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玫蕊把脑袋埋进双手里，一边在沙发上躺成一滩“咸鱼”，一边对天长叹：“我再这么下去，迟早变成社会底层的表率人物。”
沙发前的小茶几上，放着她刚从邻居大妈手里借来的账本。那些数字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像一条条蜿蜒而来的催命符。
“二百六十七块电费，七百三十块房租……唉，还有这五千块债，真是要了命了。”她掰着手指头一项一项算下来，越算越觉得绝望。
门口传来“咔哒”一声，洛玫蕊的老父亲晃悠着走了进来。他手里拎着两瓶啤酒，身上带着一股浓烈的酒味，眼神里透着懒散的倦意。
“又喝酒了？”洛玫蕊皱着眉看他，“爸，你的钱都哪来的？”
“啰嗦什么，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你管。”男人懒得搭理她，直接坐到沙发上，把啤酒罐重重放在茶几上，“你不是学了个破卫校吗？怎么，连自己的爹都养不起了？”
洛玫蕊深吸一口气，把快要脱口而出的怒火咽了下去。这种对话，她已经听得太多了，多到连争吵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转身进了厨房，掏出锅碗准备做饭。切菜时，她脑子里忽然冒出叶知微那张淡漠的脸，手一滑，菜刀“哐当”一声掉到地上。
“叶医生……”她低声念了一句，随后忍不住笑了笑，“真是见鬼了，我竟然在家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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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洛玫蕊照例窝在阳台上抽烟。夜晚的风吹过来，把她的头发吹得有些乱。她低头看着手里的烟，忽然觉得这根东西有点像她的人生——明明一点都不健康，但却让人上瘾。
“玫蕊。”邻居大妈的声音从隔壁传过来。
“嗯？”洛玫蕊探出头，看见大妈正站在自家阳台上，冲她招手。
“我儿子明天结婚，你记得早点过来帮忙啊。”
“知道啦。”洛玫蕊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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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洛玫蕊就到了邻居家，帮忙布置婚礼现场。她手脚麻利地摆桌椅、铺餐布，一边干活一边和大妈唠嗑：“大妈，你儿子这婚礼够排场的啊，这礼金不便宜吧？”
“别提了，花了我这辈子攒的钱。”大妈擦了擦汗，无奈地说，“可不办又不行，亲戚朋友都看着呢。”
洛玫蕊听了没吭声。她一向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情感，但这次却忍不住问了一句：“大妈，那您觉得这钱花得值吗？”
大妈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值不值的，还不是看他们俩以后过得好不好。要是能和和美美一辈子，这点钱算什么？”
这句话让洛玫蕊若有所思。她低头摆弄桌布，脑子里忽然浮现出叶知微的身影——那双清冷的眼睛，那淡淡的嗓音，还有她说话时一如既往的从容姿态。
“我是不是太没出息了？”洛玫蕊自言自语，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只会想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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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结束后，洛玫蕊帮大妈收拾完现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刚打开手机，便看到叶知微发来的短信：“明天记得来换药。”
她盯着屏幕看了很久，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还真是命运的安排。”她摇了摇头，把手机放回兜里，心里却有种微妙的期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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