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姑姑走后，红袖舒了口气，往浴池里轻盈地一钻，如一尾鱼一般流畅自如。
这浴池极大极大，红袖憋住气，在浴池里畅快地潜游了两个来回，再猛地从水里探出头来。
她睁开眼，眼前却忽然出现了一个高大而俊朗的影子。
她受了惊，还没来得及看清那人的脸，已低声尖叫一声，“啊！”
楚慕软声道，“抱歉，朕吓着你了。”
红袖此时此刻一丝.不挂，春光.乍泄，楚慕这样突然地出现，令她又羞又窘，整个人沉入水中，只露出一张白皙而美艳的脸。好在水面上飘着许许多多的红色蔷薇花瓣，稍微遮掩住她的身子，才令她心下稍安。
“陛下，臣妾失仪。”红袖沉在水中，“臣妾没想到陛下会来。”
楚慕笑道，“这里是紫宸宫，朕自然哪里都去得。”他身上只裹了一件素白色的长袍，腰间松松垮垮地一系，隐约可见白皙而健硕的胸肌。
红袖原先只以为楚慕身材挺拔，体形偏瘦，万料不到原来他这般健硕，一时害羞得眼睛都不知往哪里看去。
楚慕蹲下身，朝红袖伸出手，“来。”
红袖迟疑着不敢靠近。
楚慕看着她，又说了一遍，“来。”
到底是君命不可违，红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右手搭在了他的手掌上。他微一使力，便将她整个拉出了浴池。
“啊……”红袖轻呼了一声，整个人已落入楚慕的怀中。
他紧紧地搂着她，就像搂着一只受惊的金丝雀。
他的怀抱那么紧，紧得她有些呼吸不过来，“陛下……臣妾有些喘不过气了。”
楚慕这才稍稍松开了她。
两侧的宫女迅速走上前，也为她穿上了一件微微透明的、素白色的长袍，总算是遮掩住了乍泄的春光。
楚慕的表情有些玩味，“朕只知红袖你生得貌美，却发现在水中嬉戏的你更美。”
许是穿了件衣服，红袖的底气足了些，仰头娇声道，“陛下，你吓着臣妾了。”
“朕见你久久不来，便来瞧瞧你，却见你自己游水游得这般开心。”楚慕的手搂在红袖的腰上，暧昧地抚摸，“玩得很开心？”
红袖绯红着一张脸，又羞又大胆道，“有陛下在身侧，臣妾自然开心。”
楚慕只觉眼前的女子真真是人间尤物，令人又是心动又是爱怜，他握住她的手温柔而缱绻地道，“随朕来。”
紫宸宫分为三殿一院，前殿为皇帝与大臣议事之所。左侧殿为楚慕批阅奏章、看书写字的御书房，右侧殿为楚慕平日就寝的地方。三殿之后，有一个极大的后花园，后花园右侧便是汤泉池，汤泉池之后便直通承恩阁。
这承恩阁便是皇帝平日召寝妃嫔的地方。除皇后以外，其他妃嫔都将在承恩阁承宠视为极为得宠的标志。
就像之前的姜嫔和陈美人一样。
红袖随着他，一步步走出帷幕重重的汤泉池，周围侍立的宫女和太监们跪了一地。
当承恩阁的牌匾出现在红袖眼前时，她的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心内波澜起伏，五味杂陈。就连牵着楚慕的手都微微有些颤抖。
倒不是如其他妃嫔一样因为即将侍寝而紧张，而是因为她觉得，离她心中的目标似乎更近一步了。
只是，除了激动，更有一些伤感。
谢家没有轰然倒塌，她三年前或许就该来这儿。只是如今，物是人非事事休。
踏进承恩阁，身后的如烟如纱的重重帷幕渐次落下。承恩阁布置得极尽奢华，入口处便是两根镀金盘龙柱直冲云霄，再往里走，转过一个百子千孙图样的屏风后，便见一张极大的床，床上是一床大红色的金色龙纹鲛纱被，上方悬挂着大红色的轻纱床帏。
