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郁在他们靠近的那一刻,便睁开了眼,眼里的杀意令人畏惧,灵力即将打出去的那一刻她猛得停下。
她是来潜入敌情内部的,要稳定。
她眸底情绪转的飞快,几乎是瞬息之间就转变成了畏惧,战战兢兢的看着她们。
那两个魔头感觉后颈微微发寒,竟然被一个小娃娃给吓唬到了,显出原形冲她大吼,黑影的气团发出的声波在空中荡漾着。
把孩子吓哭,他们两个才慢悠悠的停了下来,满足的看着被吓得发抖的女孩。
随即将她装入束灵袋里带走。
澜郁在束灵袋里被晃的想吐,走就好好走,摇袋子干什么。
缩骨幻形丹只是暂时的,只能维持七天时间,在这期间,身形嗓音全是孩童模样。
当然孩童模样是随机变化的,自然不会是她们小时候的样子。
魔兵在外头大声的聊天
“北三,这次任务回去以后,我就不跟着老大干了。”
“你不跟着老大要去哪?去六王那吗?”
“哪里的话,自然不是,回家待几天安生日子,这整日打打杀杀的我过腻了。”
澜郁待在袋子里听得一清二楚,思忖着老大是谁,六王又是谁?
澜郁被粗暴的扔在地上,然后被拎起来丢进一个笼子里。
初入洞穴,阴暗潮湿,再看里面洞府被分成三层,层层官兵巡逻,紧实难破,班班交换,一时间官兵魔兵交错。
澜郁嫌弃的拍拍衣服,伸手敲了敲墙壁,晃了晃木门,木门有些松懈。
“干什么呢!”
被人猛得一吼,澜郁默默的移到角落,看的就方便了,眼神跟着前面的轨迹来回逡巡,见一个个笼子里关押着幼童,条件虽不苛刻,但看着揪心。
有的可怜兮兮的看着外围,囚笼内透不出一点阳光,仅凭火把照亮。
澜郁知道现在不是出手的机会,忍耐下来,继续观察着,边看边思考着,这个布局,像是阵法,可又是什么呢?
活人为祭,生取内丹。
为生祭禁术!
澜郁经脉又疼了起来,她缩在角落,把头埋在臂弯,现下阴暗的四周,时不时传来的怒吼,让她心情落了下来。
她心里像是被人紧攥着,随后喘不上来气儿,咽下试图喷涌而出的鲜血,她恨不得立马掀了这里,出去呼吸着新鲜空气。
可她不能,她眼眶微湿的看着四周无助的孩子,她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救她们出去。
她闭着双眼咽下所有的情绪,是这些的气氛影响了她,一定是。
一双手在轻拍着她肩膀。
澜郁略微烦躁的撇过去,躲开搭在她肩膀的手,又往旁边挪了挪。
那只手停顿了会。
耳边传来孩童大哭的声音,澜郁瞧去,只见一魔头从旁边牢笼里捞起一个孩子,投进了阵法中央。
那阵法顷刻发出耀眼的光芒,然后归于平静,连着的那颗巨石的光芒比平时深了点,但见那位孩童已没了气息,被那群魔头随意的丢在角落。
然后他们又去旁边抓孩子,一连六个,都是如此。
澜郁在旁看着,眼里的怒火随处可以喷薄而出,她静静的凝力,手腕间渐渐覆着层冰晶。
冰锥即刻贯穿他的咽喉。
一股向后往的力攥住了她。
澜郁眼神轻眯,转向魔头的冰锥对向了跟前人。
这人是谁啊?
“云昭姑娘,是我。”
撤了灵力,她仔细端详眼前与她齐平的孩童,周身的气质与那位很相似了。
“贵公子怎么在这里,你不是不符合要求吗?”
贺迟绪明明白白是阳时出生的,怎么会?
贺迟绪耸耸肩,他也不知道,一睁眼便到了这,场面太乱,他只好寻得一处人少的地方待着。
没想到看见了熟人。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二人悄悄挪到人群里,上百个孩童在这,有看见这般情形崩溃大哭的,有对此麻木的。
“此阵如何破?”澜郁低声询问
贺迟绪从那濒死的孩童上移开了眼,脸上是阴沉的,捡起一根树枝将此阵简画下,解释道
“生祭之法类似与八卦,对其镜像翻转一系列,他们既然把这些孩子放在东北角,那西南角便是生门。”
澜郁听他赘述,目光随木棍移动,最后抢过来在西南角画个圈
“那我们到时候尽全力攻西南角。”
“嗯,届时我全力攻击这儿,你把这些孩子送走就行了。”贺迟绪道
澜郁拧起一弯秀眉,反驳道“我去攻阵,你把这些小孩……唉!”
