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郎中答应的真心实意,沈奚准又开出一份丰厚的月银,差点让他喜极而泣。
沈奚准见此事解决,心情也跟着轻快起来,“既如此,那本宫就再多耽误先生一会儿时间,这边药铺的事还请先生放一放,先随我们到新铺子去看上一眼,可好?”
顾郎中断然不会拒绝。
深府妇人不便见外男,又加沈奚准脚上有伤尚未痊愈,拟冬拟夏便主动提道:“王妃您在这里歇息,就由奴婢们领顾先生去吧?”
待他们身影消失在门口处,沈奚准这才轻笑着摇了摇头,这落魄时给予的抬举,恐怕要让这老实先生死死记一辈子了。
而那顾郎中跟在拟冬拟夏身后,还以为要走上许久,万万没想到出了店门,只有几步的功夫两人就停了下来,笑道:“先生就是这里了。”
顾郎中不可谓不震愕,他压根儿没想过沈奚准说的铺子就在药铺的旁边!还是,还是他的……
拟夏看他一脸呆滞,笑的更加欢快,拟冬也忍不住笑了一声:“先生请,这就是我家王妃说的新铺面。”
“啊、啊……”顾郎中看着眼前这间陪伴了他十来年的老屋,喉咙里的声音像是被卡住了一般,霎时周遭的声音他仿佛全都听不见了,眼中也只剩下了这间屋子,从清晰到模糊……
拟冬拟夏见他踉跄的向前走了几步后就愣愣的站住,还当他是高兴傻了,走过去正要再说两句什么,却发现这个老实郎中满脸泪痕,已是泪流满面了。
原以为是大喜之事,却没想白赚了一鼻子伤感,两小姐妹哭哭啼啼的抹着眼泪走回来,弄得沈奚准心里也怪不是滋味。
“失而复得,他又怎会不喜悦呢?”沈奚准也只能轻叹,但也为顾知慕高兴,随后想到这样的好运是她给予顾知慕的,不禁又笑了笑。
想到这一层,那两个小姐妹也抹泪道:“王妃心善,恐怕那郎中一辈子都要记着您了。”
“那倒不必,好好给我赚钱就是了。”沈奚准并不是多在意感情的人,更不图别人对她报什么恩德,毕竟她最初盘下这间药铺的目的也是为了盈利,说到底不过各取所需。误打误撞来的恩情,沈奚准还是不怎么期盼的。
“明日还要劳你们姐妹再跑一趟,问账房找契子再拿着去让顾知慕签了,至于铺面装修的事待王爷回来我会请示他,若他拨下人手,明日就也叫人一道跟着你们去。”
拟冬拟夏应下来,但还是有一事:“铺面装修的事是咱们定还是……”
“让那郎中自己决定罢,我也懒得管了,只要他改动的不过分,我们只管拨人,剩下的随他自己怎么装就是。”
拟冬拟夏不禁感慨:“王妃果然心地善良,奴婢们真的再也没见过您这样好的主子了!”
沈奚准被她们俩这突如其来的马屁弄笑了,“我不过也是图个轻省事罢了……”
她想同侯斯年分享铺面的事,可近日侯斯年忙着圣上交代的政务,不知是与修水利有关还是与攻打古滇国有关,总之忙的脚不沾地,午膳也只来得及匆匆吃上几口。
沈奚准见了万分心疼,把刘寡骂了个遍,本不想再拿铺子的事烦他,可侯斯年已经看出了什么来,先一步问了她,沈奚准这才说了。
“也好,既然原本是他的店,就依他自己装吧,我给你个人让他跟着你,我不在时你尽管找他就是。”
他最近实在忙的抽不开身,对沈奚准让顾知慕自行装店的事更没有异议了,便拨了个得力跟从给沈奚准,要她有事使唤去,就又急急忙忙的走了。
沈奚准郁郁了许久,侯斯年不在她也无事可做,书看不进,绣花也懒得动手,终于在百无聊赖的逗了鹩哥后,有门厮前来请示,“王妃,扆家小公子前来拜访,这是拜帖,可要请进来吗?”
扆家小公子?沈奚准顿时来了精神,手中玉篦子险些扯断鹩哥几根羽毛,吓得小东西连蹦带窜的飞上了窗楞。
“呀!”
但沈奚准显然没心思顾它,兴致盎然道:“扆克林?”
“是。”门厮递上一方描金缣帛,“这是扆小公子的拜帖,还请王妃过目。”
沈奚准万分新鲜,要知自刘寡下令造纸并推行以来,竹简缣帛等物除宫中外便少有人再用了,尤其是造纸术更新过一代,纸质又比先前的轻薄平整价钱也廉价不少后,缣帛可算的上是贵重之物了。
沈奚准又见上头写满了整齐内敛的小字,一句一言不难看出都是经过了一番斟酌,既不失礼又不拖沓,才惊觉得这扆克林为了侯宛儿确是舍得下功夫。
要知她年轻时也曾收到过侯斯年这样给她写过的一封,若侯宛儿真是她女儿,她还真想连这两人撮合撮合了。
沈奚准看的津津有味,那门厮躬身在一旁等着,因为不晓得她是个什么心思也不敢贸然打扰,还是窗楞上的鹩哥扑棱了几下翅膀,这才让沈奚准回过神来。
沈奚准撂下缣帛,“你去请扆小公子到正厅,让他稍等片刻,本宫与郡主随后就来。”
“是。”门厮带着疑惑下去了,他还以为沈奚准会拒绝掉呢。
沈奚准随意指了个丫头,让她去叫侯宛儿了,拟冬拟夏一边服侍她更衣,一边疑惑的问道:“王妃为何您也过去,直接让郡主去不就是了?”
沈奚准叹息道:“郡主还未出阁,同他一个外姓小子见面,若传出去名声可还要得?本宫不得不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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