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应采?苏应采?”
苏应采恍惚地回过神,看向夏初笙,夏初笙的金丝眼镜反着光,映着她煞白的脸。
“嗯?什么?”
“到了,下车了。”
她这才注意到已经到站,赶紧起身拽着拉杆下了车。
夏初笙紧随其后下来,追着她走了几步道:“那儿有垃圾桶。”
“嗯?”
“垃圾桶。”
“什么?”
她搞不懂夏初笙干嘛突然提起垃圾桶。
夏初笙推了下金丝眼镜,无奈地拿过她手里已经吃光喝干的豆浆杯油条袋,走到路旁垃圾桶扔进去。
她怔怔地举着手,想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吃完的。
“怎么了?一直心不在焉的。”
“没什么,就是没睡好。”
“黑眼圈是挺重的,晚上早点回去休息。”
“嗯。”
她听着夏初笙温和的声音,脚下仿佛踩着棉花,深一脚浅一脚。
公司的玻璃门推开,叮铃一声铃铛响,她迈腿往里走,晨起的阳光斜照在门前,她的眼角余光突然恍到了一抹闪耀的红光。
她下意识眯了下眼,转头看去,是夏初笙的鲤鱼胸针,今天已经不能叫胸针,该叫领针。夏初笙把它别在了高领小毛衫的领子上,细长的脖颈,精致的鲤鱼,每一颗红钻都晕着绚烂的光。
“我……我真的有点累,你去上班吧,我就不进去了,等下打电话请假。”
夏初笙点头道:“嗯,回去休息一下也好,晚上下班去找你。”
看着夏初笙进了公司,她这才转身走向公交牌。她是很累,可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她必须去医院做个检查,不把那件事情落实清楚了,她根本没办法安心。
到了医院挂了号,等在妇科门诊外,看着病人一个个进去一个个出来,她局促不安地攥着手机。
“苏应采。”
护士喊了她的名字。
她忐忑地站起身,进了诊室,回身锁好了门,这才坐到了医生对面。
这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医生。
“哪儿不舒服?”
医生公事公办地敲打着键盘记录病历,间或抬头看她一眼。
她突然心头一阵慌乱,刺鼻的消毒水味让她很不舒服。
“我……内个……我……”
“放轻松,别紧张,我是医生,跟医生诉说病情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医生宽慰着她,鼓励她开口,属于成年男性的浑厚声音,像是隔着厚厚的冰层变了调地传进耳膜。
她渐渐看不清医生的脸,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簇新的白大褂带着好几重的重影晃在眼前,她甚至出现了耳鸣,听到了针管刺破皮肉的声音。
她下意识捂了下后臀,好像有根长针埋在里面,隐隐作痛。
“我是医生,你不对我说还准备对谁说?来医院就是看病,不要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
医生的苦口婆心搅乱了混沌的一切,窗台,诊疗桌,医生带着青皮的下巴,重新出现在她眼前。
她胸口有些痛,那是刚跑过八百米才有的呼吸过度的痛。
她猛地站了起来,凳子腿蹭过地砖呲哽一声,格外难听。
医生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仰头看着她。
她一句话也没有说,惨白着一张脸开门出去,一路出了医院大门。
站在大门口,看着川流不息的马路,感受着透着暖意的阳光,冰冷的手脚渐渐回温,强烈窒息感也慢慢消散。她按着胸口大口喘着气,直到彻底平复才抹了一把额头上冷汗。
她这是怎么了?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再也不想踏足医院,不想闻那刺鼻的消毒水味,更不想看见医生的白大褂。
等了辆公交上车,不是上下班高峰期,车里还有座位,她就近坐下,翻出手机搜索事后感受。
不想找医生,那就得好好自查一下。
网上说的那些不适症状她都没有,当然更没有血迹这种特别明显的标志。
所以真的是梦吗?
她心烦意乱地翻着帖子,突然看到了一条明显带着玩笑的回答。
【害,想知道有没有啪过还不简单?啪一次不就行了?】
啪一次,对啊,啪一次!
不用找别人,她自己不就可以吗?
她想再查得更仔细一点,比如有多少概率没经验也不会见红之类的,手机突然黑屏了,临时充进的那一点电根本撑不住。
屋漏偏遇连阴雨,她烦躁地把没电跟板砖没什么区别的手机揣进衣兜。
不管了,就这么决定了,回家自己试试。
回到家已经中午了,她没什么胃口,饭都没吃就躺到了床上。
手已经洗干净了,一切准备就绪。
她拉严窗帘,盖严被子,躺下不到一秒又一惊一乍地爬起来重新确认了一遍玄关门反锁好了,卧室的门锁坏了不能反锁,她拖着床头柜挡住。
重新躺下盖好被子,突然又想起手脏了,还得再洗一遍。
起来重新洗了手,用胳膊肘挪好床头柜挡着,再次躺进被窝。
吸气,呼气。
没事的苏应采,现在又不是过去,新婚之夜也不会放白手帕,放心大胆的检查,自己的身体自己做主!
她闭上眼一鼓作气,管他三七二十一!
几分钟后,她长舒了一口气。
母胎单身这么多年,也从来没有做过剧烈运动,排除她体质特殊的特殊情况,没见红就说明昨晚根本不是梦。
不是梦!
苏应采突然笑出了声,她知道自己这样不正常,也觉得自己真的疯了,保持了这么多年的第一次,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没了,这种时候她应该悲痛欲绝并且报警的,可她却控制不住喜悦恨不得高歌一曲。
她就说嘛,她怎么可能做那种梦?她怎么可能喜欢一个罪犯?!
喜欢?她刚刚说了什么?她怎么能用这么纯洁的字眼去形容那个女人?那女人不配!哪怕是否认句式也不配!
她现在就报警!让那个女人坐牢!
报警!报……
她拿起忘了充电的手机,突然想起之前的两次报警。
万一再报警又没有记录怎么办?
她拧了下自己的大腿,疼,她现在绝对不可能在梦里,可她还是不放心。
算了,等夏初笙来了再当着她的面报警,这样就万无一失了。
她真的怕了,真的不敢想象如果第三次报警还是没有记录,自己会怎么样?她甚至都快要往封建迷信去想了。
不管怎么样,确定了那不是梦,她的情绪彻底放松下来,不知不觉睡着了。
再醒来天已经黑透,单薄的老式窗帘透着远处马路的点点路灯。
她打着呵欠起床,按开灯,打开卧室门,揉着惺忪的睡眼进了洗手间。
反手开灯锁上门,迈步往马桶过去,人已经走到跟前,手也放到了睡裤松紧带,她却突然顿住。
等等!不对!
床头柜……不是应该挡在卧室门口的吗?!
你们猜她和简洄到底啪没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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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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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九个嫌疑人(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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