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荀站在房间内一动不动,大脑混乱。
这是他什么时候塞进口袋里的?
但问题是,他现在出门根本就不带现金,所以这五块钱从哪来的?
捡的?
总不可能是突然冒出来的吧。
这个时候,砚荀突然回想起了什么。
他嘴角抽了抽,脸上的表情不由变得愈发的扭曲和玄幻。
他迅速的否决了脑子里的猜想。
……这不可能。
……这种事情也过于玄幻了。
应该是哪天他随手塞进裤子口袋,然后他不小心一时间忘了。
等他再仔细的回想一番,应该就能很快想起来了。
砚荀如此告诉自己,然后将手上的五元纸币放在了床头边的床头柜上。
他脱掉下装,拿着换下的衣服走进浴室,然后将其塞进了洗衣机内。
将衣服塞进洗衣机内后,砚荀表情凝重的走出浴室。
他回到卧室,换上干净的新衣服,然后拎起公文包,走到玄关处俯身换鞋。
砚荀心不在焉的在玄关处换上了鞋,接着拎着公文包离开屋子,前往公司。
一路上,砚荀疯狂的回想着这张五元纸币的来源。
但不论他如何回想,他都始终找不到这张五元纸币的出处。
因为他平时压根就没有使用现金的机会。
而成天呆在公司,也没有什么娱乐社交的人,这张五元纸币也压根不可能会是出门逛街捡来的。
难道是这张五元纸币的来源时间隔得太久,所以时间还要继续向前推?
因此时间要以年来计算?
可他那条裤子,买回来也不过才一年不到。
越想下去,砚荀脸上的表情便愈发凝重。
他眉头紧锁,表情严肃。
砚荀蹙眉深思,表情凝重的抵达了公司。
他心不在焉的来到自己的工位,打开电脑,开始一天的工作。
但因为这张让人找不到来源的五元纸币,以及他脑子里的那个荒唐又疯狂的猜想,所以一整天的时间,砚荀的心思压根就不在工作上。
不过好在他才刚完成了一阶段的重要工作,所以他目前手头上并没有什么太重要的工作,因此虽然他这一整天的注意力都无法集中在工作上,但对于整体的工作,并不会产生任何的影响。
倒是周围的同事,见到砚荀一整天都严肃沉重的神情,心下满是费解和莫名。
毕竟对方分明昨天才在领导那领了奖金,隔天脸上不见开心也就算了,怎么反倒一副愁眉不解的样子?
同事们心下好奇,只觉得匪夷所思。
换做以往,恐怕早就有人凑过来好奇的询问其中的缘由了。
可砚荀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过沉重。
所以这一整天,谁都不敢没眼色的跑过来和他来搭话。
下午五点半,下班的时间点。
砚荀关上电脑,利落将办公桌上的杂物收拾干净,起身下班。
离开公司回到家中,砚荀将公文包扔在客厅,来到卧室。
站在卧室的床头柜前,砚荀注视着眼前这个不明来路的五元纸币,表情沉默。
始终无法想明白这五块钱究竟是哪来的。
想来想去,不管怎么想下去,都只有那个荒唐的可能。
但是那个答案太荒唐了,荒唐到他自己都忍不住觉得,能够想到这个可能的自己是不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算了。
想不通就不想了。
将这张不明来源的五元纸币暂且抛到脑后,砚荀离开卧室,转身走进厨房,开始为自己做晚饭。
一如往常。
在客厅吃完晚饭,砚荀将碗筷端进厨房洗净。
洗干净碗筷,已经是晚上的九点。
他看了眼时间,转身进卧室里拿了套干净的睡衣,然后走进浴室去洗漱。
洗漱完毕,砚荀穿着睡衣躺在卧室松软的大床上,闭上了双眼。
困意迅速来袭。
他很快陷入了深深地沉睡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梦境再次来袭。
睁开双眼,映入砚荀眼帘的,是一片漆黑阴暗的空间。
这次来到的地方不是别墅大厅,也不是小学大门外。
眼前的情景乌漆墨黑,伸手不见五指。
看不见任何物体,砚荀也懒得去试探摸索,于是干脆直接就地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他坐在原地,大脑放空。
