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盈初茫然了一瞬,很是不可思议。
宫里有娘娘要死——这不就是丽妃的事吗?
怪不得那押司要说他俩被关在这里的原因一样。
只是——
“你怎么知道?”姜盈初问。
“我就是知道。”三水坚定地说。
他以为姜盈初不信自己,想了想,又说,“其实你的门派被灭的前一天,我也知道,你身上要有灾祸发生。”
这两天姜盈初他们和若柒柒说话并没有提防三水。
所以三水也听到了那些发生在姜盈初身上的事,也知道了隔壁这个人就是大名鼎鼎的仙门宗主。
也正因如此,又加上烧饼送来的善意,三水才肯对姜盈初开口。
他想:既然这个人是仙门宗主,那她会术法,就不会对自己的特殊能力冷嘲热讽了。
角落里,言遮咳了两声。
他并没有睡着,听见姜盈初和隔壁小屁孩的谈话,故意咳嗽两声,想暗示小徒弟:别忘了让师父也加入这么重要的谈话。
可惜姜盈初的思路和他实在南辕北辙。
姜盈初见他闭着眼咳嗽,以为自己和三水的谈话吵到了他。
“嘘——”她对三水说,“明天我们再说。”
言遮:……
哦,这是他俩的秘密,生怕被自己听到呢。
不依赖自己,不亲近自己,还提防自己。
言遮气得翻了个身,恶声恶气地哼了一声。
惹得姜盈初侧目,心底“豁”了一声:瞧,被吵到的不爽还挺大,在睡梦里都要哼哼唧唧地表达不满。
*
行刑前一日,姜盈初被单独带了出去,带去审讯堂。
刚好旺财的灵相在这个时候飞过来找言遮。
作为一只灵兽,旺财能够随意地灵相出窍——除了时间限制之外。它现在修为算高,灵相每隔十天左右就能自由活动一次。
“小姜姜呢?”旺财东张西望,用心声问。
“被抓走了。”言遮摸出自己的长歌匕,又仔细地擦了起来。
旺财“哦”了一声,从匕首的寒光上照见了自己这两天吃胖一圈的猫脸。
它懒洋洋地趴了下来,絮絮叨叨:“这次是真要动手了吧?现在动手时机最好。其实你前两日,一被关进来,就应该动手。完事儿我俩立马回九重天,我也不至于又添几两肉了。”
言遮万分嫌弃地扫了眼自己的胖麒麟,冷笑道:“离我远点。”
“啊?”
“别把油溅到我身上。”言遮垂眸,继续擦匕首。
旺财品了过来:这是再骂自己胖得流油!
麒麟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迫害!
它炸毛道:“喂,你有没有点心呐?还不是因为你迟迟不动手,我才胖了又胖的。好在你有动手的觉悟了。对了,动手的时候提前告诉我,我不忍心看这种场面的。我的小姜姜呐——”
言遮挑眉,问:“谁说我要动手了?”
旺财一愣:“那你擦它干嘛?”
言遮突然嗤笑一声,满目寒凉。
他神情专注地盯着匕首:“我才是解决她的那个人,其他白痴就别想了。”
旺财小小的脑袋转了很久,反应过来后要晕厥。
“是你傻了还是我傻了?”它大声吼着问,“这些凡人主动杀了她,不也是解决了灭世魔头这个祸患嘛?谁解决不是解决?你不动手就算了,怎么还不叫其他人动手呢?”
旺财心声吼得声音实在太大。
以至于让言遮一时没有听见,姜盈初回来的脚步声。
“师父,你在擦什么?”姜盈初问。
手中的匕首立马成了烫手山芋。
言遮身形微不可察地一抖,瞬间思绪万千。
第一个瞬间,他下意识想收了手中匕首,假装若无其事。
第二个瞬间,他悬崖勒马,想起小徒弟不容小觑的实力:她都问他在擦什么了,定然瞧出了端倪。
第三个瞬间,匕首化作玉笛,静静躺在言遮掌心。
姜盈初身心俱疲地进来,瞥见玉笛,问:“这也是你花七七四十九个时辰打磨出来的?”
言遮松了口气。
他摇头,张嘴就诓人:“九九八十一个时辰。”
姜盈初:……
“审讯堂怎么说?”言遮转移话题道。
姜盈初毫无感情,一字不落地复述:“灾星姜盈初,祸乱仙界,殃及后宫,明日午时行刑。”
隔壁三水正在竖起耳朵听墙角,听到这话,愕然抬眼。
怎么有人能如此事不关己地宣布自己的死刑?这得有多不怕死?这便是传闻中的视死如归吗?
“嗯。”言遮也淡淡道。
三水:……
两个怪人。
“你进牢里拿笛子干什么?”姜盈初问。
言遮:“陶冶情操。”
“那你吹一曲我听听?”
言遮欣然点头,掐着玉笛抬手,轻置唇边。
然后……然后……
姜盈初闭眼等了半天,却不闻一丝声响。
“怎么?”她睁眼问道。
晦暗中,言遮沉默了一瞬。
“吹不响。”他罕见窘迫,含糊而过,“刚刚说什么?明天行刑?你打算怎么办?”
“噗——”姜盈初乐得笑出声。
她一边笑,一边伸手去从言遮手里拿笛子:“你不会吹,你还拿它陶冶哪门子——”
话头戛然而止。
姜盈初满脸错愕,云里雾里。
罪魁祸首无疑还是言遮。
小徒弟来索要笛子,言遮侧了个身,手腕一转,灵活地躲了过去。
见姜盈初盯着他,他犹豫片刻,石破天惊道:“乖,这是为师的笛子。”
潜台词便是:这是我的笛子,你就不要用嘴吹了。
琢磨出自己话里嫌弃人的意思,言遮看向姜盈初的目光十分小心。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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