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冰上睑微垂着,遮着半扇眼眸,他稍一使劲儿挣了挣被那人钳制住的胳膊,不成,手腕处却被那人攥得更紧。
他索性放弃了无谓的挣扎,由着他握去了,只是那人的力道愈加重,勒着他手腕处生疼。他不满地挑了挑眉稍,“怎么?要将本王的手腕捏碎?”
他故意提了声揶揄了句,言语间却满是宠溺。
他的墨发尽数散在脑后,偶有几缕垂在身前,虽带着几分凌乱,却依旧美得不可方物。
他唇瓣微张,像是染着朱红,恰如雪夜寒梅般冷艳。
这副光景看在望舒眼中,便是极致的诱惑。
“把你的手腕捏碎?”望舒闻言,缓缓松开他的手腕,故作惊讶地反问了声,又将自己修长的五指嵌入那人的指缝间,与他十指相扣,“我才舍不得。”
哪怕沈砚冰只是缺了一缕发丝,他都免不了一顿心疼。
“这木榻年岁久了,怕是禁不得我们这般糟蹋。”沈砚冰叹了口气,若有所思道,将自己的指尖落在那人的手背上,散漫地摩挲着他手背的纹路。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也没多想,在有心者耳中倒是有了歧义。
望舒抿了抿唇,右眉上挑着,带着些许意外的神色望着身下人,“糟蹋?”
他带着几分惊讶,清晰地强调着这两个带着歧义的字眼。
“……”沈砚冰明白他话中意味,一时没有作答。
“想在这里?”望舒**似的问着。
沈砚冰嘴角浮现一丝若有若无的轻笑,他用着极为暧昧的口吻回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每一个字都咬得清晰,落在望舒心间,像是在“批驳”他的“龌蹉”心思。
“我倒是怕你累着,今个儿还是好好休养。”望舒俯得更低,以自己的鼻尖触碰那人的额间,不急不缓地说。
“让我仔细瞧瞧你,别凑这么近。”沈砚冰用他那只尚能活动的手扣进了望舒的衣领中,指尖点着内里的肌肤,稍一用力,将那人往外推了半寸。
他觉得还是这张脸更顺眼,比从前那副伪装的模样好看了千百万倍。
“殿下这是……喜欢望某这副皮相了?”望舒心中早已乐开了花,嘴上却还是忍不住要调戏几句。
与其说是调戏,倒不如说是**。
“这是自然。”沈砚冰也不避讳,坦荡承认。
他的指尖在那人的锁骨间游走,像是在摸索那人骨骼上刻着的纹路,每一次触碰都仿若蜻蜓点水般轻盈。
“殿下再这样,望某就要忍不住了。”那点酥麻沿着骨骼、肌肤一点点漫入体内,将他心中极力压制住的□□再度点燃,烈火蒸腾,像是在侵蚀他的理智。
沈砚冰闻言嗤了声,接着道,“能忍这么久……倒也算你的本事。”
“今日这般,殿下倒是‘咎由自取’了。”望舒咬重了“咎由自取”四个字,眉眼间却满是爱意,他灼热的气息洒在身下人耳畔,在彼此的心口漾起了圈圈涟漪。
“净说些废话。”
“前些日子我不在你身边,泣泪海棠可曾发作?”望舒吻过他的颈肩,忽然想到,趴在他耳根子旁轻声问道。
“不曾。”
说来也怪,望舒不在他身旁,他这情蛊竟也不再发作了。与其说泣泪海棠折磨他,倒不如说是眼前这人折腾他。
“后肩的伤可还疼了?”望舒边解他的金缕玉腰带,边问着。
“若我说疼,你到想在这儿停下?”沈砚冰眼中已然有了些迷离,他哑着声反问,话语里带了些明显的嘲弄。
望舒轻轻掐了他一把,望着那双有些湿漉的眸子,不怀好意道:“当然不会,今日殿下可是——‘罪有应得’呢。”
“别太折腾这木榻。”
“不折腾这木榻,我只折腾你。”
“……”
二人顾及着现在沈砚冰身子特殊,不能太过**,刻意收敛了些心中焰火,却还是在彼此占有时抛却一切理智。
他们的相遇便如久旱逢甘霖,一切的克制,便若雨落旱土般,欲罢不能。
拥有、被拥有,都是幸事。
爱意不露于表象,却仿若镌刻在彼此的骨骼之中,不必言说,心中早已分明。
一个时辰后,这张“饱经风霜”的木榻,终究还是塌了……
望舒搂着怀中人,将那人的重量尽数压在自己身上,他关切地问:“可伤到了哪里了,这木榻太禁不得折腾了。”
这木榻的年岁与他相仿,自然禁不得他们这般粗暴以待。
沈砚冰面上沾了些薄汗,几缕发丝黏在前额,他眼中还带着些朦胧水汽,急促地喘息着,像是失水的鱼终于重获了甘霖般。
待到他终于恢复了清明,才淡淡出声,“没有。”
“可得了爽利了?要继续吗?”望舒炙热滚烫的胸膛贴着那人的后背,他的温热气息尽数洒在沈砚冰的肩颈处。
“……”沈砚冰在这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中已然耗尽了体力,一时连话都不愿多说。
“算了,不折腾你了。等你以后身子好了,我们再日夜寻欢。”
沈砚冰艰难挤出了句:“倒是会想。”
他容忍自己这般放纵,与望舒白日宣淫,也不过是因为……他没有把握,他到底还能伴在望舒身旁多久……
他们之间的温存时刻,正如沙砾般从指缝间悄然溜走。
“累吗?”望舒出声问道。
“……”
“躺在我身上睡会儿,乖。”望舒自从那张木榻塌了之后就干脆坐在了地上,也顾不得其他了。
“衣衫……”沈砚冰低声喃喃道,手背压在额间,盯着自己满身痕迹一时愣住。
“我为你穿,你别动。”望舒托着他的后腰,将他打横抱起,缓步走到另一平坦干净处将他稳稳放下。
“等我,我去拿衣裳。”他上身依旧**着,倒是坦坦荡荡的,丝毫不在意似的。
沈砚冰侧了侧头,望着那人的背影,墨睫隐隐颤着,极力压着那点苦涩。
如今这身子……虚弱到连这点都承受不住了吗?
