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瑕拎着被动晕过去的客老板,跟亦绯天在雪里一路狂奔,确定没人追来,方按原定计划去了老地方。
——萧府。
时隔三年重回旧地,真是实实在在的时过境迁了。
回头一看亦绯天拎着的人,他差点叫出声。
“你把他扯进来干什么!”
亦绯天慢条斯理又十分自然而然地回答道:“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非要说的话就是直觉吧。”
白瑕:“……”
行叭。
流云大陆司命长老的预感你别管多玄乎,听着就是了,关键时候真的会很关键。
两人带着两个凡人,身手无比熟练地翻进了别人家里。此刻万籁俱寂,萧老爷子早已歇下,又下起了大雪,北风刮得紧,屋子外面连个守卫也没有,估计都在屋里取暖躲懒打瞌睡去了。
师徒二人随便选了个房间,把人往地上一扔,亦绯天打了个呵欠:“我要睡觉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没有明天的事不必再说。”
白瑕心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见亦绯天果然说话半点不带虚的,真去睡了,还十分贴心地分了被褥给他,无奈地接了过来,也躺了下来。
却是睡不着。
他想到了他跟亦绯天的第一年。
那时候,他被萧小公子的鬼魂缠得害怕,也睡不着,也是亦绯天提溜着让他滚去睡觉。
一人一鬼睡在同一张床,这么惊悚的事,却因为某人的存在,好像变得合理了起来。
他师父这个人呢,虽然不着调,可每每又能在不经意间展露出对你的好,又总是一副很强大的样子,在他身边久了,感觉万事万物好像就那样,人,鬼,灵,神,半仙……谁都不能伤到分毫。
能够以无限包容的视角看待问题,又如何不能睥睨天下?
他甚至想不到,除了亦绯天,当今世上,还有谁能这样。
想着想着,他打了个呵欠,翻了个身,竟也沉沉睡过去了。
第二天再醒来,冬日的阳光已经暖烘烘地照在了脸上。
“醒了?”亦绯天道。
白瑕揉了揉眼睛:“什么时辰了?”
亦绯天:“吃午饭晚了一些,吃晚饭又太早。”
白瑕清醒过来,昨夜拎回来的两人,一个还没醒,一个倒是醒了,只不过被亦绯天塞住了嘴,惊恐地看着他一个劲发出声响。
他皱了皱眉,眼神不善地扫了那名倒霉狱卒一眼,想着亦绯天也不管管,遂威胁道:“吵死了,闭嘴,再发出声音把你舌头割了喂狗。”
亦绯天噗嗤一声笑出来。
“笑什么?!”白瑕有些恼怒。
亦绯天道:“我这是在表示对你的赞赏,跟土匪称兄道弟了两天,你行事越来越有他们的风范了。”
于是狱卒的表情更加惊恐起来。
白瑕没有接话,“人质”不哼唧了,外面还是吵吵嚷嚷。
“这是怎么了?”
亦绯天抱着手臂看向窗外,兴致勃勃地说道:“沈东临回来了,老爷子正在发大火呢。”
白瑕爬起来凑近了张望,见满院乌泱泱的人,虽然出了太阳,可夜里刚下过雪,现在是最冷的时候,沈东临就那么赤条条在院子里跪着,任老爷子打骂,一声不吭的,跟之前闯醉芳酩的判若两人,不由啧啧称奇。
“他竟然还敢跑回来,倒是条汉子,我开始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亦绯天不置可否,又听白瑕好奇道:“不过,段小姐竟也能放他出来?”
那大概也许可能是因为不是段小姐放的人吧。
亦绯天不动声色地摸了摸下巴,毫无欺瞒愧疚之意,并且选择对亲徒弟瞒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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