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却不愿意出来了是吗?”
冯黎青苦涩一笑,“是的,这位审判长性情大变,拒绝任何人的接近,也从不出门,所以那间审判室就成为了他的——巢穴。”
“他叫什么名字?”
“单字,涑。我告诉你这个是让你记得没事别靠近那里,那位脾气不太好,惹他心烦了可能直接消失。”
“消失?什么消失?”
“就是字面意思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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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卡洛斯的建筑并不华美,甚至可以称之为潦草。也许是因为所有的款项都被投入高科技的测试房与各色设备,对于作为休息地和落脚地的集体教室反而普普通通,完全没有任何高贵气息,比之海希斯除了更整洁,却让爱琉感受到更深重的封闭气息。
仿佛在这多呼吸一秒,空气就会被尽数抽走,而天空的飞鸟会失重落下。
爱琉站在班级门口,她能清晰地看见面前的水泥地面爬来一只蚂蚁,那只蚂蚁就在她的鞋尖徘徊,用脚试探着企图爬上光滑的皮面。
如今正值最热的季节,加上并不希望自己外勤员的身份受到关注,爱琉没有穿往常那身制服,换成了工字背心与短裤,加上一双皮鞋,最大程度地便利于行动。
脚尖前的蚂蚁仍在努力,不知道为什么这小东西试探了许久,又不愿放弃又不愿向前。
下一秒,阴影落下。
爱琉不会为了这等小物让路——它是否因躲入鞋底的沟壑而活命,又或正中凸起而丧命,全然不在爱琉的考虑之内。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虽然看似作为一个被数据操控的游戏角色,但真正的爱琉可不会遵照着语音要求善待每一个生灵。
吱嘎一声,铁门被推开,寂静的空气在某一刻像是在房内窥伺着找机会爆炸的坩埚,偏偏要等着人类进来再发作,以此实现生命最后的价值。
砰——
空气炸裂了,以一种他们以为没关系,但从爱琉的角度极其恶劣的方式。
脚尖踏过明暗分界线的下一秒,铅灰色的眼瞳里冷光一闪。
女人的动作快的不可思议,她微微助跑两步,一脚踩上最近的桌沿,在空中如月弧般流畅地翻了一转,从教室里不知某处射来的红线擦过她的发丝,直直重新外边,最终撞上了植被。
那棵约一人环抱粗的树瞬间缩水,变成了树苗。
“嚯!”
教室里一片惊呼,他们看着成功落地的女人游刃有余。
“喂死胖子,你不是说新人很菜的吗?不是说不是攻击侧吗?”
“我——我哪里知道得那么清楚啊,按理说不会有错啊,明明我偷偷看见教务处的她的登记信息是和那个什么林期一样了……你想想早上林期被隔壁班虐得多惨?”
然而还没等这群十**岁的孩子开始叽叽喳喳,只见那单膝跪地的女人缓缓站起身。
尽管和那些圈子里有名的美女一样有着漂亮面孔,但这个女人现在的气质完全——特别。很难形容那种感受,但毋庸置疑,每个人都从那双铅灰色的眼睛里读出了死亡的威胁。
汗毛一耸,不少人闹事的想法立刻荡然无存。
“嗯?如果我没记错,校规是禁止在练习室外与同学打斗的吧?”爱琉挑了挑眉,一脚踢开挡路的椅子迈步直直朝着班里十几个同学的地方走去。
这群人比她年轻些,普遍在十**岁,发色各异,男女差不多对半。
他们一个个仍然十分稚嫩,当爱琉似笑非笑地凑近时,却仍然有一半以上的人依旧梗着脖子坚持与她对视。
爱琉内心有些吃惊,又有些荒诞——作为比他们大了三四岁的成年人,压迫感竟然如此不起作用了?
还是说——是因为如胖子刚刚所说,都是林期给了一个不好的先印象?让这群家伙以为自己与林期一样好欺负?
啊,当扫视到班级角落安静坐着没有掺和进来,只是埋头做题的男孩,爱琉似乎明白了。
那是姜胤君。
而姜胤君能在的班级……大概都是达官富商的孩子吧。
有趣,竟然把她安排在这里。
“是,那又怎样!”几秒后,因为姜胤君没站出来说话,所以其余人才敢推出另一位代表发言。
“校规是不允许对同学出手,但是呢我们不是只是在欢迎你吗?怎么,大姐姐你不喜欢这个仪式吗?我们可是筹备了很久呢。”金发男孩咧着嘴笑得十分猖狂开心。
“果然啊是姐姐和我们有代沟了,姐姐你得尽快学着融入我们啊,毕竟——”小金毛露出一个十分嚣张的挑衅表情,“我们还有两个月的相处时间呢。”
“你和柯弋什么关系?”
什么?面前黑发女人突兀的问题让达普奇愣了愣,但旋即关注到她问话中那个讨厌的人名后神色阴沉下来。
“怎么,你是柯弋的小情人?还是在外边对我们调查清楚了才进来的?这样看你倒是比上午那个强一点,至少知道做背调。”
“诶,打断你一下。”没人给爱琉安排位置,她倒也不挑,随便扯过椅子坐下,尽管如今她处于仰视位,但让达普奇格外不爽的是,总觉得他们还是被这陌生女人压了一头。
“不是我调查过什么,而是你的讨人厌程度与他一模一样。”
金发男孩似乎很讨厌别人将他与柯弋相比,遑论是“一模一样”的评价,所以他立刻被点燃了,想也不想一拳朝着爱琉的面孔袭来,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想法。
同学们惊呼,纷纷撤离他身边。
下一秒,他的手臂被锋利的鳞片附着,黑蓝色的鳞片甚至泛着绿光,唰唰作响地划破空气。
他的动作大开大合,肉眼可见奥卡洛斯四个月的训练成功在他身上体现得十分完全,那一招一式都张弛有度,直接逼着爱琉的面门而来。
爱琉倒是不吝于夸赞别人的实力,只是如今的达普奇——还差得远。
蝴蝶刀从袖口滑落,丝滑嵌入两指间,空气中冷光闪烁间,乒乓落地的声音便让全场都寂静下来。
达普奇不可思议地看着爱琉,他已自诩为学院中数一数二的学生,却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一个新生竟能在三招之内刮下他那么多鳞片,自己却一点伤也没有。
“你太卑鄙了!”达普奇怒上心头,“打斗只能用能力,你用武器是作弊!”
爱琉承认自己被他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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