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小石头已经八岁了,无名给他取了大名,叫石恩,让他记着父亲的恩情。
今日梅娘去接小石头放学,刚看见小石恩,就见他低着头呜呜的哭。
梅娘上前问到:“石头你的衣服怎么扯破了,书包也烂了,你跟人打架了?”
“嗯”石恩点了点头。
“你好好上学,为什么要跟人打架?”
石恩掏出黑乎乎的窝窝头委屈的说:“他们说我吃的是猪食!”
梅娘说到:“这红薯窝窝头甜甜的多好吃啊,他们没吃过,不知道,咱们不理他们。”
石恩又大声哭着说:“他们还骂我是…是…野种!说我娘跟人跑了,说我跟阿爹长得一点都不像!”
梅娘替石恩擦去眼泪,说到:“别听他们胡说,咱们两家挨着,旁人不知,我还不知道吗?你爹对你多好啊…”
梅娘还没说完,石恩突然推开梅娘说到:“他们还说你一直不嫁人,是惦记着当我后娘,就是因为你,我娘才不回来!我要回去问我爹,我娘在哪?他到底是不是我亲爹?他是不是要娶你给我当后娘?”
梅娘拉回石恩说到“小石头,梅姨没想过当你后娘,你爹心里也只有你娘,你就是你爹的亲儿子,梅姨现在都告诉你了,你相不相信?你还要不要回去问你爹?”
石恩继续说到“我就要问我爹!”
梅娘放开石恩说到“好,那你问吧,梅姨最讨厌那些不孝敬的孩子,你爹疼你爱你,晚上榨油,白日卖油,一天也不敢歇,一天到晚省吃俭用,就为了让你读书,你偏要听信闲言碎语,去伤你爹的心,你这是没良心,你自己回家吧,我以后也不会再理你。”
石恩看梅娘生气了,想起回去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说到“梅姨,你别生气,我回去不问我爹了。”
梅娘看石恩认错,又拉起他的手说到“你听话,别伤你爹的心,梅姨就不气了。”
石恩挤了个笑容,心里还在乱想。
梅娘又问到“你无名叔叔今日不在书院吗?若他在,怎会让你受委屈?”
石恩撇了撇嘴,说到“他才不管我呢”又怕梅娘听了不高兴,说到“吴明叔不在。”
不在?去哪了?怎么也没跟自己说一声?算了,还是先送小石头回家吧。
待回了家,石三卖油还未回来,石恩今日也不去梅娘家呆着,告别了梅娘,急急的回家等着石恩,他要回家偷偷问爹爹,不叫梅姨知道。
到天都黑透了,石三才回了家,看见石恩呆呆的坐在门口地上,连忙问到“石头,你今日怎么不在你梅姨家等着我?晚饭还没吃吧?你等会,阿爹现在去做。”
看见石恩不理自己,石三从旁边的货架上取下一个布包,当着石恩的面打开,说到“喏,儿子,你看,这是后天中秋节跟先生贺节要穿的新衣服,阿爹给你买回来了,你穿上试试?”
石恩还是不理他,因为天黑,石三这才看见石恩身上扯破的衣服,连忙问道“石头,你在学院跟人打架了?”
石恩点了点头,眼泪顺着脸蛋流了下来,说到“他们骂我是野种,还说我娘是跟人跑了,说我不是你的亲儿子!”
阿秀的失踪是石三心头的一块病,他何尝没有听过村里的闲言碎语,他忍着心中苦涩劝到“石头,那都是别人胡说的,你只当是耳旁风,你娘的消息阿爹明日再去县衙问问,说不定能有消息…至于你是不是我亲儿子,我能不知道?我能对你这么好?好了好了,不气了,爹爹给你蒸个甜甜的红薯吃…”
石恩听了又哭到“我不要吃红薯!吃了红薯,老是忍不住放屁,他们都笑话我!为什么他们都吃白米饭白馒头还有肉菜,而我只能吃红薯杂面馍?”
“唉,石头不哭,是爹没本事,咱们贫苦人家,不跟他们比吃穿?”
“不比就不比,爹,我再问你,你是不是打算娶梅姨给我当后娘?”
“你…你这孩子竟胡说,阿爹心里只有你娘,怎么会想着娶别人!”
“哼!那就是梅姨相中了你,想要嫁给你,她果真像他们说的一样是个不要脸的女人,说不定就是因为她一直在我们身边,我娘才不回来,阿爹,你去把她赶走,别让她住我们旁边!”石恩大哭道。
石三看石恩越说越离谱,板起脸怒斥“说什么胡话!阿爹日日都要出去卖油,不在家的日子,都是你梅姨帮忙照顾你,你梅姨是看我们父子俩可怜,你怎么能听了别人的闲言碎语,就说出这种你浑话!”
“我就要说,我就要说!”
梅娘在隔壁听到两父子的争吵 ,从连忙来到了石三家里,说到“石大哥,你们父子俩怎么吵起来了?”
石三说到“梅娘,石头在学院听了几句闲言碎语,犯浑呢,我正教训他,这孩子,上学还上出毛病了!”
梅娘听了,就知道石恩肯定是把听到的闲话拿来问石三了,梅娘走到石恩跟前说到“石头,你既然问过了你爹,自己心里应该也有了答案。咱们不闹了,梅姨做好了饭菜,去梅姨家吃饭,好不好?”
石恩受了父亲的斥责,见了梅娘又泛起心虚,心中又恼又羞,用力推开梅娘大声怒道“我才不要去你家!你以后也别来我家!你快走,你快走!离我们家远远的!”
石三连忙扶着梅娘,恼怒到“你个混账东西!若不是你梅姨成日的帮衬着我们,你爹我哪有时间出去挣钱!哪哪里能攒下钱供你读书!好言好语你听不尽,你看我不揍你个不分好坏的混账!”说完用力扇了石恩一巴掌。
石恩捂着脸,哭叫道“看吧看吧,我就知道,还说你不要娶她当后娘,你俩好好的在一起!让她再给你生个亲孩子,把我一脚踢一边去!”
石三看他越说越难听,拿起扁担就要往石恩身上打,石恩一看吓得跑了出去。
梅娘说到“石大哥,你拿扁担干什么!再把石头打坏了!你把石头都吓跑了,你赶紧去追啊!”
石三放下扁担,说到“这混小子,我就是吓唬吓唬他,哪舍得打他…”
“别说了,我看石头越跑越远,你赶紧去追啊!”
石三听了连忙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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