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速之客

“空谈过往,直言要害。”沈砚冰面色不改地听罢他所有看似感自肺腑的真言,虽心中早已五味杂陈,但还是一丝不为那人言语所扰。“少废话,本王记得你以前惜字如金。”

“敢不敢再比试一场,让鄙人也见识见识沈将军这些年本事有无长进。”不等沈砚冰回音,墨龙金刃落鞘,泛光剑侧映着他坚定又深沉的双眼。

转瞬间,皇甫伽野已逼近沈砚冰一尺之内,墨色袍袖翻飞,步伐轻稳,身影如光,愣神片刻便是鲜血淋漓。

白衣胜雪,浪纹翻涌,沈砚冰侧身避开,两剑相击,清脆尖利。

咫尺之内,剑光寒凉,不及脖颈之处,却落在彼此的肩膀。

墨衣回身踏气,剑抄平地,白衣飘飞,巧妙避过那一记空扫。沈砚冰翻身后仰,稳落房梁,剑身飞进,直指对方咽喉之地。

双刃相错,剑端与彼此的喉结不过半寸。

四目相对,居心不轨。

却没有一人是真的为了取了对方的性命。

“沈将军,果真是心气高昂,比当年长进了不少,要不是见你腕间一点旧疤,我都怀疑当时容凛那小人放出来的消息是假的了。”皇甫伽野冷笑一声,却并未收回剑,看似赞赏着。

“皇甫先生亦是。既然比完了,就请回吧,我烬王府并非斗武之地,皇甫先生可别再胡乱地扰人清闲。”沈砚冰回剑入鞘,冷冽的眸光再次落到那人身上。

皇甫伽野微笑着收回了剑,转过身去,意欲离开。

待他的身影销匿在了凄冷月色下,沈砚冰才缓缓回身,下了屋顶。

他心跳瞬时凝滞了一拍——寝殿的门,敞开着!

“阿宁!”他大乱阵脚,惊呼出声。今日专门照顾沈韵宁的下人都回去歇息了,本就只有他一人寸步不离地陪着。

眼下皇甫伽野行迹匆忙,他前去应付之时也通过某些秘术紧锁了门扉,眼下却是大敞开的。

皇甫伽野!

沈砚冰冷刃再次出鞘,发了疯似的冲了进去,根本没有留给自己思索的余地。

望见女儿依旧睡颜安详,他那颗紧紧被细绳绑住的心才从悬崖落回了平底。

转瞬间,又再次跌落谷底——皇甫伽野立在塌十尺,神情不似方才那般邪魅,反倒是平静若水,但是眼底潜藏着的诡谲却危险地映入他的心底。

“沈将军这些年风流之事也不少做啊,竟生了个如此可爱的小丫头,鄙人倒是心生艳羡。”皇甫伽野仍旧是微笑着,那抹浅浅的笑意却足以在人心中滋生百般不安。‘要不你把这个小丫头送给我作闺女吧,我瞧着实在喜欢。’

怒火在心底熊熊烧起,顷刻间沈砚冰理智也被焚烧得所剩无几。“滚。”

他紧紧咬住牙,愠怒之色爬上往日那张静若寒潭的漂亮脸颊,杀意在怒意中悄然而生。“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就把你挫骨扬灰。”

“想杀我,你当真以为这么容易,你自己的身子你都不了解,怕是还未杀死我,已经被人害死了。”皇甫伽野嘲讽道,语气凌厉,狂妄中又带着难以言说的妖冶。

闻言,沈砚冰微颤,但是他此时顾不了这么多。

皇甫伽野指尖轻转,一笑过后,迅疾地向床榻上的小丫头袭去。

一抹素白在最后一刻闯入,挡在那张稚嫩的小脸前,挨了个实打实。

这一掌他用了七成功力,再是武功盖世之人,用□□毫无防备地接着一掌也会元气大伤,没有个三五个月,根本就养不好。

沈砚冰顿时觉得内脏震裂,气血逆流,脑海片刻茫然,撕裂的痛楚在血肉中蔓延,嘴角溢出浓黑的血液。

他反应过来时,看着怀中仍然安然无恙的女儿而松了一口气,又换上了狠意的眼神,凶然回眸瞪着下手的那人。

他面上除了那抹腥血别无破绽,内里却早已恐慌不已,若是现在那人再度下手,他更不能确保自己能够护好女儿。

“你现在一具病体残身,还这般看我,你和你宝贝女儿的命可都在我一念之间。”他再欲下手,微转右掌。

沈砚冰见此瞳仁微扩,支起身子就打算同他蛮干。

“沈憬!”一道焦急的男声,是容迟鄞,他见屋中情况不对,急乱地冲了进来,见到了这一幕,以及一旁的不速之客,抬脚就朝皇甫伽野肩上踹去。两人瞬时打做一团。

容迟鄞未佩剑,赤手空拳与他互搏,倒也不见得落了下风,招式出其不意,都是极难破解的狠招,但是却对皇甫伽野例外,虽说有时亦是将他打个措手不及,但依旧能够灵敏地躲避。

容迟鄞一嗓子吼得响亮,一下子将许多下人都从酣梦中吵醒,有几个小厮同总管吴彬披上了外衣,就往此处赶。

容迟鄞步步凶狠,皆是朝着取那人性命去的。

飞云走水间,他与剑未出鞘的皇甫伽野亦是算个平手,但是皇甫却在此刻抬步欲朝门外走。

容迟鄞追在他身后,但此人行若流云,竟转瞬间就消失不见,他极力隐藏着满腔的怒火,意欲去追住那个歹毒的胡人,但他沉思片刻,却听到了背后传来一声“别追了”,沈砚冰言语中微不可察地染上了痛楚。

