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嫁!!!”
高伯府正厅里,楼玉怒吼。
“你不嫁谁嫁!”大小姐可不愿意接这个烂摊子,当即横眉竖眼指着楼玉大骂。
“就是!你就得嫁,宫里来的圣旨可是指名道姓点的三小姐呢。”
二小姐得意地瞧着楼玉,这个/贱/皮子终于要从府里滚出去了。
“爹!抗旨不尊乃杀头大罪啊!”
大小姐嘤得一声,装哭,扑到高伯公面前。
“对啊,爹,楼玉她包藏祸心,想害死我们全府啊呜呜呜。”
二小姐马上也跟着哭,还拼命地给高伯公上眼药。
污水是一盆接一盆的往楼玉头上泼。
楼玉气得牙齿咬得吱嘎响。
拳头捏得紧紧的,想揍这两个烂货。
不打女人,不打女人······
默念了好半天上辈子的原则,楼玉勉强把拳头的痒意按下。
“哎哟爹的好女儿,你们果然是关心府里的,不像这个混账玩意儿!”高伯公心疼地拍拍大女儿,又嫌弃地看了一眼楼玉。
“不用说了,就嫁楼玉!”高伯公一挥手,说道。
两个嫡女听了,笑得褶皱都出来了。
“谢谢爹,爹爹英明。”
连忙爬起来给高伯公捏肩捶腿,一边幸灾乐祸地偷笑,一边得意地朝楼玉看。
“就应该嫁楼玉,她个庶出的,能去当继室已经不错了。”大小姐轻蔑地说。
“对对,姐姐说的对,爹爹最好了。”二小姐躲在高伯公背后,得意洋洋。
“我不嫁!”
楼玉都要被气笑了,她可不是好欺负的,当即抄起旁边装饰用的大花瓶,往高伯公那边砸。
“啊————楼玉要杀人了,要杀人啊。”大小姐尖叫着逃窜,一边躲一边不忘继续栽赃。
“你!住手,孽障!”高伯公也害怕楼玉真的砸下来,一边大骂,一边四肢并用地往外面爬。
楼玉此时眼角渗出些泪来,心口一酸。
原身真的太可怜了,落得这般家庭。
“来人啊,来人!抓住她。”高伯公爬到门口,大声高喊。
十几个侍卫应声冲进来,把楼玉团团围住。
“我说不嫁,就不嫁。”
楼玉放下大花瓶,气愤地向门外冲去。
“站住!你胆敢再走一步,我就毁了这个东西。”
高伯公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漆盒,用一块掉了颜色的旧布裹着。
楼玉一看,原身的记忆浮现,这个小漆盒是原身娘亲留下来的遗物,当年给娘亲收拾后事的时候,翻箱倒柜找了很多遍,一直没发现漆盒在哪里,以为弄丢了,原来被高老头藏起来了。
“你要是不嫁,我现在就把这盒子给毁了。”高伯公一把抽出旁边侍卫的佩刀,对着漆盒就要砍。
可恶!这东西对原身很重要,总不能真的不要。
楼玉恨得牙痒痒,眼睛死死地瞪着高伯公。
不再手下留情,干脆利落地用力几拳,砰砰三两下把十几个侍卫都打倒在地。
“啊好疼啊,哎哟,啊。”侍卫倒了一圈,捂着肚子哀嚎。
然后楼玉直冲到高伯公面前,高伯公害怕地连忙倒退两步。
“你你你要干什么,不要过来啊。”
“哼,我嫁可以,但娘的遗物,必须全部给我,不能有一丝保留。”见高伯公怂包一样,楼玉不屑地嗤了一声,随后狠狠说道。
听到她愿意嫁,高伯公顿时松了一口气,背也挺直了。
“没问题,都给都给。”不就一个破盒子吗?高伯公立即把漆盒往楼玉那儿一扔。
楼玉伸手精准接过,揣好以后,又精明地一笑:“诶,我话还没说完呢,除此之外,还要再额外给我十万两银子的嫁妆。”
什么?!
十万两?
高伯公听了,肉抽抽地疼,这可是整整十万两雪花银啊。
“楼玉,你不要狮子大开口,府里养你十几年已经够意思了!”大小姐一听十万两银子,立刻跳脚。
府里哪有那么多银钱,都给了楼玉,她到时候拿什么当嫁妆。
二小姐也气不过,这个不要脸的泼妇。
“你个没教养的/贱/蹄子,哪配得上十万两嫁妆!”
