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触手的尾巴拍打在大腿内侧，过于刺激，时苓只能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统统……说真的，我还挺喜欢这样的……”
【清醒点，清醒点啊。】系统已经说倦了，它好像走进午夜场，还被人用木棍撑着眼皮强制观看的可怜笨统，【我给你放首《大悲咒》如何？念念心经如何？】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涩涩就是涩涩，喜欢就是喜欢，开心就是开心，如果和你说话还要装着，那多无聊呀。”
他突兀打了个直球，系统一卡壳，心经也念不下去了。
【你先好好做任务。】
……
上了楼之后。
时苓最终还是将那团小触手捉了出来。
无他，走路太磨人了。
系统都不知道这家伙是怎样做到在梁成昱背后面不改色地把手伸进裤子的，甚至一边去捉，一边还应和着梁成昱的问话：“莱卡是我的朋友，我很担心他和卡丽母亲的身体状况，这才想着过来看看。”
“我能问问卡丽小姐的死因吗？”
时苓沉默了一下，努力把缠在他大腿上的东西拔下来，连说话都有些费劲：“我也不知道，似乎是被什么袭击了……”
他终于把已经被他体温同化的小触手捉到手心，若无其事地把手背在身后。
小东西和本体那种诡异的暗色调不同，是半透明的，而且很小，相当Q弹。
它在时苓的手心很努力地把自己摊平，往他的指缝里挤，乖乖巧巧缩成一团，完全不像刚刚胡乱动弹的小泥鳅。时苓拨弄了一下，这东西就自己拉成一长条，缠到时苓的手腕上。
“别往袖管里面爬。”他极小声警告。
“你说了什么吗？”梁成昱。
“往里面走，我好像听见老夫人的声音了。”
老夫人这个NPC也是真的挺惨，一把年纪了，被玩家折腾，塞了块不知道什么用途的抹布之后丢在角落，奄奄一息。
时苓救下她之后，又用了几次圣光治愈术，把一些外伤治好。
抛开那有些恐怖的外貌，这NPC其实是个中立立场的好人。
时苓看了一些NPC介绍。
她原本的作用是布置给玩家任务去寻找线索，一般接到这个任务的玩家会是匹配到她身边的人。这回来做任务的本该是扮演莱卡的章鹏，可惜他什么任务都没来得及做就跟着叶渚西，又被某个此时热情照顾老奶奶的小意外折腾死了，就连NPC自己也被捆成一团，物理性闭了嘴。
于是乎这第一天的初始任务竟被留到现在。
时苓扶老奶奶的动作异常熟练，一举一动中透露出一股三好学生的气息，洗了热毛巾敷在老人的手腕处，又捏肩捶背，尽是熟稔。
老妇人声音沙哑，眼珠子的移动速度总是比脖子转动的速度迟钝一秒，看着就有些像马上要被抛弃的残破人偶。老人身体本来就差，即使时苓治好了外伤，却还是不可避免地虚弱了一大截。
“能帮我找到莱卡吗？我有事要告诉他。”她抓紧时苓的手臂，近乎祈求。
“有什么事情告诉我们就好，我们会帮您转告莱卡的。”梁成昱外貌是一副老实样，显得很真诚，“您现在就好好休息休息。”
老妇人犹豫了一下，似乎是觉得程序里面这件事就只该告诉莱卡，但现在的情况又催着她现在说出来更好。
“我一直没告诉他，卡丽留了一些东西在我这里，我想现在是时候给他看了。”她颤颤巍巍地去摸拐杖，指了指斜下角，“就在一楼的柴房角落，第三块地板砖下面埋着一个箱子。”
梁成昱很认真地听着线索的信息。
“我把钥匙藏在院子里的水缸中。”
【触发支线任务】
【支线任务更新中……已载入。】
【支线任务2：找到卡丽母亲藏好的钥匙（未完成）】
水缸。他先前就注意到了院子里那口黑色的大水缸，看来只需要去把钥匙从水中捞上来就好了。
梁成昱接到这个任务，多少有些欣喜。在游戏最后结算的时候，会计算本次通关玩家个人所出的贡献以及活跃度，越是积极靠近主线，越容易获得奖励。
他这是白拿了另一个玩家的支线任务。
——反正也是那人自己不接，跑了。
梁成昱急着下楼去捞钥匙，就听见时苓弱声弱气地哼了一句：“理查德先生，我可能也需要休息一会儿。”
他现在坐在一边的红木矮凳上，把垂下的衣摆捞在怀里，乖乖巧巧缩成一团，表情有些歉疚。
梁成昱也看出来了，用圣光治愈术对他的身体负担极大，短时间内无法高频率使用，治疗比较严重的伤口也会直接耗尽体力。
“嗯，不用麻烦你了。”
时苓苍白着一张小脸：“过一会儿我得回教堂去。理查德先生，您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以直接来找我。”
