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国这一附而复叛,四野震惊,连国内都有各种猜测,舆论于梁帝颇有些不利,但随后后宫传出的喜讯冲淡了这种不利。
正阳宫言皇后和芬芳苑惠嫔先后怀孕,梁帝即将拥有三个皇嗣,真是国之大幸也。
但对于梁帝而言,却并没有感到多少高兴。
西荒迷迭如今是各宫殿必备之物,青纹谷玉自己也一直佩在身上,如何她们还能受孕,也是奇怪,难道那使者的话是夸大了说的;
但是据太医所讲,两位娘娘的孕相都不是很好。
那会不会,就是怀上了,孩子也是难以健康出生;即使出生了,也是长不大……
那还不如不生!
非是自己心硬!
禹儿还太小,自己想让禹儿享有独此一份的尊荣。
这是自己寄予了最大爱心和厚望的皇长,许他一骑绝尘,后马难追;
将来,后面的皇子们只能远远望其项背。
也想让乐瑶独享一份后宫的荣光,她是自己微寒时期的光亮,是自己静夜的念想。
也是她,让自己捡回了男人的自信,重新恢复了雄风。
说实在的,自己之前曾一度觉得,只有追逐权势,才是一生所愿、所乐;
而她让自己摆脱了阴郁、重获了人生的乐趣。
如自己料想,别的宫里都会因为朕喜欢迷迭,就会想方设法多摆上几盆,以求朕能看到她们的真心诚意,能多去她们的地儿,哪怕只是坐一坐;
而飞羽宫就算知道朕喜欢这个,也是绝对不会摆上一盆,顺上朕的意的。
而自己希望飞羽宫能再出一位皇子或公主,如此禹儿就能有所助力,乐瑶在宫中的地位就能更稳固——这是自己给她的独一份的恩宠,只是不能宣之于口。
可她丝毫不领情。
世之不如意事十之**,梁帝真是气死。
言皇后自从怀孕后,感谢神灵终于开眼、感谢萧氏言氏祖宗保佑、更感谢皇上恩典。
所以贤惠地以大梁国皇后的身份,下了一道旨意给各州郡,要给皇帝进行一次大规模的选秀。
这次定要好好地选,选最美貌的女子,选最有趣的女子,一定要分掉飞羽宫的恩宠,不让其专美于圣前;
也让皇上看到,只有自己这个结发,才是他的妻,才是真正心里只有他,万事只为他着想的人,多么贤惠、多么大度,可以为他做到海纳百川。
此时北上的官道上,一辆轻车辚辚,车中一位眉目深邃、身段袅娜、一颦一笑间洋溢着说不出的风情的女子,正在揽境画眉。虽然车子微颠,但丝毫不影响她动作的熟练和流畅。
她的眉和一般女子的也不同,很短、很黑,如果长在其他女子的脸上,会感觉很违和,可是和她的眼、鼻、嘴搭配,却是说不出的别有韵味,煞是好看。
车外递进来一张绢帛,上面写着好多字,最后显示“阅后即毁”。
“凤凰花开”?她嘴里喃喃道。
没想到平时在人前显得平庸木讷笨拙的义父、平南节度使徐广仁,在京城里也有自己的势力。
都说徐广仁这个节度使当得窝囊,被穆王府压制得可有可无、毫无建树,他一直在寻求突破的机会。
他在京城的耳目,新开了一家食肆“凤凰花开”,专门烹制南式点心,在新帝即位后不久,给他传了一封信,告知他新帝的特点和喜好,其中一条是“帝豪放,行事不拘一格,喜年幼且姿色绝佳少女”。
自此,他便着意寻找年幼、美貌、且有特别之处的女子。
越宓身世不明,长相妍丽,自小被卖到花坊,受妈妈悉心教授伺候人的各种本事,等待及笄日就开始拍卖首夜。
被推荐到徐广仁面前后,他惊为天人,立即收为义女,并请专人调教其各种贵族礼仪,以及伺候人的各种本事,务必达到“人前高贵大方、人后妖媚风情”、“让人不碰便罢、一碰即欲罢不能”的境界。
如此调教了两年不到,正赶上宫中大选秀,其作为节度使之女,报名参与,在徐广仁早就安排好的打点下,过五关斩六将,进入最后的入选名单。
这次选秀,言皇后共遴选了三十名女子进宫,规模之大,前所未有。
但给与的位份都很低,最高也就是个美人,一般就是宝林、采女、御女等。
皇上因为政务繁忙,美人儿们都已进宫十天了,他还没有要临幸的意思。
言皇后好容易做了件大事,但皇上不下手,就证明对她的安排不认可,这可是要让人看笑话了,遂催了高湛好几回,也把高湛愁死了。
高湛深知皇上的兴趣只在飞羽宫,可那位实在是泼水不进,连高湛都有点看不过去了,您好歹再给点甜头给陛下吧?
其他各宫各处吧,对皇上而言可有可无,好在皇后和惠嫔都怀了孕,要不然让后宫的女子们哪来的盼头?
这次新进的这些人,环肥燕瘦,各色各样都有,言皇后还真是用了心的,可是皇上……唉!
今日皇上一直在勤政殿议事,好不容易忙完,才开始用晚膳,高湛看今日皇上心情还可以,觑着机会,递上了记着各位新入宫小主们介绍的册子。
“干什么?”皇上皱着眉头,明知故问。
“陛下辛劳,陛下松松身子、解解闷。”
“就你事多!”皇上对高湛的信任是充分的,半斜着眼问他,
“这些人里,难道有什么特别的吗?”
