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上前扶着男子下了马车。
一拢黑衣,玄纹云袖,长身玉立,额头上精致美人尖儿,肤色非常白皙。
估摸着年纪也不大。
没想到,朝廷居然派了这样一人前来。
正打量之际,顾安洵的视线也正好对上,犹如精心刻画一般的充满绸艳之气的瑞凤眼微微含了笑。
樊锦被他这么一瞧,面上瞬时发烫,突生起了一抹窘态,赶紧转移开了视线。
随小罄在无人察觉处轻嗤了一声。
而恍如被抓包了一般的樊锦定了定神,拉过一旁的随小罄和陈九郎,抬手抱拳冲着顾安洵行了礼:“浣虎镖局镖头樊锦,见过掌柜大人。”
“浣虎镖局镖师随小罄,见过掌柜大人。”
“浣虎镖局镖师陈九郎,见过掌柜大人。”
顾安洵伸手:“诸位不必多礼,在下顾安洵,初来乍到,还未到达,便已经与诸位相识,可见在下的运气还算不错。”
“掌柜大人客气了。”
“方才在洞道中,因为环境不便没有细问,现下出来了,便问上一问,你们三人为何会出现在那?”
樊锦让陈九郎将事情经过说了,随后自己再补充了一些。
“大掌柜,那洞中脚印我心中也甚有疑惑,当真不明为何要这么做?”
顾安洵颔首道:“那樊镖头心中可也是有了自己的看法?”
直接被说中心事,樊锦稍稍顿了顿后,才道:“我觉得,他并没有通行,而是故意进去做出那些脚印来,只是不知为何,还要将折返的脚印给抹了去,这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哪有人平白无故便没了脚印的。”
“樊镖头可以继续说自己的看法。”顾安洵手中的折扇扇了扇,示意道。
“他若是不走陆道,难道是走了水路?”这个想法一出来,樊锦心头是震动的,若真是走了水路,为何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莫不是,真被水派的人捉了去?
“常年,常今,从今以后你们也是随着我在镖局当差,便拿着我的差牌沿着水路查查。”
“是。”
下了令后,顾安洵回了马车上。
这刚坐下,便又叫住了樊锦:“樊镖头,马车宽敞,你们三人要不要一起坐上来?”
“多谢您的好意,我们骑了马来。”
“樊镖头年纪轻轻,便任了镖头,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在下佩服。”顾安洵抿了一口清酒,说道,“罢了,先回镖局。”
“是。”
……
回到镖局的时候,已是黄昏。
家家户户炊烟袅袅,空气中都是饭香,极具烟火气息。
这新任的镖局掌柜若是平日,倒没有什么,关键在于这人是朝廷派下来的人,就加持了朝廷人员,意义便不一样了。
白日里的熙熙攘攘,到了黄昏,便又继续了。
大家伙都在看,到底是怎么样的官员来任这个镖局掌柜。
宋溟带了人在前院疏通。
顾安洵乘坐马车缓缓而来。
再见到开路的人是樊锦时,宋溟脸上多了几重深意。
待马车停稳。
围观的百姓倒是安静下来了,没有一人挤着上前,皆规规矩矩排列候着。
樊锦下了马,走到车前:“镖局到了,大人您可以下车了。”
“好。”
声音一出来,百姓们开始不淡定了,当人下了车来,樊锦非常清晰地听到了因被惊叹到而倒吸一口气的声音。
樊锦:“……”
看来,都是一帮颜控。
宋溟带了头:“浣虎镖头宋溟见过掌柜大人。”
他带队的几个镖师也齐齐上前拜见。
“诸位不必多礼,在下虚虚空职人员,得了朝廷派令,来了此处任差,日后与诸位一同共事,也是在下的荣幸。”
“掌柜客气了,”宋溟伸出手,“您路途奔波多时,属下已经替您安排好了厢房,掌柜先行休息之后,属下再与您汇报镖局事宜。”