不知道大脑放空了有多久,忽然间,一缕细碎的阳光从头顶的方向映射进室内。
他终于能够看得见东西了。
砚荀坐在地上,透过头顶这一缕细碎的阳光努力的分辨了下,这才认出,这里是李钦律之前带他来过的阁楼。
在知道自己身处何处后,砚荀顿时放松了下来。
然后……
便更加懒得动弹了。
砚荀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大脑继续放空。
阁楼外,天色渐亮。
耀眼和煦的阳光透过砚荀头顶上方的小窗挥洒进阁楼内,将阁楼照亮。
他依旧坐着一动不动。
时间慢慢移至晌午。
阁楼外的温度渐渐升高,阁楼内的空气和温度也跟着一起逐渐变得温暖了起来。
突然间,紧锁的阁楼大门被人给推开。
紧接着,脚步声渐近。
听着逐渐逼近的脚步声,砚荀的眼皮向上撩动了一下,但身体却依旧坐在地上没动。
几分钟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对方比昨晚要看着更高了一些。
不止是身高,样貌也比昨晚要看着长开了一点。
再次看到李钦律,砚荀习以为常,脸上的表情已然麻木。
倒是他在见到砚荀之后,眼前一亮,脸上当即露出了惊喜万分的神情。
“叔叔你来了!”
“嗯。”砚荀懒懒应声。
“叔叔你什么时候来的?”
“几个小时前。”
“啊……”李钦律的小脸上当即露出了郁闷懊恼的神情,“要是我早点过来阁楼就好了……”
李钦律垮下了脸。
不过很快,他的脸上又再次挂满了笑容。
他小跑上前,屁颠屁颠的来到砚荀的面前。
他仰头望着砚荀,对着砚荀露出了一个傻乎乎的笑容。
“叔叔我能坐在你身边吗?”
“随便。”
砚荀话音才落,李钦律便一个转身,迅速的坐在了他的身侧。
在砚荀的身侧落座后还没过多久,他瞅着砚荀,小心的、试探着又眼巴巴的说道:“叔叔……我能挨着你坐吗?”
砚荀还是那句话,“随便。”
“谢谢叔叔!”李钦律开心的嘿嘿傻笑,然后立刻凑了过来,贴在了砚荀的身侧,紧挨着他坐下。
砚荀坐着不动,没有聊天的欲.望和心情。
因为复杂的家庭环境,所以李钦律从小就是一个心思敏感的孩子。
虽然刚刚只是简短的几句对话,但敏感的他迅速的觉察到砚荀今天似乎心情不振,并不是太想说话,因此在砚荀的身侧坐下后,他便懂事安静的靠在砚荀的身侧,没再说话。
如果无聊了,就拿起一个小玩具摆弄。
要是玩具玩腻了,就拿来一本书,安静的翻看。
他保持着绝对的安静,从头到尾不发出任何一丁点的声音。
安静的就好像不存在一般。
时间缓缓地流淌。
头顶的阳光逐渐从耀眼变得昏黄。
阁楼内,突然响起了一声‘咕噜’声。
声响是从身侧传来的。
砚荀侧过脸,扭头朝身侧的方向看去。
李钦律小脸涨红。
砚荀看着他羞红的脸,淡淡的问:“饿了?”
李钦律羞赧点头,“嗯……”
砚荀回答果断,“那就下楼去餐厅吃饭。”
李钦律低着头,磨磨蹭蹭的小声说:“可是我想和叔叔呆在一起……”
砚荀闻声皱眉,表情费解,“和我呆在一起能做什么?饿着肚子继续坐在这里发呆?”
“可是……”他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更低,“叔叔好不容易才出现那么一次……”
李钦律委屈的含着眼泪,睫毛湿润。
他等了好久。
他耐心的等啊等,终于等到了叔叔的到来。
一年有365天。
而他则在用364天等候着叔叔的出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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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chapter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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