十公里，明明只靠着一根电话线联着，但此时却仿佛身在同个空间，同间房，甚至同一张床上。
一开始闷不作声的沈沉辰彻底陷入了沈轻舟的剧本，被他引导着说了许多的话。直到最后一刻，沈轻舟满手黏腻的躺在床上平复呼吸的时候，那边沈沉辰还沉浸在其中。
沈轻舟听着他绷紧的，甚至有丝痛苦的声音，知道他难以满足，但此时他心情十分愉悦，于是继续说。
“哥哥手酸了，小辰。”
沈沉辰浑身都冒着热汗，感觉身上柔软的羊绒衫都变成了束缚他的网，只想全都撕开。手紧紧攥着，颈间的青筋都绷了出来，被他的声音勾着，却一直到不了顶。
“用腿好不好？”
“……不要。”
难得从他口中听到拒绝，沈轻舟故意拉长了声音呻.吟了一声，含着笑：“那想要哪里？”
“哥……”
不再是像刚才一样的叠字，这一个字的称呼里包含着再也抑制不住的霸道和侵占欲。
可这种时候，这种霸道和侵占欲却只会转化成浓烈滚烫的荷尔蒙，直撞进耳朵，钻进身体里。
热，麻，痒。
勾到他了。
“可以了。”沈轻舟滚了滚喉咙：“给我吧，我的小骗子。”
那边的呼吸屏了一瞬，然后是一声闷哼。
好一会儿，才传出声音来。
“哥，能把刚才的话再说一次吗？”
沈轻舟难得有这种放松的时候，也乐意多给他一点甜头，他知道沈沉辰喜欢听他说什么，于是开口：“小骗子，怎么就这么喜欢这个称呼。”
沈沉辰却否认了：“不是这个。”
这下轮到沈轻舟惊讶了，也生出一些好奇来，他稍稍回想了一下，确定最后那几句话里，也只有这三个字是沈沉辰最喜欢听的：“那是哪个？”
“哥，全部，连着一起说好不好？”
沈轻舟顿了一秒，略试探地说：“我的小骗子？”
“嗯，是的，哥。”沈沉辰听上去终于高兴了起来，但声音却沉沉地，像是在强调又像是宣判：“我是你的，我永远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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