顾安洵指了指樊锦:“路上樊镖头已经与我说了大概,你且将镖局各类文书送到我房间即可,不必如此严谨,镖局有你们二位操持管理,我放心。”
说罢,转头对着身后围观着的百姓们挥了挥手,笑容明艳:“在下远道而来,能得大家如此期许,非常开心,也让在下不甚惶恐,真是太感谢各位了,时候不早,大家伙都散了吧。”
……
安置了顾安洵后。
樊锦打算去与随小罄他们汇合找黄添。
方才路上,顾安洵派了他的人前去,她便也安排了随小罄和陈九郎前去。
自己则护送着这美人掌柜回来。
路上,顾安洵如同游客一般欣赏路上风景,时不时问上樊锦几句。
他的声音极其温润,非常好听。
经过后院的时候,看到了镖局几个杂役正在忙着给顾安洵搬运行李,还有一个忙着卸下马匹。
一边卸马一边感叹这马的品种有多珍稀云云。
樊锦则注意到了该马车的豪华。
方才一路没有细瞧,这会儿才看了个明白。
马车外头倒是质朴了一些,但车中便又是一番天地了。
马车车中非常宽敞,书架,茶桌,酒柜,锦被等种种,皆是上乘。
这马车一辆下来,没有一千两哪里布置得来的。
这家底可不是一般的丰厚,再想到他穿着以及那气质,手下一瞧都不是普通之辈,更别说这主子了。
为人还那样谦虚,当真是勾起了樊锦的好奇。
蓦然。
一抹狼图腾叫樊锦顿住了。
顾安洵。
狼图腾。
他姓顾?
樊锦心头再度震动了一番。
这图腾不正是朝廷镇国将军顾家的标志吗?
顾安洵与那顾将军到底有何关系?
这时。
已经换了一身浅色衣裳的顾安洵挥着扇子出了厢房。
而正在思量着的樊锦也正好对上了他,四目相对。
“樊姑娘,可还有事?”
樊锦移开视线:“无事。”
“顾某如今被朝廷指派下来,日后便是与你们一同共事,若是有何问题,都可与我说,不必拘礼。”
“另外,我总觉得,樊姑娘有些眼熟,不知……”
“大人说笑了。”樊锦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心里却异常忐忑,若他真是与那顾将军有关系。
这可如何是好?
当初顾将军便是极力觐见笃定父亲教唆谋反的一员。
“那便是我冒犯了,抱歉。”
此刻的顾安洵始终一派温润如玉的模样,面上也始终噙着抹笑。
却是叫樊锦瞧着心悸。
顾安洵那双浅褐色的双眸仿若能看穿了她似的。
末了。
樊锦几乎是逃离出的镖局。
顾安洵那张脸,尤其是那双眼睛真的越看越是不对劲。
一直到了码头,整个人还是浑浑噩噩的。
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明明入秋的夜里都带凉意的,为何自己脸颊还是这么烫。
他真的跟顾将军有关系吗?
她如今名字去了姓氏,徒留樊锦二字。
他方才那样问,难道真认出了自己?
一连串的问题叫樊锦头一次觉得烦躁。
碗里的面已经被她手里的筷子搅成了一团。
“师姐,你在想什么呢?”随小罄心疼那碗里的面。
“啊?”
陈九郎说:“您若是有难处,或者是难题可以提出来,咱几个一起给您出出主意,到底是别拿这面条使劲儿不是。”
樊锦垂眼,碗里的面条早已经冷却,已经被她搅成了糊糊,亦是不能再吃了。
将筷子放在一边,单手托腮:“我正在思索问题。”
“今儿个我们可都是沿着水路打听了,可没有什么发现,不过不要紧,大不了今晚熬着,总有结果。”随小磬嗦了一口面,囫囵说道。
“樊头,你也别担心,黄哥他一定没事的。”
“我又不想着他的事。”樊锦实话道。
随小磬与陈九郎相视一眼,无比默契的派了一人代表说了:“师姐,你是不是看上了新来的掌柜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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