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宇若有所思,贴着外祖母道:“怀疑御医的药有问题,可否请人验一番?”
当前为皇上医治的御医中,其中有一位是外祖母的徒儿,荀天羽想通过此人将药取出宫外验。为何有这个猜测,是因前阵子探子来报,说是瞧见太子的人和此开药的御医相见。
暗处下,三人交谈甚久,老太太答应相助。见时候不早了,便就此告别。
临走前,外祖母拉了下荀天羽,看着像自己女儿的外孙心生怜悯道:“若是遇上麻烦了,来外祖母这。”
闻言荀天羽没有直接答应,有些事没把握他并不想拖累元家。谢长宇很有眼力见,笑眉弯弯站在前头道:“我哥能有啥事啊,时候不早了,外祖母好生休息延年益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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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旬过后,谢长宇来报:“哥,果真是太子那家伙做的手笔。若是让皇上知道”
说到这儿,荀天羽看了他一眼道:“这种事自然不能我去说,得让别人将此事传到父皇耳边。”
一是现下荀天羽不想这么快露面,二是父皇是个多疑的人,这些事从他嘴里说出只会连着他一并怀疑。
“你让人将此事透露给常公公,记得是要暗示。”
谢长宇自小跟在荀天羽身边,自是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拱了拱手:“好。”下一刻即刻离开办事去了。
隔日
常公公与往常一样端着药,正在赶往皇上寝室送药。这时,附近两位丫鬟“窃窃私语”声音不大,但刚好能入常公公的耳。
胖丫鬟愁容满面和一旁的瘦丫鬟吐露:“我阿爹因庸医开的药,原本还能走现在只能躺了。”
瘦丫鬟听言握住她,安慰道:“现在的大夫真是够黑心的,你再找一个好大夫给你爹看看,说不定会有好转。喏,这钱你收着昂。”
常公公闻言似乎想到什么,脸色不好快速离开,后续俩人的交谈也没心情听了。
见到常公公离去的背影消失,角落里一个嬷嬷走出来。她的细眸扫一眼周围,以极快的速度给两个丫鬟塞了袋东西。
“谢谢嬷嬷。”
“记住,不该说的不要说,否则...你们是知道后果的。”说这话,嬷嬷看人的眼色变得犀利无比。
“是。”
几日后
常公公是什么人,他自是见惯了宫中的各种手段。先是禀报皇上,偷偷命人查药,遂安插人手在为皇上治病的御医身边。
很快,为皇上调制药的御医消失不见,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
自从换了御医救治,皇上的精神头跟着好起来。没过多久将太子发落到边境,由他自身自灭。
而这时,荀天羽突然出现在宫门。“死人”活了,这可把二皇子荀玉平吓得整日睡不好觉。原本太子被贬,荀天羽死了,还在为无人相争高兴着呢。没曾想还没放松几天,荀天羽活了。
于皇上,荀天羽并没有将荀玉平追杀自己的事说出来。此时只剩两位皇子,何况不久前太子被贬,如若再说,只会让父皇徒增烦恼,加重对自己不满。毕竟他从来就不曾正眼看过他,想到这儿荀天羽眼神划过一丝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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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灿村
赫兰依一家还是如往常般每日上平阳镇卖吃食,容旭青早已回京城,小八今日也回军营了。不同的是,这次小八还将自己的爷爷带着去,因为军营伙房缺人,因着小八有路子便将爷爷塞进去当个备菜的。
路上,小八带着爷爷有说有笑的。爷爷穿着小八送自己的厚实衣裳,雪地上印着爷孙俩的脚印。到了军营,小八再三叮嘱不可告诉其他人爷孙的关系,原因是怕那些对小八不满的人可能找爷爷报复。
爷爷自知缘由,笑了笑答应自己一定不说。有一件事是小八不知道的,爷爷这次来不只是来陪小八的,他还想帮着小八找寻自己的亲人。这么想着,衣袖下的手紧了紧其中的物件。
依味食肆
赫兰依和路涵玥忙碌着,自符奕辰走后,三人的心情随着时间的增长慢慢恢复。然而赫元腿的病情加重,如今他不能久站,只能坐着做些包馄饨数钱这些个简单的活,没事的时候就会弄刺绣卖钱。
眼见赫元的身体每况愈下,赫兰依心里很是担忧,但面上装作若无其事。不得再拖了,进京寻医迫在眉睫。
回到茅草屋,赫兰依喊来爹娘商量进京一事。全程赫元几乎没有说话,他知道全都是因自己而起,心里也是不好受。
前些时日张大夫曾来看过赫元,过后和赫兰依以及路涵玥陈述赫元病情恶化,以后恐怕那条腿和断腿无差了。
临走前,张大夫语重心长又自恼:“可惜我医术不精,治不了赫郎。现下的状况你们尽可能多给他找些大夫,天外有人,说不定有人能治...”