“都是美人、妙人,有不少……皇上慢慢看慢慢挑……”
他漫不经心,头上翻翻,然后直接翻到最后两页,“徐越宓?南方人,这名字不错,人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这位徐越宓,听说年岁最小,长得最美。”
“你还真会打蛇随棒上……那今晚送来瞧瞧吧。”说完,随意地把细册子扔到了御案一角。
是晚,空中飘起了纷纷扬扬小雪。
皇上哈着冷气回到金华殿,让高湛伺候着漱洗完毕,再进到被熏得暖暖的内殿,才发现榻上躺着个美人儿,正忽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
这美人儿有点意思,极为白皙,眉目深邃,面容素净,只唇上点了绛红的胭脂,再加上额间的一点绯红,正正是“艳如桃花含春露,娇似海棠卧秋水”,给寒夜带来一抹春意。
美人儿笑意盈盈,不像其他女子般紧张或者拘谨。
梁帝想起高湛提过她年幼,遂询问她芳龄几何,她说她十二岁。
他几乎不信,撩开她身段上隐隐约约罩着的沙罗——天,自己从没想见过,十二载的水蜜桃能有如此丰盈,那是王母娘娘桃园里结出的仙果吗?
荒原上的汗血宝马遇上了势均力敌的骑手。
她打开修长、柔软至极的四肢,主动包容他……就是感觉到不适,也绝不如一般女子般的推拒、哭泣,而是不断调整自己去适应;
她还对他提这样那样的要求,大胆、张扬、兴奋……
很难想象她这么幼,却如此大方不矫情,竟敢对着梁帝主动出击,且花样繁多,很多居然是梁帝从未见识过的新鲜招数。
这南方小女子居然这么有趣!今夜居然是她为主导!
“战斗”临近结束时,她像小猫一样呜呜鸣叫,既痛楚又舒服,让梁帝对自己的能力超级满意,更是自信心爆棚,雄风再起!
几个回合后,两人都玩累了,他拖着她一起去浴房。
高湛把宫女太监们赶至外殿,自己也退至浴房外等候。
这是后宫女子从没有人能享受过的殊荣,谁能在金华殿的皇上专用浴房里跟皇上共浴?
今上还从没有让妃子进过他的寝殿呢,更不用说浴房了,连言皇后都没有进来过,飞羽宫那位皇上指定肯,但她自己却不愿。
她伺候他搓洗,帮他角角落落温柔擦遍,不知何时,湿哒哒略糙的浴布已换成了她的柔软……
梁帝刚熄下不久的火又腾腾腾地冒上来,他粗鲁地一把抄起她……
高湛又听到了那呜呜声,只不过和之前的痛楚又舒服的不同,这次慵懒又快活,是邀请是诱惑是膜拜……
高湛对自己今日的安排满意之极,得意之极。
外间的雪渐渐停了,可是天更冷了。
在殿内的高湛瑟缩了一下。
浴房里待了许久,那两人才相扶相携出来,女子几乎是吊在皇上的脖子上,两人肤色一白一黑,像一对八卦鱼。
高湛立即隐入暗处。
只见皇上把美人儿扔到阔大的榻上,把她烙饼似的拨来拨去,抚弄欣赏,嘴里还不停地问,你真的只有十二岁?然后在她肯定的、愉悦的、挑衅似的笑声中,扑了上去。
她咯咯地粲然一笑,一个翻身往里一躲,他扑了个空,正欲发火,她却灵活地趴到他的背上;
他急着欲翻身,她便用手轻盈地撑起自己,待他翻转过来,她往下一沉……上方又俯下头,用柔软的小舌舔舐他……
他如何能再忍!一把摁住她细若扶柳的腰肢……立时猫叫声绵绵再起……
高湛听得心旌摇曳,两腿战战,一下滑坐在地上。
这一夜,就是对高湛而言,也是大开了眼界。
自己的记忆里,皇上这么疯狂、畅快,也就两次。
上一次,皇上是畅快了,宸妃却在痛苦中晕死了过去,吓坏了众人;
这一次,皇上是遇上了高手,真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痛快至哉!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第二天一早,雪霁初晴,皇上居然精神抖擞,准时醒来,让高湛等伺候着上朝了;
回头看着美人儿依旧在呼呼大睡,皇上难得地轻手轻脚地离开内殿,到外间去漱洗。
早朝后不久,一纸盖着皇后玺印的懿旨传到后宫,“敕封徐越宓为越贵人,赐住春波殿”。
言皇后边喝着燕窝粥,边对菊清说,“你觉得我这一招是使对了还是使错了?平白多出一个劲敌。”
“只要能分掉飞羽宫的宠,对娘娘而言就不是坏事,万一那一位……借娘娘养胎机会再得个皇嗣,那可就……
“娘娘现在得专心养胎,如今不管陛下宠多少个新人,那都是娘娘的恩典不是?陛下会感念,新人也会感念……新人位份又低,娘娘完全不必放在心上。“
“就是,娘娘可不能操心太多,太医说娘娘本来孕相就不好,再说,咱说什么也不能给芬芳苑那位比下去不是?”菊香在旁边插嘴。
“胡吣!芬芳苑那位只配给咱们娘娘提鞋,安能拿来相比?你越活越发回去了!”菊清呵斥菊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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