“王爷,出什么事了?”吴彬瞧了一眼在门口愠怒不已的容迟鄞,疑心究竟发生了什么,焦虑地向里面喊着。

“没事,让章亭再去请陈大夫来,其他人你们都回去吧。”沈砚冰忍着痛楚,强装镇定地喊着,剧烈地喘息着,却又惊诧地发现自己坠入了一个怀抱当中。

听见了吴彬说的一声“是”,他才绵长地呼了一口气。

只是不凑巧的是,沈韵宁也因着动静过大已然清醒过来,一双葡萄般扑闪的双眼就这么既担忧又好奇地望着他,他艰难勉强地扯出一个苍白无力的笑意。“没事,爹爹没事”。

他想着,幸好这一掌是他挨的,如若是正好打在沈韵宁身上,他简直无法设想。

容迟鄞默不作声地揽着他,仔细检查他的伤处,肩头隐隐渗血,大概率伤到了筋骨。

他冷着脸,猝不及防地将沈砚冰打横抱起,后者负伤太重,此刻连还手的力气都没了,只能干扯几句“放开”。

“你给我躺着休息,孩子我替你去哄。”他既是心疼,又是有些极力克制的愤怒,语气冷淡,不与沈砚冰对视,他将那人轻放在另一寝殿的软榻上,抬脚便离开了。

好在他来过几回烬王府,已然熟络王府中的屋舍布局。

当目光触及沈韵宁那双漂亮的杏目时,他还是不露痕迹地切换了一副笑脸盈盈的模样。

“阿宁,蔚叔叔来陪你。”他轻柔地刮了刮孩子的鼻尖,“还难受吗?”

这双好看的眸子不似沈砚冰那双琉璃眼一般清冷疏离,有一种近人的亲和美感。

应该是像她母亲。

如此想着,心下更是揪疼。

“爹爹……”沈韵宁急得泪水在眶中打转,哼唧的语调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溃似的。

“他没事,就是身子有些不适,养个一两日就好了。”他轻轻拭去噙在沈韵宁眼角的一滴清泪,摩挲着她漂亮的,像极了沈砚冰的一张小脸,温言道:“阿宁要乖乖睡觉觉,快些把身体养好,才能不叫爹爹操心,这样你爹爹的病也能快些好,对不对呀,小阿宁?”

他列出了一系列事情逻辑,终于得到了沈韵宁乖巧可人的肯定点头。“那我们阿宁现在要做什么呀?”

“睡觉觉。”沈韵宁极力点着脑袋,嘟着嘴道。

好在小丫头的余热尚未完全褪尽,意识尚且还模糊着,迷离了一会儿,但也很快就再次睡着了。

容迟鄞让吴总管寻了几个贴身丫鬟仔仔细细地盯着孩子,他才离开了这里,去到沈砚冰卧着的那间寝殿,也正是他原本的寝殿。

沈砚冰双手交叠,安置在胸前,双眸紧闭,脸色苍白若纸,紊乱的呼吸也暗示着他此刻的极端不适。

容迟鄞取出一块干净的丝帕替他拭去额上密布的细汗,那人感受到了他的动作,亦是缓缓睁开了眸子,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望着他,目光交织得很彻底。

“那人身手极高,你生生扛了他一掌,怕是好些日子都需静养了。告知文右相吧,朝政请她再费心一段时日。”

方才的愠怒情绪已然消散全无,担忧却不由得溢出,言语中也藏着几分深切的忧虑,“若不是我有东西落在这儿了,你和你女儿死在自家府上也并非难事。”活该你给我下逐客令。

幽谧安宁,唯有心跳之声相应。

“已经,麻烦文韫许多时日了。”沈砚冰挨着不适,依旧淡淡道。

“我现在叫她来瞧你这副样子,你看她放不放你出去。”

沈砚冰被怼得一时语塞,没有想到应对的话语。他未束发,三千青丝泼墨般散开,有几缕黏在额角,虚弱苍白都掩不住的容颜。“你做什么!”

容迟鄞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他惊呼出声,他的外袍被那人一点一点解开。

宴宴吃飞醋,如果不是他的幻想,阿宁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母亲。。。

砚砚被西域美男袭击,身负重伤。

宴宴讨厌叱罗勒,一是他伤害了他的哥哥,二是他有的帅,构成威胁了[小丑][小丑][小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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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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