两人目光所见的是一双黑靴来回摩擦,然后将画出来的阵法草图给碾的稀碎。
黄土上不见半点痕迹。
二人警惕的目光上移着。
手里凝力皆成战备状态。
二人看见的确是一个笑的单纯无害的男孩,他半高马尾扬着,一身毫无灰尘的珍贵衣服,深黑中绣着鎏金,绣样上的雏菊一半是黑的一半是金线。
“嘘,别说话哟。”
澜郁正欲开口询问他是谁,就见一双手把小男孩扒拉开,然后探究的眼神落在澜郁与贺迟绪身上,将她们全身搜了个遍,才作罢。
所幸残幽玉佩归于灵识,不见踪迹。
“看,是我帮了你哟。”小男孩看着他们远离后对着澜郁微笑着。
贺迟绪察觉他眼神不善,挡在澜郁面前,思考了一会,用专属于他那个年纪的声音道“你想要什么?”
小男孩微笑着归于平静,上下打量着贺迟绪,露出一种极为不屑的眼神鄙夷着摆摆手,然后指着后面的那位姑娘冷冷的说道“我在和那位妹妹说话,关你什么事?让开!”
澜郁从后面走出来,露出很是乖巧的笑容,脆声道“那就多谢这位哥哥啦。”
小男孩这才满足,走到澜郁面前,将一个手钏给她戴上,用温和的话语道
“这是我家的传家宝,护平安的,妹妹可要戴好了哟,万不可丢了,否则刚刚你做的事他们就知道啦。”
用刚刚的事威胁她,澜郁还真不是平白无故能受威胁的人,将一双手背在后面,摇摇头
“无功不受禄,我不要,刚刚我什么都没做,你看错了。”
她又续言“被发现了,你也要死,你不怕吗?我能救你,相信我。”
小男孩诧异的看向她“你威胁我?行,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莫名的来,莫名的走,真是个奇怪的人。
澜郁亲眼看着他离开,然后他移在一面土墙上饶有兴趣的看着这里。
被人监视的感觉并不好,澜郁真是忍了又忍才将那腔怒气给压下去,她现在怎么变得这般易怒了。
一遍遍的告诉自己,童言无忌,不要在意。
为了吸取教训,二人尝试用传音,却发现这破阵把传音给屏蔽了。
他们自己说话不用传音嘛,就嚎着嗓子大喊?
又是一轮放饭,孩童一哄而上,伸进大箱子里拿出早就分装好的饭,澜郁与贺迟绪趁乱又凑到一起。
“残幽玉佩可相互连通,无视任何阻碍阵法,灵活传音。”贺迟绪边走边在澜郁身边说。
澜郁倒是没想到这玉佩有这么大用处,挖一点了解一点“怎么弄?”
“随我念,法诀口出,残幽相通,化茧为无,破障而出,结!“
“法诀口出,残幽相通,化茧为无,破障而出,结!”
澜郁觉得脑子一片清明,识海里多了片地方,草长莺飞,鲜花争艳,她徜徉在这美好的仙境,走到尽头发现一个门,她推了推,没推动。
随后她睁开眼睛,尝试着在识海中道“贵公子?”
“嗯,我在”
贺迟绪的声音传来,成了。
只是这声音怎么与往常不同呢,与识海四周袭来,回荡着。
她们两人又趁她们都在埋头吃饭继续讨论着
“破阵事小,关键是这些孩子怎么传出去?”澜郁问道。
贺迟绪沉默了一会“我传音给晚苡,她惯是精通奇门阵法。”
澜郁拿着碎石慢悠悠的画着,不一会,一个成型的小阵法略带雏形,澜郁试探着往手指注入灵力,然后轻轻的点着起阵之处。
一颗石头消失不见!
澜郁睁着眼看它没见的,就不信邪的多试几遍,还是这般,澜郁像是找到了方法,连忙扯着贺迟绪的袖子,让他看。
贺迟绪原本通过残幽玉佩在与贺晚苡交流着,那边是沉默,隐有翻阅书卷的声音传来,还伴有石头敲打地面的声音。
他也不急,就这般等着,运转活物的阵法少之又少,又要精确时间地点,布阵者不言而喻需耗费大量灵力。
贺迟绪看着这个阵法,反复确认后,认为是可行的,将这阵法的形状大致给贺晚苡描述了过去。
贺晚苡按照他的描述正在查找中。
“喏,你们的饭”
那位小男孩又来了,手里拿了三份饭,将肉最多的那份给了澜郁,肉最少的给了贺迟绪,然后就旁若无人的蹲在那吃了起来。
贺迟绪灵识微扫,确认无毒后冲澜郁点点头,澜郁看着手里那满当当的肉,筷子顿在那,不知在那下筷。
“怎么,怕我下毒啊,放心好啦,没毒。”小男孩往嘴里扒拉饭的空隙抬手看她俩,将嘴里的饭咽下才开口道。
澜郁只好冲他笑了笑,就斯文的吃了起来。
饭盒被胡乱的放在木桶里,放进去就燃为灰烬。
小男孩率先吃完,途径那的时候,饭盒滑落,凭空失了踪迹“你们两个又研究什么呢,当心被抓起来。”
撂下一句话就走了。
贺迟绪的脑海里传来贺晚苡惊呼的声音
“什么呀,哪里来的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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