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金秋，假期刚刚结束，上学党和打工人正处于不死不生的状态中，此时一条热搜悄无声息的爬上高位榜，迅速席卷了摸鱼人的八卦圈。
#秦书 包养#
趁着假期余温，还有不知名水军和营销号的推波助澜，这条热搜迅速抢占高位，底下讨论堆了一层又一层。
【秦书是谁？】
【新人，暑假档爆了一部脑残古装片，没想到这么快就塌房了。】
【我哥演戏已经三年了！代表作多得是，不是什么新人，也没有被包养！】
【这种人还有粉丝，听说出道以来换了好几任金主了，没准你给你哥哥表白的时候你哥哥正在金主床上呢】
【小书你澄清啊！你说一句不是我们就会相信你的！】
……
助理金程程捏着一纸合约，看着门把手呆立了会儿，有些紧张的打开门。
暗灰色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脊背挺得笔直，琐碎的头发没有打理，几根略长的发丝垂下来，有些凌乱的盖在眼睛上，令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屋内窗帘半拉着，一束光从缝隙中冲出来透过衬衫的一角，将他被伪装起来的清瘦尽数出卖。
金程程放轻脚步走过去，试探着说了一句：“秦哥，别看了。”
秦书抬头，看起来有些疲惫，他看向金程程手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金程程本能的把那张纸往后藏了一下，然后又递给他：“秦哥，《金色黎明》剧组说想解约。”
秦书接过看了看，“嗯”了一声，说：“知道了。”
金程程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突然想到什么，语速很快地说道：“秦哥，你别难过，赵导的新角色不是被欣姐谈下来了嘛，过段时间就能进组了。”
“庞欣走了。”秦书垂着眼睛，声音也是平平淡淡的。
“什么？”金程程愣了。
秦书拇指摩挲了一下手机侧面，叹了口气：“庞欣被公司调走了，资源也带走了。”
过了好一会儿，秦书才又听见金程程变得干巴巴的声音：“秦哥，别难过。”
“我会陪着你的，咱们自己去试戏。”说到这里，金程程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亮了起来，“周兴奇导演不是在海选么，秦哥我们去试试吧！”
秦书抬眼，却是问了金程程一个意想不到的问题：“锐思的戏？”
金程程想了一下，点头。
秦书眼神闪烁了一下，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情节导入中——”
“30%……62%……71%……99%……”
“导入成功，欢迎使用美强惨记录系统，我是记录助手091，很高兴为您服务。”
……
“陆总，这是周兴奇导演二十号的试镜名单，他邀您试镜当天出席。”
谭逸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复，又问了一句：“陆总？”
陆择按了按额头，怀疑自己最近太累了幻听，他让谭逸把试镜名单放下：“知道了。”
谭逸就知道这是不去的意思。
锐思作为周兴奇新剧的唯一投资方，从剧本开发到选角，周兴奇都对锐思有所报备。
不过陆择既然看上了剧本和导演的能力，也不会去过多干涉，所以几乎没提出过什么修改意见。
他把名单放到一边没看，等最终人选出来，锐思这边再审核一下没什么问题就行。
“叮，检测到关键剧情，请宿主出席试镜，并与主角秦书签订契约。”
“秦书？”陆择顿了一下，问，“你是谁？”
声音是直接响在他脑子里的：“宿主你好，我是美强惨记录系统091，将协助您完成记录美强惨主角升级流程的任务，任务完成后可以实现您的一个愿望，无论您是想富可敌国还是想长生不老，都是可以的呦~”
陆择：“主角是秦书？如果我任务失败了呢？”
091：“是的，您需要完成自己的戏份并且记录主角秦书从低谷到影帝的过程，任务失败不会有惩罚，不过也没有奖励。”
陆择拿起刚才谭逸拿来的试镜名单，果然看到了秦书的名字。
“好。”他答应做091的任务。
秦书在娱乐圈的升级之路并不光彩，锐思的总裁陆择就是他在低谷攀上的第一个金主，也是最好用的那一个，凭借这个跳板，秦书才在巨大的争议下陆续拿到角色，将之前那些不光彩的事情掩盖下去，最终凭借实力拿到影帝。
拿到剧情梗概后，陆择看了一会儿，随手把名单扔回了办公桌上，091怕他撂挑子不干，问：“宿主，有什么问题吗？”
陆择说：“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们选的人很有意思。”
091拿着他这句话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然后自认为领会了他的意思，解释道：“宿主，记统局选择主角并没有参考品行的因素。”