梁成昱也知道没办法把这个NPC强行绑在身边了。正好他有些任务需要自己一个人去做，点头后就直接出了房门。
……
“终于可以去找第四位玩家了。”副本权限还有三十多分钟，时苓看着整个副本的地图，寻找着代表玩家的绿色小点，“副本任务说存活七天，可是这才第二天，提前完成主线任务的话，我能结束本次实习吗？”
系统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回答：【理论上来说，可以。】
时苓的动力更加充足，他捏紧了手心软绵绵的小触手，小声欢呼：“好耶！”
“噫，这团触手吐汁了……”
小触手被时苓用力一捏，几乎把所有的体.液都挤了出来。半透明液体沾了时苓一手，有些粘稠，比酸奶的粘稠度要高很多，又比胶水差一些。小触手在他手心半死不活地打滚，很轻易地把手心的粘稠液体搅合出了白沫。
他重新合拢了手指，指缝间传来微妙的、小气泡碎裂的咕叽声。
时苓用另一只手的两根手指捏住触手的一端，提溜在半空中。
小触手很明显被他捏疼了，甚至都没力气卷上他的手指了。
这是来自亲亲老婆的爱。小小的触手团里，不存在的大脑安慰着自己。爱这种事情就是要越猛烈越好，就算被榨干了也不是问题。
它老婆甚至肯主动和它牵手手！
“好奇怪。”它听见老婆充满好奇的声音。时苓的瞳孔现在离它很近，小触手能清晰看见虹膜的颜色，远看是熔金色，其实是浅色的白金与亮橙色丝丝缕缕混合在一起，不那么均匀，所以才呈现闪闪发光的质感，“这种液体是完全没见过的材质……”
老婆似乎在和别的什么存在交流，静默了一会儿。
半响。
“你可以再挤一点这个东西出来吗？”软软的恳求声音。
半透明的小触手腾得一下红了。
“怎么忽然变颜色了？”时苓看着手中垂下的Q弹小生物，觉得也许是自己这样吊着它，不存在的血液都积到下方了。他把小触手重新放回手心，让对方在自己的分泌物里躺着，伸出指尖轻轻戳了一下，“乖，不行的话也可以不勉强自己。”
他刚说完。
就见手中的小可爱猛地支棱起来，从一长条变成了圆滚滚，用一种悲壮万分的气势，往外咕嘟咕嘟吐黏液。
“好厉害！”时苓从不吝啬他的夸奖，摸摸小触手身体以示鼓励，“谢谢你。”
他在路边摘了片绿色阔叶，将黏液收集到叶片上，用叠手帕的方式仔细包好，放入口袋。又将无力再起的小触手也团起来，塞进胸前的上衣口袋。
他得继续往第四位玩家的方向前进。
于此同时，他在心里和系统聊着天：“统统，把这份黏液挂在商城出售怎么样？标题就叫做《副本boss之一的珍贵样本采集》，这样说不定可以多卖点积分。我知道我等会就会失去权限，但你应该可以继续浏览商城？”
【是的。】系统不知道这只小魅魔又想做什么，【但我并不能代你售卖物品。】
“不需要帮我卖，是你自己卖。所得的一切积分都送给你。”时苓用一种很轻松的语调说，“地狱游乐园的基础货币的积分吧，统统你也是游乐园的员工，我猜你或许也能用到这个？”
这小魅魔到现在都不想留下来成为员工，但他却在考虑能不能为系统付出点什么作为礼物。
系统再一次清晰地听见了自己情感模块传来的、不稳定的滋滋声。它向来只能模拟情感，却无法拥有生物真实而复杂的感受，此刻却有些微妙地触摸到了一个程序不该触碰的领域。
好复杂。
它算不清楚了。
程序是进了水吗？
【我不知道怎么说。】机械音单调的音色在此刻出现了几分更深沉的意义，【我不能收你的东西……】
“好吧。”时苓看起来倒也没什么失落，似乎送一点小东西给系统是天然而然的事情，并不需要用心思算来算去，声音依旧轻快，“我现在很需要统统导航！”
【往前方走，第三个街口右转，走大路！】
小触手：真的一滴都不剩了。
本体（望眼欲穿）：要多少有多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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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再来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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