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冰见状,并不想搭理。但蔚牧棠拽着他衣袖,死活不肯放他走。
他只得将自己的生辰写在了老者那张泛黄的宣纸上。
“此等命格,定是不凡啊!这位公子,定然富贵无双啊,甚至能与皇爵公侯相当啊!”那老者喜不自胜,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贵气的公子。
“老朽瞧这子女宫,公子目前应是有一女?”
“是。”
“此女此生无忧啊,得您庇佑。公子此生应该会有一儿一女,这儿子啊,最早明年,最迟后年便会降世。老朽在这,就提前恭喜这位公子了。”
一儿一女……
师父说过,他只会与命定之人有子嗣。
而他的命定之人,是……
究竟这老者在胡诌,还是当年天门派死士没有杀死……
“公子可有娶妻?”老者继续十分投入地算着,见沈砚冰已思绪飘飞,“公子,公子?”
“并未。”
“老朽看到令爱与令子之母为同一人,难道这位是公子的妾室?”
“你算错了,他已经病故了。”
“不应该啊,老朽算出此人尚在国域之东,应该比您小上几岁才是。”
国域之东,姑苏又正处东部,加上前事多有蹊跷……
沈砚冰递了一串铜钱给他,“够了吗?”
“够够够够了。”
二人走远后,那老者难藏喜悦,“今天真是发财咯。”
“郡主的母亲,真的死了吗?”虽说上次蔚牧棠已经得到过肯定答复,但今日听那老者一番话,他又不免疑惑。
“胡诌之语,不必相信。”
“万一她还活着呢,那老先生还说,他会再给你生一子呢。”
“没有万一,不可能。”
“我倒觉得他算得挺准的,我给他真正的蔚绛的八字,他也的的确确算出他五岁就死了。如果她回来——”话语未说完,便被打断。
“蔚绛,就算他回来,同你,又有何关系?”沈砚冰面沉若水,眼含秋霜。“你这是,吃味了?”
此时二人正巧在一处隐秘的街角,路过的行人也不易窥见这里的情况。
视线交汇,情绪暗生。
烟火之音缭绕于耳畔,却更衬得此刻的寂静无声。
沈砚冰感受到腰间的一股力,他也并未抗拒,便被那人拥入了怀中。
两人身量相当,鼻尖几乎贴在一起,须眉皆现,鼻息相闻,亦足见对方瞳孔中的自己。
罗衣相摩,暧昧之姿维持到了最后一声烟火。
“沈憬,我不准。”
“那又如何。蔚绛,戏罢了,无法自拔,便是逾矩。”
心口血液凝滞,似有玉碎之声,思绪若海潮翻涌,吞噬蔚牧棠的理智。
他跌落那人的视线里,耳畔萦绕着方才的话语,气息几近停阻,片刻不得缓和。
“心狠若铁石,当真是,沈憬。”
“几番**之事,本王只当是纵情。回了燕京,你我,桥归桥,路归路。以后只分君臣,再无其他纠缠。”
“好啊,烬王殿下。果真如传闻中一般心、肠、歹、毒啊。”
“还不放手?要抱到什么时候,也不怕路人撞见了。”
蔚牧棠忘却了方才紧紧拥着那人的手是如何僵硬地松开的,他只记得杀人如无形的逆耳言语如何被那人绝情地道之于口。
他不禁嗤笑一声,嘲笑自己愚蠢地踏入了虚假之林,成了那一个“戏痴”。
原来啊,先动情的是他,一败涂地的也是他。
他漫无目的地游走在河畔小街,男男女女欢笑吵闹的景象太过扎眼,如同针刺,凌迟他本就破碎的心。
他好恨啊,恨自己的情不自禁,恨自己的咎由自取,恨自己明明做好了以身入局的打算,却又意乱情迷地沦陷。
沈砚冰啊,终究是他的一场浩劫,也是他的刻骨铭心。
他失魂落魄地走着,踏过坎坷不平的石路,不知行至何处。
背后稍有异动,他才回神,便转身向后看去。
“蔚大人。”谭泊瑜恭敬端揖,颇具风度。
“无事,谭公子如何在此?”蔚牧棠镇定如常,“谭公子婚期降至,还有闲心四处游走啊。”
一听“婚期”二字,谭泊瑜微不可察地变了一丝神色。“放松心智罢了。”
蔚牧棠察觉此分异样,“对这番婚事不满吗?还是如何?怎一副愁容,让人难猜。”
“哎。”
“此处便是酒肆,上楼饮一杯,谭公子也好诉诉心中愁怨。”
跟着酒肆小二行至二楼,恰巧有两位稍长些的男子出了厢门。
前者长身玉立,似乎有些许不悦,眉宇微皱,看见蔚牧棠的那一刻微愣,目光却未久驻,只是与他擦肩而过。
蔚牧棠轻唤了一声,“义父。”除他二人外,无人能听见。
“等你。”莫微烬亦是低声说道。
后者眸凝秋水,不染纤尘,若有雪魄冰姿。
此等清绝之质,与那人有气氛相似。
想来,便是沈砚冰的师父——扶余,扶枕玄。
他二人,为何在此?
仍是他二人方才的那间厢房,二人饮的茶也尚未来得及撤下。小二匆忙的收拾着。
蔚牧棠瞥了一眼茶色,白毫银针,义父素来不喜此茶,仆人若是煮了此等白茶,从来逃不过莫微烬的责罚。今日,才知此中缘由。
“蔚大人,此婚约是家父与云大人商议良久,才为我谋来的。云家嫡女云知凝饱读诗书,明晓礼节,能与此等女子成亲实在是我的福分。”
“既是福分,谭公子又为何闷闷不乐?”
“我怕,误了她。”谭泊瑜接过蔚牧棠递过来的那杯酒,一饮而尽,而后长舒一口气。
“知凝自幼便与我相识,只是她生性含蓄,与我交谈较浅。”
“既是竹马青梅,何谈误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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