“略略略~,我就要十万两,不给就不嫁。反正我娘的遗物都在我手上,看你们还能拿什么威胁我。”
楼玉吐着舌头,做鬼脸,把两个嫡女气得恨不得过来撕她的脸。
这钱,她必须拿,原身在府里这么多年受的罪,十万两都算便宜他们了。
但现在一次别拿太多,免得他们跳脚不给了,剩下的账,她以后一一结清,慢慢算。
“好了,别闹了···”高伯公捂着肉疼的胸口,艰难地说:“···给,十万两给你。”
哎哟这个败家混账玩意,怎么养了这个糟心的孽障。
要不是看在跟礼部侍郎结亲,他能获得不少好处的份上,他必定打死这个混账。
高伯公想着飞走的十万两银子,脸色铁青。
“哈哈哈哈哈哈~~~”楼玉畅快地大笑。
该,叫你们欺负原身,狠狠地大出血吧。
“爹!爹爹!!”两个恶毒嫡女,嫉妒得不行,不情不愿地跺着脚。
婚期订得紧,这几天里,高伯府一直积极地筹备亲事婚礼。
满府都是鲜艳的红色,大红双喜字都能贴到外头街巷口去,高伯公就差没把卖女换权的心思刻脸上。
成婚出嫁当日。
一大早,高伯公请来的吹拉弹唱班子,就开始敲锣打鼓。从外头的朱雀大道一直唱到伯府门口,喜曲儿响彻整个西金坊。
都城里已经人人皆知,高伯公与克妻的礼部侍郎攀上了亲家,议论纷纷。
“这是为啥呀?那宋侍郎都已经死了三个老婆了。”
“害,不就是想捞好处嘛。”
“听说这三小姐是个庶女,不受宠。”
“哟,可怜啊,估计活不了几天。”
有的/赌/坊,甚至已经开盘/赌/楼玉能活几天。
赔率高达1:10000.
不少闲着没事的人跟风/投/赌,全都押楼玉七天之内必死无疑,赌她能活着的,一个人都没有。
宋府派来接人的喜车,平静地按时到达高伯府门口。这流程他们宋府都已经走了三遍了,熟的不能再熟,个个态度不温不火。
宋温文骑着高头大马,穿着一身大红新郎官服,淡然地走在队伍前。
翻身下马,文雅地和高伯公行礼。
“小婿拜见泰山大人。”
清冽的嗓音如初冬的一抹晨风,叫人心旷神怡。面如冠玉,鼻梁高挺,唇色淡红,气质清俊。
玉树临风的相貌一下子勾起了大小姐浓浓的嫉妒之心。
她别扭地掐住掌心,手里的帕子都快被揉烂了。
“礼部侍郎这么帅,怎么没人告诉我?让那小贱蹄子捡了便宜。”大小姐恶毒地想:“哼,好看又怎么样?克妻,那贱货活不了几天!”
“就是,到时候把她往乱葬岗里一扔,叫她做个孤魂野鬼。”二小姐也心里酸,凭什么她的相公那么好看。
“哎哟好好好,温文快快请起,以后都是自家人,不用这么客气哈哈哈哈。”
高伯公春风得意,连忙扶起宋温文,这可是自己的乘龙快婿啊,以后能给自己带来大把大把的好处。
面对高伯公的恭维,宋温文不太搭理,只客客气气地拱了拱手,随后按照流程,接了楼玉上喜车,仍是来时那副淡淡的表情,打道回府。
“小姐···粉桃害怕,我们会不会死啊,听说礼部侍郎克妻啊。”小侍女抱着贵重物品,依靠在楼玉身上。
“不会的,小姐不会让你死的。”楼玉握住粉桃的手,安慰着说。
克妻算什么,这就是封建迷信,谣言!她是现代社会的人,科学红旗傍身,马克思主义护佑,区区古代迷信,动不了她!哼!
一切恐惧都来源于火力不足。
她刚才可是瞧见了,就宋温文那温温柔柔文文雅雅的样子,她可以直接生吃了他。
不过,说到吃······
楼玉舔了舔唇。
嘿嘿,宋温文的声音真好听啊~
这该死的盖头质量真好,遮得严严实实,害得她都看不清楚,未来相公长什么模样。不过听声音,看隐约透露出来的身形,应该是个美人。
竟然是美人,就休想逃出她的手掌心。
看她今晚就‘吃’ 了他!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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