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办,拨点钱就是,你替朕写了吧。”程玉琼说道,自福王倒台,国库也充盈了许多,这倒不是什么大事。
傅春喜应答了一声,用狼毫笔蘸了点朱砂,写下了皇帝口谕。
他是司礼监的执笔大太监,一手字写得极为漂亮,就连程玉琼看了都羡慕不已。
换作他来练,怕是十年都写不出这样的字。
【宿主,有一本奏折很重要,与山河印有关。】
“啊?在哪里?”程玉琼立马来了精神,在系统的提醒下,他从堆叠的奏折中翻出了一件较薄的帖子,交给了傅春喜。
他翻开一看,细长的眉毛不禁轻皱了起来,看着皇帝陛下期待的目光,傅春喜缓缓地念了出来。
奏折中写着一个叫做绥夷村的小村子时常传出阴兵过境的传闻,惹得周围的百姓人心惶惶,不要说有寻常商贩走过,就连路人都不愿意去那处。
寥寥的几行字里,还详细描绘了阴兵的模样,皆是瘦长的阴森鬼影,化作红白喜事,走在夜间的小路上,凡是碰见的人,就会消失无踪,过段时间就会出现在村子旁的河水里,应是被阴兵拖入河水中溺亡而死。
傅春喜的声音阴柔尖细,衬上奏折里面诡异阴森的内容,让程玉琼听得寒毛倒竖。
他本就胆小,又爱瞎想,渐渐感到周身气温骤降,连身上的暖裘都薄了几分。
他颤颤巍巍地问系统:“这,萧景熙要去这个村子?”
【是的。】
系统的电子音透露出一股不屑,似乎看不起程玉琼这般胆小的模样。
“这个世界该不会真的有鬼吧?”程玉琼裹紧了衣物,毕竟他是穿书来的,倘若这个书中世界真的存在鬼神,那他宁死都不去。
【不知道哦,不过宿主,你本身不也是孤魂野鬼吗?】
系统故意用阴沉沉的语气吓唬程玉琼。
程玉琼翻了个白眼,需要找个借口出宫游玩一趟。
*
虽是早春的傍晚,但天色却已暗沉,细细密密的春雨如针织般围成一张充满愁绪的网。
春天的雨应当是绵密又温柔的,可如果说这是落在绥夷村的雨,那就添上了一丝森冷的鬼气。
老徐头和店小二坐在破落的雨棚前,望着前方泥泞不堪的道路,迷迷蒙蒙的雨雾,皆是叹了口气。
这地方本就没什么人路过,如今又下了雨,谁又会来打尖住店呢?
老徐头与店小二为一对爷孙,他们生在绥夷村,将来或许也是要死在这里,二人一辈子都没有出过村,只守着这一间小小的客栈维持生计。
“阿爷,今天怕是没客人来了。”店小二又叹了一口气。
“年轻人,不要叹长气,”老徐头拍了一下桌子,他脸上早早刻上了风霜,想起今天的天气,脸上的皱纹更深了,精瘦的手指点了点雨棚下歪歪斜斜的桌椅,说道,“你有时间叹气,那就把这些桌椅收拾好,免得客人来了看我们这里脏乱,就去寻别的店了。”
店小二噘着嘴,不情不愿地整理着桌椅,嘟囔道:“阿爷,你也是老糊涂了,这鬼地方,哪有别的店?”
老徐头则闭着眼睛,不回答他,只是摇晃着脑袋,片刻后传出了沉沉的鼾声。
店小二无可奈何地翻了个白眼,也要学着阿爷休息时,却看见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冒着斜风细雨前来。
那身影刚看时很小,好像离他们非常远,可就在店小二往前走的几步路里,他的身影突然变大,好像片刻间,就往前飘了一段路程。
店小二瞪圆了双眼,想起村子里闹鬼的传言,顿时吓得大喊:“阿爷!阿爷!有鬼!有鬼!”
他急忙转身,要去摇醒睡得昏天暗地的爷爷,却听得一个嘶哑暗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谁是鬼?”
店小二长大了嘴巴,啊啊啊地却叫不出声,他浑身僵硬,简直成了一尊雕像,只能用眼睛使劲往地上瞥去,泥泞的石板上映出一道不明显的瘦长影子,只不过这个影子的后面还趴着一个不明物体。
鬼应该是没有影子的。
他想了想,屏住呼吸,好像又活了过来,慢慢地转过头。
一个脸色蜡黄的青衣人站在他的身后,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眸静静地看着他,瘦削的身体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风吹倒,但他的腰间却别着一柄长剑。
这剑很长,几乎要拖到地上,而他还背着一个大布袋,里面貌似装着什么东西,看过去颇有重量。可那个青衣人背起来十分轻松。
店小二的注意力立即被那柄剑吸引了,他自小长在绥夷村,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剑鞘,一时间也不觉得害怕了。
鬼可没有那种闲功夫打理这柄剑吧?
他顿时有了勇气,颤抖着声音,说道:“客,客官,你是来打尖的吗?”
“嗯。”
青衣人回答。
此时,老徐头也醒了,他困难地睁着满是褶皱的眼皮,慢悠悠地起身,说道:“客人,你要住几日啊?”
“随便。”青衣人不想多言,寻了个位置坐下,随手把麻袋丢在了泥地上。
不过有句话说得好,屋漏偏逢连夜雨。
这雨棚的年纪跟老徐头差不多大,棚顶漏的洞跟老徐头掉的牙差不多,他刚一坐下,就觉得屁股一凉,凳上的雨水尽数沾在了他的衣服上。
死人般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漆黑的眉毛颤了颤,说道:“屋内可有座位?”
“有的,有的。”店小二连声答道,在老徐头指责的目光下,领着青衣人进了屋内。
他故意落后了几步,扭头看着青衣人身后屁股上一团深色的湿痕,不禁捂着嘴巴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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