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显然是有备而来，并且身手极快，或者根本就是有帮手！
女人先拉了她的电闸，又潜入她的房间，借金属球吸引她的注意，趁她开门的瞬间，勒住她的脖子捂住她的嘴，最重要的是夺走了她手里唯一可以照明的手机！
砰的一声关门声，震得她心肝尖打颤，照明没了，周围再度陷入黑暗，只有阳台隐约透过来的一点路灯。
路灯昏暗，看不清女人的脸，幸好她还有水果刀在手里，多少给了她些勇气。
她已经联络了夏初笙让她报警，只要撑到110过来就可以了。
她被女人拖进了卧室，丢在了床上，没等女人压下来，她挥舞着水果刀大声呵斥道：“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哦，我好怕。”
女人的声音漫不经心，嘴里说着怕，却一点儿也没有怕的意思。
“你别以为我吓唬你！你三番四次私闯民宅，本来就是违法的，我出于正当防卫捅伤你是合理合……你干什么？！”
女人像是压根就没听见她的警告，伸手就夺过了她虚张声势的水果刀，当啷丢在地上。
女人夺得轻松，像是信手拈来，可她的手心却火辣辣的疼，这是硬生生被拽出水果刀蹭伤的！
为什么会这样？
她明明绷紧了神经，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女人身上！攥着水果刀的手也是用尽了全力，可即便这样，为什么在女人面前还是这么不堪一击，就像昨晚攥着那拖把一样。
昨晚？拖把？
她为什么会突然提到这个？昨晚这女人果然来过，那拖把也果然不该在外面放着，可为什么她的记忆这么零碎？
昨晚这女人还做了什么？是不是对她做了不该做的事？
她想问一问女人，可话滚到嘴边却不知道该怎么问，她一点儿也不怀疑自己敢问的话，女人就会说出让她羞耻甚至无地自容的话。
手机被夺，刀被扔，神经病女人已经压过来了，她居然还有心思胡思乱想？
她现在最需要做的是尽可能保护自己，直到110过来！
她挣扎着想反身从床另一侧逃走，却被女人一把抱住了双腿，拖着又给拖了回来。
“昨晚还搂着我姐姐姐姐的喊个不停，今晚就想拿刀捅我，真是无情呢。”
“你胡说！”
她就算再记不清楚，也确定自己绝对不会喊这神经病姐姐！
“我胡说？你的身子可比你诚实多了。”
“你霸总小说看多了吧？！”
“还真没怎么看过。”
女人语气懒散，动作却一点儿也不含糊，苏应采被按趴着起不来，狠咬了下自己的手背。
嘶……疼！
这确定不是梦。
“你干什么？你变态吗？！”
她挣扎着想要阻止女人，可女人的手像是溜滑的鱼，任她怎么拽都拽不住。
不要！不可以！
她眼尾发烫，泪花忍不住沁出眼眶，她想骗自己这是气的，可她知道不是。
她控制不住地弓起身子，想起来却又起不来，后背像是背着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压住了她全部的人生。
“不要……别这样……”
自己的声音听在自己耳朵里像是雾里看花，混混沌沌的，还带着泣音。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她想阻止女人，却又想翻过身来搂住女人，灵魂里好像有两股力量在拉扯，她也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想干嘛？
屁股好痛，她好像幻觉到了谁在给她打针，嘴里泛着苦味，让她有些作呕，她又疼又想吐，却又控制不住向后仰头。有奇怪的声音从喉咙深处逸出，简直不像是她的声音。
她听到了女人的叹息，下巴被扳住扭向身后，女人滚烫的气息封进她的口中。
——我在……干什么？我不是要逃走的吗？
她恍惚地想着，回吻着女人，脑子越来越混沌，喉咙深处的奇怪声音也越来越大，娇声嗲气的，听得她的神经末梢都在颤抖。
她趴在床上，顺着女人另一条胳膊，一路向下叠到了女人的手背。
女人的手顿了下，唇瓣离开她的嘴唇，半烟嗓调侃在她的耳畔。
