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新账旧账一起算

小小扶桑,人才辈出,不容小觑,竟能折了他大部精锐的情况下,还放走了些隐患,耗费百年,才堪堪养了回来。

回想那场大战,真是令人唏嘘,双方战况惨烈,若不是突袭,他也难从那场祸乱中脱身。

他静看着九州舆图,灰色的力量将星罗掩盖,突然停止,转向幽都,顷刻便将幽都吞噬。

“即她在幽都,一网打尽永绝后患。传话左护法,让她做准备。”男子将幽都局势捻为粉齑,一如灰暗的扶桑。

一行黑衣人悄悄潜入城郊的一处小院,刀光剑影下已是血流成河,月色洁白无瑕的挂在天边,月光照应的却是腌臜事。

院里角落出逃一人,让在前厮杀的众人浑然不知,他踉跄着奔走在郊外,境界不稳的他狼狈的躲藏,待到四下无人处,他不甘的怒吼着。

为何他与贺砚修资质相当,就因他早出生五年,就处处在他之下,少主之位是如此,进塔传承是如此,贺家神兵亦是如此。

现如今,就连他生的那个病秧子都能稳坐少主之位。

凭什么,若不是百年前姒弗嫂嫂拼尽修为为他挣得了家主之位,他贺砚礼焉能至此。

他要争,而又不得不争,名誉与他而言算个屁,唯有权势,才能打动他。

他虽有不甘,但也只是煽动着旧部给贺砚修添些麻烦,可他不允许旁家兴风作浪惹贺砚修烦忧。

他抬眼间看前方的黑影,渗人的黑,他本能的想逃,可对魔气有着天然的敏锐,他生生的止住了念头,提剑斩去。

招招毙命,贺砚礼感觉他的生命在极速流逝,可这般魔头绝不能踏入幽都地界,祸害幽都百姓!

“可惜了,本来还想留你一命的。”魔头向虚空挥挥手,几方压力缚下,压的他喘不过来气。

“你休想祸害幽都!”贺砚礼长久在九州权利漩涡徘徊,怎会不知魔族占躯之术。

他凭着最后的灵力给他那争斗许久,心里憎恶的兄长传音

“魔族入都,汝等慎重,汝子遇袭与予无关,都内恐出异已,予将不在,汝珍重。”

他弥留之际,仰面看这满天繁星,突然发现自己那么多年的执念真的是对的吗?

兄弟情深,月下酌酒,秘境互助,为救彼此几度不顾自身安危,这些都不是假的。

哪怕是自己为他惹了天大的麻烦,他也会在险境为自己辟得一道路。

贺砚礼消散间仿佛回到了那年秋天,他看着远方若即若离的贺砚修,是梦境吗?

即是梦境,又有何惧。

他在生命的尽头喊了句

“哥!”

临死前悟出来的道理,临了还能凭着梦境说出来,也算一种死而无憾了。

月下是贺砚修呆望着那空处。

哪是什么梦境啊。

这分明是现实呐。

一声哥好像往前所有恩怨都烟消云散了,剩下的皆是茫然。

澜郁着一身干练劲服,脸上未施粉黛,是刚晨练后的微红,将一头墨发扎成高马尾,吃着后山采的野果,她独有的气质衬得她像是那行侠仗义的女侠。

晨练归来就看见贺迟绪失神一样坐在院子门阶上,是往日所没有的颓靡,眼睛下面乌青一片,他往常虽体弱,但表现出来的却是超乎同龄的神采飞扬。

秋天了,树叶逐渐掉落,随风扬起,一同飘到角落,竹息居的牌匾下是满目的萧索。

澜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狐疑的看着他,喊了几声也不见贺迟绪回应,只眼神空洞的看着地面。

澜郁环顾四周,见过往人拿着素练搭在各处,她动作轻柔的坐在他身边,也不说话,就这般静静的陪着他。

过往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秋日的阳光洒在身上是暖洋洋的,它不似夏日那般灼人。

贺迟绪略带沙哑的声音讲述“我的叔父,是天底下最好的叔父,他虽然做错了一些事,父亲将他从族谱里除名。”

“但他从未做过对不起幽都的事情,他们嫌弃我是病秧子,但叔父不会,他会偷偷潜入贺家教我法术,授我为君道……”

“可他昨日为偷潜入幽都的魔物所伤,再回不来了。”