这些时日他明显地感受身体的变化,竟是连久站着都觉得吃力,今日这一番折腾,竟连晃晃手都觉得艰难。
他苦笑着,闭上了眼,逃避着真切,投入一片虚妄之中。
他最终还是抵不得疲倦,沉沉睡了去,醒时才发觉自己依旧依偎在那人怀中。
身上残留的痕迹已经被擦拭过了,唯有胸膛上留下的几处红痕昭示着那场情事。
沈砚冰慢慢抬起了一侧手臂,四肢却仿佛散架一般疼痛,他长舒了一口气,手臂也认命似的坠了回去。
他紧闭着眼,望舒身上那股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闻着,倒觉得安心了不少。
那人睡得沉,显然没有发觉自己的枕边人已然清醒。
沈砚冰凝望着他的侧颜,愈看,眉锁得就愈紧……
他明白长痛不如短痛,但他也明白望舒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爱上另一个人了,即使自己现在铁了心逼他远离,也只会加剧他的痛楚。
容许他贪心一回,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光里,能够日日与爱人相依。
一点苦涩在他的眉间化开,这张谪仙似的面容上染着无尽的哀意,他再次合上了眼,强迫自己不再遐思。
除却望舒,再没人能在他心中占据太多分量,两个孩子也不例外。
但是他想给望舒留下一双儿女,留给他一点念想,缓解他日后的相思之痛。
曾经的他亦是这般。
倘若当初没有阿宁,他也不知自己能撑多久……
他还是没能捱过那强烈的诱惑,再睁开了那双眸子,又将视线直直落在了那人身上。他盯着那人微微开合的唇瓣,他想给予那人一个绵长的吻,却无法做到……
“哥哥……”仍困囿于睡梦之中的人喃喃着。
一场噩梦正在他的脑海中上演着,他的惧怕流露在他紧锁的眉宇间,他低声唤着的名字似乎在表明这个梦与他的枕边人相干。
“我在。”沈砚冰沉声回应着,声线有些沙哑,却带着些许柔意。
“哥哥,别走。”望舒依旧紧紧闭着眼眸,对梦中即将转身离去的人苦苦哀求着。
“我在。”依旧有人不厌其烦地回应着,像是在哄年幼的孩童一般。
比孩子更难哄,沈砚冰暗自想着,观望着那人熟睡着的模样,一时间,心头的哀婉轻减了不少。
“别走……”这一声里夹杂着心酸苦楚更甚,仿佛下一秒,清澈的眼眸就会变成一双婆娑泪眼,只一眼,便叫人心碎。
“不走。”
为何连梦魇都是这般?他所畏惧的,不过是自己弃他而去。
命运横亘在人心间,竖着一堵厚墙,将有情人隔在两侧,偏要观赏些离人垂泪的老旧戏码。
“望舒,我亦心悦你。”他不急不缓道,语气亲昵,却轻如针落。
这是这一句轻声呢喃,却在他心中掀起了一阵翻涌浪潮。
像是在回应望舒曾经的数次告白,他回忆起那人真挚的神情,点点温情携着暖意,化作了他唇角的一抹淡淡的笑意。
他为何要对这个比他年幼了十岁的男人这般迷恋?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可能,他们之间的爱恋,便是命中注定的宿命。
[爆哭][爆哭][爆哭]耗子不行了……上课上的我累死了,还有高数课。再过六个小时又要上课了。……
那命码字……我要赶紧睡觉了………………明天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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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意乱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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