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外景取自东临拾景园。
“太棒了!就是这个feel!”
“来来来!景羡,望过来!”
每个摄影师心中都有一个完美到极致的模特,而景羡的脸无疑戳中了这位主拍的审美点上;他这张脸浑然天成又好似每笔都精心雕刻般完美无缺,五官矜贵分明却不会有强烈的异域感,自带的浑吝与随性穿搭完美贴合,加点其他配饰风格可塑性立即上沿。
拍完几张后,主拍还在不断按快门试拍找感觉,似乎在为pose纠结,时倾拿了罐提早买好的金汤力递给景羡,“少喝点,醉了我可背不动你。”
“放心,我酒量还可以。”景羡轻笑,已经开了罐,仰头喝了起来,他眼眸微眯,性感的喉结清晰可见地上下滚动,一幅算得上缠绵旖旎的画面。
转眼间,他似乎已经喝完,抿了抿唇,微伸舌舔了下嘴角的余味。
他又随意搬了个椅子,转了个面椅背朝前,分腿跨坐在椅座上,降低身体高度及重心,右手臂以舒适的方式弯倚在椅背顶,整个人恣意又慵懒。
不再是逼仄台上散发着炙热的秋老虎,反而像极了野外散养斗殴后的缅因猫。
下一秒,却见他将罐口含住,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眼眸愈加深邃如黑洞,神秘得难以琢磨清楚,长期的清醒与冷淡,又透着些迷离与戏谑,大约是喝了酒的原因。
“漂亮!这张力拉满了!!!”摄影师终于从震惊中缓过神,拿起相机就是一顿闪照。
这人喝个酒也喝别人不一样,够蛊够钓够诱人,有点像大猫费尽心机才捉到窗边的飞鸟后叼来炫耀???
时倾退到一旁默默腹诽,莫名耳畔熏红又口干舌燥,这简直…精准狙击到她某些奇奇怪怪的点上了?!!
明明就知道他做这动作是在意图钓你,哪怕心尖战栗可照样觉得不可亵渎。
“加一个女伴会不会更有意境?”秦宁全程跟拍提议。
主拍也附议,可又顾忌:“他们是爱豆,有粉丝会受不了的。”
“那就当翻年情人节特典吧。”秦宁跟APRICITY简述了这个这想法,“现在先拿两个成员试验吧,你们觉得怎样?”
于是,五个成员集体抽签,是景羡和唐嘉树,接着讨论的就是女伴问题。
黎名这时候兴致颇高,“喏,那里不就是有一个,额,两个吗?问问人家愿不愿意上镜吧。”
时倾一把将童瞳推了出来,比了个加油的手势,然而转眼间,她也被童瞳拉了过来,于是,再度上演“你追我赶”的戏码。
“开什么玩笑!这要合拍了,我整个人都要被柠檬酸死。”结果刚绕一个圈,就被景羡提住了。
黎名仰天长叹,“你们还真是相信我们的人气啊,没人嘲笑都算是好的了。”
“这么沮丧干什么,你们一定会火的。”时倾总算调回正常模式,打趣,“记得加工资哈。”
“借你吉言。”沈郁矜笑答。
见结果出来,主拍兴致勃勃,拉着四个人说是要陪着他们一起去逛,给他们几张同框纪念照。
然后,就有了后来侃侃而谈的各种同框照——
深黄色的泥土路面,两旁的美女樱花色多样而绚丽,花丛景象十分壮观而美丽,童瞳和唐嘉树一人扯着一边塑料袋子,沉甸甸的袋子晃荡摇曳,里面装着薯片棉花糖等各种零食。
抓拍的刹那,唐嘉树脸上爬了个红黑的七星瓢虫,他侧过头寻求帮助,童瞳倾过身子,踮起脚尖,伸出小指头帮忙挑开,那只手刚好拿着片薯片,不注意看,好像是亲昵地试图投喂唐嘉树一般。
尽管是意外,但仍是一种日漫恋爱情节才会出现的唯美画面。
开得正艳的西双紫薇树下,木质横排座椅上,时倾和景羡各自开着罐酒碰杯,两人的五官都是深邃浓艳挂,浓密羽睫下是两双勾魂夺魄的眼瞳,互相注视彼此打量,分庭抗礼不分上下,她弓起手背拾着罐金汤力,食指屈折勾着拉环,他做着同样姿势。
画面自由而华美,细致到抚在他脖颈上的长发丝,他食指上缠绕的银戒指,和她磨砂红的精致指甲,还有横椅边上放着黑金的烟盒,上面叠着的银色玫瑰打火机。
大千世界浮光掠影,那两双眼却好像只装得下对面人一般,气质和状态都松散自然,随手的定格堪比时尚大片。