“都这样了还想拦我？”
女人的气息潮热，痒得她睫毛抖了下，她歪头看向女人，半敛的眼眸浮着迷离，一句话也没说，主动吻向了女人。
女人的嘴唇薄而柔韧，是难以形容的口感，让她吻了又吻，欲罢不能。
“我……讨厌你……”
“什么？”
“讨厌你……”
你要坏就坏得彻底，要装就装一辈子，把我这样扔在半路算什么？
我讨厌你，周欣茹。
我好想你，周欣茹。
我……
嗡嗡——
手机突然亮在床头柜上，虽然是屏幕朝下扣着的，可四周的光痕在黑暗中依然清晰。
苏应采猛地惊醒，大口地喘着气，她好像提到了一个人当名字，谁呢？谁？刚刚明明还记得的，怎么这会儿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
唇上的柔韧拉扯着她的注意力，几秒前还倍感旖旎的亲吻，这会儿像是吃了苍蝇让她恶心！
尤其是女人的手！它在干什么？！
她浑身冰冷地猛地甩飞女人的胳膊，顾不得身上的不适，跪爬着就想去够手机。
女人却快她一步夺过手机，直接按了关机！
那一定是夏初笙的电话！甚至是110的电话！
她攀住女人的胳膊去夺，女人并没有争抢，她夺，女人就松了手。
卧室一片昏暗，只有老式窗帘透进来的微光，看不清女人的模样，只能看到女人举着胳膊抿了抿那被她甩飞的手，半烟嗓幽幽道：“今晚是最后一次机会，好好想想……我是谁？”
她心慌意乱按着手机，平时长按三秒就开的手机，这会儿却像是卡了壳，怎么按都不开机！
眼看女人已经出了卧室，就要走了！她扔下手机，追扑过去，伸手就按住了女人的肩膀，照着女人的颈窝狠狠就是一口！
可惜……咬空了。
女人歪头躲开，顺手拉开了玄关门，侧身出门的瞬间，女人的胸口闪过熟悉的碎芒。
她想都没想，伸手抓了过去，抓到一个扎手的硬物，猛地拽了下来！
衣料的破裂声回荡在楼道，女人伸手夺了下，没夺过来，转身噔噔噔下了楼。
她攥着那硬物靠着门框，大口喘了好一会儿气，这才锁门回卧室拿了手机，长按三秒不动，手机很顺利就开了机。
她没敢留在卧室，也没敢下楼推电闸，举着手机翻箱倒柜找出不知道存放了多少年的红蜡烛，点上，滴了几滴蜡油在茶几，把蜡烛粘在茶几上。
温暖的烛光亮起，比手机冷白的光更让她有安全感，她翻出夏初笙的号码，一边拨一边看向手里的硬物。
只一眼，她脑袋嗡的一声，手里的东西重得几乎让她抓不住。
“喂？苏应采？我已经帮你打了110了，可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跟110说你可能出事了，110刚才联系了我，说是马上到，我们现在就过去。”
她听着夏初笙焦急的声音，看着手里晕着猩红碎芒的鲤鱼胸针，脑中嗡嗡作响。
她不该怀疑朋友，她要相信夏初笙！
可为什么夏初笙的胸针会戴在那女人身上？！
或许只是凑巧？夏初笙的胸针丢了，刚好让这女人捡到？或是那女人见过夏初笙，故意买了一模一样的胸针误导她？
不要轻易怀疑朋友！不要轻易怀疑！
“苏应采？苏应采！”
她僵直着背，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我在家，电闸被那女人拉了，你……你和110过来的时候，顺便帮我推上去，谢谢。”
“好，等着我。”
等待总是漫长的，她蜷着手指，咬着大拇指指节，看着手里的鲤鱼胸针，怎么看都是夏初笙那个。
咔哒，灯亮了，夏初笙……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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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九个嫌疑人（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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