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反复无常者

“我还是要提醒一下你,监狱现在只有三个人——典狱长我,打杂编外人员林期,还有你啊赎罪者,惊喜吗?只有你一个犯人了。”

“你真的很珍贵呢,所以千万要保护好自己啊亲爱的。”

神特么珍贵!柯弋忍不住跳脚。

“怎么可能?我明明离开监狱了!”

“因为我的‘暂时许可’。”

“但是……啊可恶!一定是你搞的鬼对不对!”柯弋的嗓音还是像在撒娇——类似于上城区小姐们喜欢看的小狼狗文学里亲昵十分的抱怨。

在这个master love盛行的年代,这样有张力的互杀关系总是会被预言为爱情和羁绊的开始,尤其当两位主人公都身份特殊且脸蛋出众。

但——事实完全不是这样。

询问的词句从男人口中吐出的同时,火焰已经扑袭到了爱琉的面部并成功燎到了爱琉的发梢,那灼热立刻烧红了她的面孔,骨髓里立刻产生疼痛。

熊熊火焰的后边,是那双紫色眼睛。男人不顾喉囊中的疼痛,他径自从白骨中以某种物质为代价放出炽热,以求和敌人同归于尽。

——充斥着邪恶与愤怒。

掩藏在冷静的恶毒之后的恨意最为恐怖,因为那就像是潜伏在主人身侧的毒蛇,以活泼的姿态试探着容忍的底线,当无私的付出者被自以为是的感动融化且交付完全的信任之际,毒蛇会以最致命的一口告诉他一个惨痛的教训。

他从来不是和您一边的啊……

他不是好人,不是有道德的人,是为了自己的心情和目的能够杀死任何人的人。

但是女人没有惊慌,与这条巨型毒蛇相比起来,她优雅平静得如同春日娇花,只是随着风的吹动离开了枝头,任由攀附在细枝干的蛇类紧缩瞳孔向前冲来。

捕食者没有逗弄猎物,他对一朵花产生了怨毒,即便浪费掉恶毒的唾液也要死死咬住那东西,直至将其四分五裂。

港口仍旧有人。

在柯弋发动攻击的那一刻,这些宵小、□□分子、地头混混就已四散开来躲藏。所有人都没有走远,他们是鬣狗,是秃鹫,他们要在顶级捕食者离开后去偷窃失败者的躯干和血肉。

不论落败的是黑发小子还是银发小子,谁都能从中捞上一笔。

但他们要失望了。

阳光消失了,港口被乌黑、不祥、翻腾不已的云层笼罩,那些街道上曲折穿梭着的新旧混杂的车阵停歇,排气管却依旧轰鸣。

街头有无所事事却胆大着蹲着握牌,那是最简易又最为罪恶的骨牌,它们以混乱与即时的规则吸引那些满怀抱怨的人们无休止地投入时间。哦,这样看来这小东西的价值无可预估。它们曾经、现在、将来会继续吞噬掉无数生命的时间。

时间,那是最宝贵之物,即便在有人身上一文不值。

现在那群人盯着这里,盯着在大街上突然打起来的两个青年——好吧,现在其中一个已经不能被称为人类,他一定是个能力者,至于是卫士还是从狱中逃跑了的赎罪者……

谁知道呢?

谁又在乎呢。

冰冷的水滴在那肮脏的破旧水管里落下,顺着损坏的岩壁往下流淌,浇湿下城区穷苦者吃饭的盆子。

那个黑发的青年,耐心地在一片漆黑凝视中接下对方的狠厉招数,面无表情,不紧不慢。

火焰从骨头中喷出,他便弯住双膝用穿着短靴的脚在墙边倒落的空油罐上借力腾飞,那突兀的空洞巨响让人怀疑是否有一场能量的小型爆炸偷偷发生。他的动作如此轻巧,在油罐上却凝滞了一秒,那一秒带来的效应如此之大,看似如清风的一脚令庞大能装下一个人的铁罐头彻底扁了下去——哦,仿佛只是被人一脚碾下去的汽水罐。

他从半空中降落,以一种没人能看清的动作掠至骨头男面前,人们的心跳因他的动作失序了。伴随着不一致的节奏,他的拳狠如巨石一拳拳压在那骨头男的身体上,那具不如他面孔恐怖的躯体立刻凹陷下去。

骨头男很快便招架不住,他的半张脸彻底破损,残留的半边银发耷拉在狠狠皱着的眉毛之上,动作已失去了流畅,只能茫然防御。

反观黑发青年,动作潇洒,那张没有表情的面孔因为太过美丽,总是让人觉得带着从容的笑意。他不像是在攻击,不像是在杀人,而是舞池里最翩翩有礼的俊才。

没有一招多余,没有一招不砸中对面之人的痛点。

他也确实像是个格外有“礼貌”的“交手者”,即便这点到为止点的有点过分,但即时的停手使得谁也不能谴责他半句话。

失去一般面孔的银发青年喘着粗气单膝跪地勉强支撑住身体,头脑耷拉着。他是再次被挫败的蝼蚁,是卑微的手下败将。

“我也不算没有收获和自讨苦吃吧。”落败者笑了。

明明输了,但他笑了——笑得这样浮于表面但又深刻,他正在说服自己相信,这一战是有收益的。

只要有收益,他就不算输。哪怕他看起来像是个不能接受任何失败的人——即便是真正的以退为进也不行。

“哦?”爱琉的黑靴子鞋尖停在柯弋的视野里,像是把尖利的刀。

“说说,你收获什么了?”

“你‘吃’那些异常,可以加强力量对吧?”

被打败的人摇摇晃晃站起来,这叫周围想啃食他的鬣狗们失望至极,也管不上这两个人的哑谜而啐了一口离开。

“虽然始终没有搞清楚你的能力模型,但异常一定是‘燃料’对吧?”

柯弋龇牙,这是他的招牌动作。往常不论如何都称得上英俊的表情现在可不行,毕竟他一半的脸被烧坏,牙齿都那样裸露在外。

爱琉不置可否,只是平静地抱着手臂盯着他。

“不否认呐?那我就当你承认了。嚯,看来你不介意这次我对你出手——这么说怪憋屈的,明明吃亏的也是我。不过也是,咱们多少年的交情了,少说也有五六七八,十多年了吧?”

众人看着这个神经病一样的银发男人揽上了刚刚差点被他杀掉的黑发男孩的肩膀,而更无解的是那黑发男孩竟然也不生气,根本没有推开对方或以牙还牙的想法。

暗中的视线在两人身上犹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巷中,恍若一滴水汇入海洋。

爱琉侧眸看向那两墙之间水管后透出的海洋,竟感到些许愉悦。

她喜欢这种一切都在把控中的滋味。

玩家,是一个变数。

但不好意思,这个变数已经被消除,相反未来变得更确定。

诚然,连锁效应使得确定将转化成更大的风险,但这恰恰激起她的某种**。

身边恐怖的银色脑袋还在晃悠,爱琉伸出一只手推开了他。

“在恢复之前不要靠近我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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