“娘,爹这个情况不能如果拖了。”赫兰依难得如此严肃道。
路涵玥不可置否点头,赫元垂眸不说话。此时,赫兰依走到房门面前,紧紧掩上,将家中藏的银两摆在桌面上。
“数数多少银子,我明日喊陈叔过来商讨京城用钱一事。”
对于小时候治好赫兰依毒的神医,其实她并不知道怎么找神医。即便到时候找不到神医,赫兰依觉得京城的大夫也是比他们偏远地区的好。
次日
赫兰依为陈叔带路,将其带回家中。路上,陈叔乘坐的是赫兰依骑着的牛车。
赫兰依直说:“陈叔,依味食肆的摊位后续就不租了。”
“你们这是一家进京不回来了?”陈叔一脸茫然问道。
“家父此次进京寻医也不知道何时回来。”
“原来如此,你和你娘也是操心了。”
说罢,俩人没再说话。陈叔有意看着赫兰依的背影深思。以往很少见丫头这般,看来病得不轻。陈叔自然是见过赫元几次,每次都是拄着根拐杖走路。
到了
听着屋外响声,路涵玥出来迎客。将陈叔带到房内喝茶谈事,陈叔还是第一次来,眼睛不免好奇到处看看,最后定眼在敞开的抽屉那。
“这是?”陈叔看着抽屉里的半块玉。
路涵玥当即有些警惕,没有立刻回话。倒是赫元,不知怎的他从见陈叔第一眼起就觉得亲切,直接回道:“这是我出生的时候娘给的,可惜她去得早。”说罢,脑力开始回忆往事,脸上多了几分怅然。
闻言陈叔身体抖了抖,摘下自己的佩囊让在桌上。赫兰依不解:“你这是?”
打开佩囊,里面同样也有半边的玉。赫元见状,瞬间拉回心思,愣了好一会儿。嘴里催着赫兰依赶忙将抽屉那块玉拿过来。
两个玉同时摆在桌面,四人如同哑巴不说话。赫元心中有所想,手颤抖着将两块玉推近。
直到合上那一刻,赫元开始说话哆嗦,似乎难以相信:“这玉从何而来?”
陈叔也不淡定了,开口直接说了几个字:“陈三娘,我娘给的。”
“陈雨?”
“对对对!陈家排第三的陈雨!”
“你难道就是被拐走的二弟?”赫元原本伤感的情绪即刻消逝,整个人激动的双手握着陈叔的手。
“我当时很小,只能记得自己娘的名字。后来...”说到这儿,陈叔哽咽。以前被卖被打的经历属实难忘,所幸后面的人家待他不薄,不至于饿死街头。
赫兰依和路涵玥在旁惊讶的看着二人,她俩都不曾听闻赫元还有个弟弟。
从早聊到晚,兄弟俩诉说多年来的不容易。晚上一起吃饭,陈叔留宿赫家,今夜赫兰依和娘一间房。
陈叔叫陈明,被拐之前的名字原是赫明。因为性子倔发脾气,没有人家买他,后来露宿街头被一对善良夫妇收养。说来也巧,后面给他取名字里头也有个明字,只可惜那对夫妇走得早,陈明早早就自己一个人出来上工养自己。
陈明这个名字用的久了也就习惯了,便不再改。对此赫元没说什么,只要二弟回来,不改回原名又如何。
如今认了亲兄弟,赫元的心情好上许多,腿伤倒也没那么难过了。自此,赫兰依改口喊陈二叔。听言赫元还不高兴道:“二叔就二叔,怎么还陈二叔呢?”
陈明不介意,笑着说:“许是丫头叫惯,就随她吧。叫陈二叔挺好听的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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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镇的摊位退租给了些违约金,因着陈二叔的关系给的不多。家里的东西也收拾的差不多,容旭青家的牛已经托人照看,小白则是跟着他们一起去京城。
出发前一日,陈叔早早驾马车上山停靠在赫家。帮着哥嫂一起收东西,赫兰依则是负责餐食。
赫兰依一个人在厨房烙饼,弄好的烙饼一个个叠放在竹篮里保存,烙饼存放时间长够他们四人路上吃。除此之外,还准备了米、锅、腊肉等。
路上餐食准备好后,赫兰依再开始做午餐,出发前必定是要吃得好。赫兰依将家里储存的肉拿出来,肥瘦相间的切成小块,偏瘦的肉分别切成细条和块状。
她要弄三荤一素一汤,厨房的炊烟冒起,如同白雪中人的哈气。赫兰依将菜备好,先是弄汤,萝卜玉米马蹄瘦肉一起炖汤。借着炖汤的时间刚好将才弄好。
近一个时辰后,餐桌上摆满了菜,卤肉、辣椒小炒肉、酸甜肉、还有一盘炒青菜。
陈明上次来还不是赫兰依做菜,这还是侄女第一次给他露一手。每样菜闻味道就知道香,先是喝一口汤暖意上来整个人舒畅,肉质鲜美多汁。
卤肉拌饭好吃,辣椒小炒肉吃着够辣够爽,酸甜肉开胃,炒青菜汁水粘着很是入味,好吃!忘了,还有一碟咸菜,也是不错。
隔日清早,赫家空无一人,房门紧闭。雪地上多了很多人、马、狗的脚印。
山下,这时的人家还未赶集,唯有有马蹄声奏响。赫兰依掀开帘子看了眼山上,思绪飘远:他们走的这段时间符奕辰会回来吗..如果回来没看到他们..以后是否能相见。”
几片雪花落在赫兰依的睫毛之上,应是支撑不住自个儿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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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殿内
屋内只有皇上、荀天羽、荀玉平三人。
“蛮夷东进,你们有何想法说来听听。”皇上坐在椅子上问道,看了眼底下的儿子然后慢悠悠品茶。
“父皇,吴大人擅长兵法战略。”二皇子荀玉平点到为止,不再继续说下去。
“天羽,你觉得呢?”
“儿臣愿自请出征。”
“哦?”皇上眉毛一挑盯着荀天羽,有意思..
认亲前:赫元因病伤心,怕拖累母子[爆哭]
认亲后:赫元心情美丽,腿伤的苦主动屏蔽了[摸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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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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