那个魁梧的长者总是在夜半时分,倚在竹息院的屋顶上悠哉的喝着酒,静待他归。

澜郁听着他讲着往常琐事,一位慈爱的长者浮现在眼前,她想不起来家人,但与贺公子长久的相处,她心里泛起阵阵酸涩,是针刺向心脏的微痛。

死,总有来的那一天,或早或晚,即便是修为顶尖的修真也不能避免。

魔物?他们不是好生待在六域,怎么会出来。

贺迟绪说完就把头埋进膝盖,颤抖着,像是受伤了独自舔舐的小兽,许是少年薄面,不肯叫人看破了脆弱。

自相遇以来,他对所有事都是在掌握之中的,处事淡然,鲜少有这般情况出现,他虽然说话有时候很噎人,但出发点总是好的。

澜郁不知该作何反应,轻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眸底溢满了她未从察觉的心疼。

冤有头债有主,即知道了源头,那便一剑挑了他老窝呗。

“那便报仇呗,新账旧账一起算,我陪着你。”

“一个都跑不掉。”

二人两句话间定下了往后羁绊。

贺晚苡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在后山悬崖边整日练功,一手长鞭甩的炉火纯青,太阳东升西落,汗水打湿衣服,一向娇惯的大小姐不曾喊累,倔强的耍着鞭法。

夜行衣不断游走于幽都各部,乔装易容,混入市井,不愧是幽都最强暗卫,不到半月,信息接踵传来。

书房里是堆成小山高的信封,幽都关系图铺在画布上,几处被画着醒目的叉号,又是一缕传讯,来到人近身,赫然写着“宁家,江家,周家近日走动频繁。”

澜郁近日看着幽都往事,敏锐的发现幽都好多漏洞,护都大阵,世家交往频繁,但贺砚修却是置之不理,任由其发展。

一连过了几天,才堪堪理出头绪。

一推开门便是浓厚的血腥气,澜郁挥着袖子,默默观察这方小院,这是凶发现场,石阶上,矮墙边,窗纸上全是残留的血迹。

贺迟绪一脸冷漠的看着,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的查看,进了里屋,奢靡的布置,旁的就再也没有了

澜郁敲着墙,忽听一阵空,她仔细确认一般,看着书架上五个不倒翁,三男两女,她不确定的晃晃,却发现有些虚实,她用力的按下最右边的那个。

滚轮转动的声音。

书架被分成两半,往两边缩去,墙上出现一道门,是伸向地下的石阶,乌漆嘛黑,什么都看不见。

贺迟绪听见声音过来,看向那排不倒翁,眸底有了变化,颇为眷恋的抚向那不倒翁。

这是母亲刻的,独属于她们五人的不倒翁,从左到右依次是贺砚礼、贺晚苡、姒弗、贺迟绪、贺砚修。

忽然有一天不见了,没成想是叔父拿走了。

拿着烛台走在前面,想去攥她的手,与礼不合,扯下一缕缎面递去。

澜郁疑惑的看向地下无尽的黑暗,拽着绸缎的一角,缓缓而下,澜郁在后面左手无意间结印,寒冰凝结,预防着突来的不测。

漫长的甬道,逐渐狭窄后,出现一个稍大的房间,名门字画,金条,首饰堆砌着,是诱人的。

她们贯穿这一切金银,这一路上见到的东西愈发贵重,两人视若无睹。

终于,来到最尽头,一如既往的石门,没有任何提示。木门的中间是一个方型的,形色各异的木雕。

澜郁接过烛台,靠近的照亮,毫无逻辑可言,她撇向旁边的引信,旁边还有滴落凝固的蜡迹,澜郁举着烛台将引信点燃,瞬间灯火通明。

贺迟绪看向这浮雕,伸手不断变换着,待形成一个贺家图腾,他摁下旁边的按钮。

咻咻咻!

几支冷箭从各方袭来直冲贺迟绪。

澜郁眼神一凝,将贺迟绪头往下一摁,突然发力从里边拉了过来,旋转间,凝着的冰锥顷刻出动,与冷箭对峙着,往里注入灵力,将其全部打落。

又来一阵火,火过之处,全无痕迹,贺迟绪周身蕴含的蓝色灵力,暴虐的袭去,与它对立。

良久也不见消停,澜郁正凝神用灵力,突然一股力将她往里一拉,贺迟绪为她挡在外头,再外面是蓝色屏障。

澜郁正欲动弹,被耳边的声音制着“这是叔父特有的异火,过者无影,唯有覆兰障能抵御。”

又是一股热浪袭来,再一会便是归于寂静。

“你这叔父暗器用的挺好。”澜郁动了这小会灵力,灵脉隐隐作痛。

贺迟绪重新看向那方木雕,拧眉想着,突然想到叔父非要他画的一个图案,图案与木雕融为一体,迟绪一点点的去挪。

“他无事惯研究这些。”

贺迟绪按下去的时候却犹豫了,他怕结果不是,暗呼口气,迟迟不敢摁。

澜郁看出他的顾虑,重新凝成冰锥,柔和道“摁吧,好的坏的,总要试了才知道”

贺迟绪的手猛得一摁,身形往旁边一闪。

“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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