从远处揽照的四人身影,构图很巧妙,从一个点延伸到地面和天空,照片里框住的元素很少但并不单薄,更没有喧宾夺主的繁复。
湛蓝辽阔的悬空田埂,斑驳细碎的折射彩块,童瞳蹲下身子在系鞋带,时倾站在一旁仰望天边,走的较远的两个人影顿在台阶上,唐嘉树挥舞着双臂冲她们招手,景羡无所事事的活动筋骨,在伸懒腰,目光却一直注视着这边。
刚好一束光打在两队人的中间地带,恰似一道天然的楚河汉界,泾渭分明,判若鸿沟。
还有,时倾盘腿坐在空旷柏油路面;
景羡拣着根绿刺轻挑的剔牙;
童瞳捡起落花往空中洒去;
唐嘉树从厕所里出来洗了把脸,湿漉漉的俊脸还在滴水,他抬起手臂往头发上抓了把,额上的碎发全掀了上去,正好透过屈起的手臂缝隙,抓到靠过来怼脸的镜头,那双眼睛清澈而灵动,像极了南岛尼尔森的蓝湖。
剩下的很多很多。
比起拾景园里的无限风光,更难忘的其实是高架桥上的时刻。
路过漆成深绿的铁索桥,桥下高速车辆仍川流不息,桥旁巨大的桂花树林香气扑鼻,桂花籽洋洋洒洒地落在桥面梯形上。
脚一踩,气味和形状皆被印了上去,远远望去,整座桥就如同抹茶乳酪爆浆蛋糕。
景羡最先上了高架桥,他俯瞰桥下,背脊微弯,匍匐在交错密匝的硬网铁架,不知是否是喝了酒来的兴致,直冲下面车流叫喊:“财富、名誉、人气,我全要了!”
是再世俗不过的愿望,毕竟他本就是一介俗人。
“希望哥你得偿所愿。”唐嘉树紧跟着他爬上高层。
“小子,这时候就别拍马屁了,说你自己的。”
唐嘉树灿烂一笑,大声往下呼喊:“我的愿望就是希望景羡哥能够成功,希望我们的愿望都能实现,永远开心快乐!”
来到事先定好的布景前,坑坑洼洼的地面倒放着二百升工业规格的彩漆铁桶,流泄出的漆渍粘稠成一片,将沟渠染成了彩色,瑟瑟秋风为低迷的住宅区吹来了绚丽的色调。
景羡弯腰捡起掉落一旁的几柄毛刷,又瞧了眼那边破败颓旧的矮墙,兴味颇浓地对着三人笑道:“玩玩?”
一人一柄大头毛刷,唐嘉树先用原来蘸有的白色漆画了几条波浪打底;童瞳则挑了几缕刷毛来勾勾写写;时倾没想好画什么,捡起几个小罐子在油漆桶里舀了瓢,直接往灰扑扑的墙上肆意泼去,交织在一起的色彩如梦似幻,绚烂浪漫;景羡却不知什么时候上了矮墙顶上,半蹲在上面俯视他们的动作,不时出言三两句指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明晃晃的太阳照耀在头顶,时倾的额头密布了些汗珠,她穿着摄影团队准备的嘻哈风格的牛仔外套和阔腿裤,拉开拉链,内搭的白色背心也暴露出来,外套也被她脱落在手肘处。
偶然一瞥,时倾注意到下面局部色彩不够浓烈,刚拿起毛刷准备添点,胸前微微灌风,春光乍现,她倏地一仰,刚好景羡也转头回来与她对视,火花碰撞——
时倾猛地捂住胸前,热意涌上脸颊,稍显局促,又顾忌叨扰另外两人,她用口型缓缓骂道:“流氓。”
景羡注意到她的下意识动作,也明白了发生了什么,无奈的动着唇型:“我什么都没看见,就给钉上了这个罪名。”
时倾读出了他意思没再说什么,作势也想上去吹吹风,景羡的手摊下来,她也就顺便借力踩上去,在他让出的位置里刚蹲下来。
时倾就把手臂伸在他背后,掀开外套隔着衬衫,重重地往他手腕托了一把。
还是那一面路旁孤立的矮墙,不同的是上面属于他们的涂鸦。上面各种颜料漆得让人眼花缭乱,隐约能窥见Do You Like Me等标志性字符,乍一扫色彩冲击感极其强烈。
拍摄正式结束,景羡自掏腰包,请了几桌子人去大排档撸串,还是个风情餐馆,里面油烟气混杂着上世纪老旧轻缓的歌曲。
然后,江寄喊他们都开始发APRICITY的名片。
一系列操作惊呆了时倾。
这操作,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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