陆择“嗯”了一声。
陆择能来试镜现场，周兴奇非常惊讶。
他的邀请更多的是处于礼貌，毕竟谁都知道陆择是业内风评非常不错的资方，不会过多干涉导演和编剧的创作，于是看见陆择坐在他旁边的位置，心里就有些打鼓。
不会想塞人进来吧？真要塞人进来自己是应该高兴的接受呢还是屈辱的接受呢？
但人面了七八个了，陆择一直也没开口提什么意见，周兴奇放了点心。
秦书排在第十一位，这不算一个太好的名次，导演看相同的表演片段十次，已经处于一种审美疲乏的状态了，如果不能拿出更惊艳的东西，很难给导演留下印象。
更何况他还有黑料在身，同来试镜的演员都没有人理他，生怕被拍到再传出什么谣言。
秦书低下头专心看着剧本。
第七位出来的演员跟旁边人说着什么，离秦书很近，秦书不小心听见了一耳朵。
“周导旁边那个人是谁啊，那么帅？”
“锐思的总裁你都不认得？比导演话语权还大。”
“不是说锐思没管过选角吗，他怎么也来了。”
……
之后他们还说了什么秦书没有听清，他盯着待会儿要表演的片段内容，一个字也没看下去，甚至突然有了一种想要放弃、立刻逃跑的冲动。
但是另一种想要看那个人一眼的念头留住了他。
他知道锐思的行事风格，以为就算能够留在剧组，他也见不到那个人，他为此庆幸过，但也能感受到另一种空落落的情绪在慢慢腐蚀着他。
旁边候场的演员拍了拍他：“你是十一号吗？到你了。”
秦书站起来，剧本差点掉在地上。
陆择看了有一会儿了，见周兴奇一点累的迹象都没有，每一个表演都紧着眉头很认真的看，于是和091闲聊道：“你的主角演技怎么样？如果演技不好也不能强行把角色给他。”
091：“这个角色不重要，您只需要表现的对主角感兴趣，在你们签订完协议之后给他特定的几个角色就可以。”
说完他又有些疑惑的问陆择：“主角也演了不少戏了，爆的也有，您都没看过吗？”
过了一会儿，陆择才笑了一下：“没看过，我不爱看偶像剧。”
091随口道：“您倒是对主角出演的类型很熟悉呢。”
陆择没有多说，“嗯”了一下以作回应。
下一个推门进来的是秦书。
他试镜的角色是暗恋女主的深情男二号，是他之前一直在演的领域，也出过爆款，一般而言导演会将这一层考虑进去。
他穿的尽可能贴合角色，一袭白衬衣，蓝色牛仔裤，显得温柔且干净，他视线向台前扫了一圈，表情并未变化，然后便开始自我介绍。
陆择靠着椅背形态放松，像是之前审视每一个试镜的人一样审视着他。
秦书呼吸顿了一下，感觉对自己来说，那个人的视线强度远远超过了周兴奇。
明明周兴奇才是那个专业的打分的人。
秦书演的很好，每一个神态动作都很到位，比之前大部分人演的都好。陆择看向周兴奇，见他紧着的眉头松了些。
秦书正要离开去等结果，周兴奇却突然叫住了他。
“等等。”他指着临时的衣架，“你去换那套校服试试沈园和。”
沈园和是剧本中的第一反派，是女主校园青葱时的男神，到后面女主寻找凶手，也一直在获得沈园和的帮助，从未怀疑过他，以至于最后得知沈园和才是真正的凶手时，女主一时难以接受。
这也是整个片子的**部分。
陆择看到秦书眼睛亮了亮，迅速点头去换衣服了。
“周导觉得他适合沈园和？”陆择身体放松靠着椅背，手指缓慢轻点桌子。
周兴奇实话道：“沈园和外表纯净，内心黑暗，秦书的气质我看就很符合。”
陆择突然笑了一声。
长得一副天使外貌，却逐利到了骨子里，这种描述确实和秦书很贴。
秦书换好衣服出来的那一刻，陆择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了。
秦书长得很白，那件校服穿在他身上，显得他像是自己在发着光，比之八年前容貌上似乎看不出多少变化，只是眼神更沉，人更瘦了。
导演挑了两个片段让他试演，一段是女主被老师指责作弊，沈园和站出来帮女主说话。
另一段是所有证据都指向沈园和是杀人凶手时，他在女主面前脱下所有伪装，眼神激狂，歇斯底里。
这两个片段最能诠释沈园和的一体两面，导演特意点秦书试演这个角色，说明最起码对于秦书的外形他是满意的，如果秦书能演好这两个片段，基本上这个角色就是他的了。
半个小时的准备时间，陆续又有几名试镜者试镜完成。
陆择看得不太专心，思绪总是跑到刚才秦书穿着校服的样子，在秦书真的准备好再次出现在他眼前时，这种感觉尤甚。
沈园和在女主心中一直是有一层光环在的，他的外貌、学识、表现出来的品行都足以让女主对他产生崇拜感，尤其是回忆是有女主记忆的美化在的，会给沈园和糊上一层美好的滤镜，这种几乎有些神化的片段看起来好演，实则稍不注意就会演成面瘫。
秦书很快进入了状态，他一手抱着剧本，侧头很温柔地向着某个方向偏了偏，带了一点抚慰般的浅淡的笑，声音柔和而坚定：“老师，我觉得不能因为司筱同学底子差一些，就否认了她的努力吧。”
……
陆择看着他的表演，思绪却飘去了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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