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唬住的小孩子们异口同声:“知道!”
沈肄南:“……”
他忍俊不禁,望着钟娅歆,浅笑。
正在当孩子王的宝珍像是有感应,回头,然后她看到一双笔挺的长腿,西裤面料精昂,纹络清晰,视线顺着腿上滑,是束着皮带的胯和窄劲的腰,再往上……
她赫然对上那双异瞳。
在沈肄南眼里,裹着沙滩巾的小姑娘,湿漉漉的发丝黏着脸颊,有几缕垂在锁骨上,落日的余晖把她白皙的脸晒得泛红,潋滟光泽。
“沈生,你这么快就忙完了?!”
“对方今天不想谈,我就过来了。”
男人杵着手杖,屈膝蹲下,钟娅歆眼皮一跳,想到他的瘸腿,连忙伸直跪在沙子上的身子,伸手去扶他一把。
“小心。”
沈肄南看了眼落在小臂上沾有沙砾的手,坦然受之,握着手杖蹲下,即使这样,也让钟娅歆感受到不小的压迫感。
“在玩什么?”
“堆城堡呀,你玩不玩?”话一出口,意识到这跟自己苦心经营的形象不符,但她也是真的缺心眼,装一会还行,久了就容易忘。
钟娅歆抿唇看向他。
沈肄南没看她,而是抓起一把半湿的沙,笑问:“怎么玩?”
小姑娘面色一喜。
晚上七点半,两人离开沙滩后回了趟酒店,钟娅歆洗了头,冲完澡,吹得半干,换了身裙子,和沈肄南去附近的餐厅吃了顿料理。
吃完饭他们回到酒店,又过了几分钟,野仔带着一个医生过来。
钟娅歆问:“怎么了?”
“给南爷复查腿上的伤。”
伤?
宝珍也跟过去。
偌大的客厅灯光璀璨,沙发那里坐着沈肄南,附近其他地方分别站着几个人高马大的手下,其中有一个还是今天下午登岸后碰到的坎泰。
钟娅歆进来,其他人见沈肄南没有出声,心里明白,也假装没看见。
她走到男人旁边,看到野仔带来的医生一脸严肃地检查腿部。
笔挺的腿修韧而有力量,表面的皮肤有遗留的疤痕,钟娅歆只认识刀伤,其他的不知道是什么导致的,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最可怕的是,在沈肄南的小腿偏脚踝那截位置的斜侧方,有一个狰狞恐怖的缝痕。
然后,她听到这句话。
“沈先生,您腿上的枪伤在当时就已经动到根本,万幸的是送医及时才免遭残废,不过您最近行动过多,牵动了旧伤,看样子又有些严重了。”
枪伤?
钟娅歆心里一惊。
她住在盘溪,那是整个东珠最脏乱的地方之一,见过最恐怖的就是有人拿斧头拿砍刀互殴,像枪这种字眼压根只听过没见过。
沈肄南怎么会跟这些扯上关系?
“在想什么?”男人笑问。
钟娅歆回过神,发现就这一会功夫,屋里的人都出去了。
“嗯?”慵懒的调子微勾。
宝珍迟疑问:“……沈生,你腿上的伤怎么回事?”
沈肄南对她招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钟娅歆坐过去。
“我的养父谢九晖因为年轻时结仇太多,在去年初春的三月十二日被人暗杀,当时我与他在海外谈生意,事发突然,我们并没有提前增派人手,遭了道,我这条受伤的腿就是替我父亲挨的,但他还是出事了,那天抢救无果,最后在医院去世。”
男人的语气平和而缓,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怅惘,似乎在为自己没能救下父亲而自责。
钟娅歆瞪圆眼睛,唏嘘不已,安慰道:“沈生,你尽力了,这不是你的错。”
为了救父亲,挨了枪子,差点变成残废,已经很不容易了。
“父亲去世后,留下的基业被人觊觎,那些和他出生入死的叔公企图吞下这块肥肉。”
“谢生是我名义上的弟弟,也是父亲唯一的亲生骨肉,于公于私,我都应该帮他守住谢家,那段日子很难捱,后来,我力排众议终于把他扶持到话事人的位置,至此所有不该有的念头才消失。”
钟娅歆不懂其中的复杂,她只知道凭一己之力对抗所有人,这个过程肯定很累很艰辛。
当哥哥的能为养父、养父的亲生孩子做到这步,真的不错了。
那这样说来——
她的财神一号岂不是妄想对付哥哥的白眼狼?!
那她不就是助纣为虐的帮凶?!
钟娅歆的小脑瓜一下子又聪明了。
沈肄南说完,目光一直落地她身上,看到脑袋笨笨的小姑娘鼓着脸,表情来回变化,丰富得很。
“怎么了?”
“啊……?!”她摇头,“没事!”
钟娅歆用怜悯的眼神看他,真可怜。
她又忘了谢怀铖的吩咐,柔软的掌心轻轻覆着沈肄南的手背,安抚地拍了拍,没有费尽心机,全是真情实感,发自内心道:
“沈生,你是一个好人,好人有好报。”
男人扫了眼那只比他小的手,抬眸,静静地凝望钟娅歆。
她不知晓,这个故事最初的真相是——
他无动于衷,看着谢九晖去死,甚至拿起枪,面无表情对自己的腿。
开了一枪。
专栏预收《下等劣爱》
包含:伪骨科 年下 强取豪夺 先婚后爱
文案:
婚礼当晚,新房外高朋满座、觥筹交错。
唐晚柠披着婚纱盖头,百无聊赖地坐在床上。
直到门口传来动静,一双锃亮的皮鞋映入眼中。
婚纱盖头被人揭开,唐晚柠怔愣地看着已然越界的男人。
“姐姐,你今天真美。”
唐听舟痴迷地凝望她,唐晚柠却遍体生寒,羞恼至极,她扇了他一巴掌,指着门口。
“滚出去!”
年轻英俊的男人顶着鲜红的五指印,单手将她抱入怀中,不顾唐晚柠的挣扎,轻笑。
“我那一无是处的废物姐夫,有我会照顾姐姐吗?”
“他现在已经醉得像一摊烂泥,还能给姐姐幸福吗?”
*
唐晚柠精心设计了一场婚礼,就是为了打消唐听舟对她龌蹉的心思。
但是——
她低估了他的无耻。
唐晚柠无法摆脱他,离婚那天,她又结婚了。
新婚对象还是唐听舟。
…
唐听舟不叫唐听舟,他本来姓章。
改姓,只是为了满足内心的畸形扭曲,似乎只有这样他们的关系才会更紧密。
唐听舟坐上那贵不可攀的话事人位置之后,他的姐姐结婚了。
别人都说双喜临门。
只有他心底冷笑。
后来,唐听舟如愿拆散他们,逼得唐晚柠嫁给自己。
“我们,就该天生一对,百年好合。”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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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对他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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