宫人们渐次退了出去，四周安静得令人有些发慌。
她身上的衣裳只用一根腰带系住的，楚慕轻轻一拉，她身上的衣裳便落了下来。
随着那件衣裳落地，旧日的某些记忆喷薄而出，再也无法压抑，一滴泪顺着红袖的脸颊慢慢滑落。楚慕微微愣了愣，伸手抚去她脸上的那滴泪，“怎么哭了？”
红袖摇了摇头，压下心头万千思绪，只笑了笑道，“臣妾有些害怕。”
楚慕温柔地将她打横抱起，放在柔软的床榻上，随后整个身子压了上去，“朕会小心，不会弄疼你的。”
两唇相触的一瞬间，红袖的手抓紧了身下的床褥，紧张得指尖泛白。
楚慕见红袖永远是淡定自若、胸有成竹的模样，这般惊慌失措又强制忍耐的模样，仿佛濒临破碎的美玉一般令人心疼又怜惜。
“别害怕。”他在她耳边温存细语。
其实，红袖并不只是单纯害怕，她是恐惧。
谢家倾覆后，父死母丧，大哥惨死，幼弟流放，亲姐被休弃自尽而死，而彼时十五岁的她从准皇子妃则沦为教坊司的官妓。
她永远都记得，母亲告诉她的，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因为只有活着才有报仇雪恨的希望。
在她沦为官妓后，为防止她偷逃，她日日被铁链困住手脚，关在教坊司顶楼的一间绣房内，日日只有一个小丫头进来送些残羹冷炙。好在崔家与谢家交好，在谢家倾覆以后，崔家为怕牵连，虽然不能直接为谢家说话，但暗地里还是暗中护着红袖，不让其他外男接近红袖，因此安然渡过了三个月的时间。
但，有些东西，最终还是护不住。
三个月后，郭皇后之父郭崇文，成为了取代谢安而新任的大司马，一时权倾天下，无人可挡，就连崔家的势力也难以与之匹敌。
就是这样年逾五旬与谢清荷父亲一般大的男人，竟然大驾光临教坊司，点名要谢清荷伺候在侧。郭崇文一向是谢安的政敌，对谢安恨之入骨，同样他也对谢家唯一活下来的谢清荷恨之入骨。
他来至教坊司，就是专门来折辱谢清荷的。那个夜晚，是谢清荷一辈子的噩梦，也是她永远都无法忘怀的仇恨。
这种拆其骨、寝其皮的恨意，早已浸透了谢清荷的心。
那个夜晚过后，谢清荷脸颊红肿，浑身都是鞭伤，下身更是惨不忍睹。
那时的她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眼里都是死寂一般的灰。她挣扎着起身，从阁楼的窗户外往下看，只要轻轻一跃，就可以解脱了，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只差一点，她就要跳下去。
可最终，她没有跳下去。因为死了，就真的一丝丝翻身的希望都没有了。她不能就这么死了，这样死得太过于屈辱，像鸿毛一样，在这人世间什么都没有留下。
三日后，她被她背后的那人所救，假死离开了教坊司，改头换面，三年后，化名红袖，才重新走进这深宫之中。
因此，她十分惧怕男女之间的伦敦之事。
此时此刻，她心内隐藏的恐惧无边无际地蔓延上来，让她害怕得心悸。
楚慕很是温柔，两唇亲密地触碰，交缠，他的手也轻柔地打开了红袖紧握着床褥的手，与之十指交叉，她的意识渐渐迷离，身子渐渐发热，更有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麻痒从小腹升腾而上。
一切结束后，两人都出了一身薄汗。
楚慕拥着她，有些微喘，“你还好么？还疼不疼？”
红袖只觉得这个过程，似乎并没有那样的不堪，反而有一丝丝地畅快和舒服，不觉羞涩摇头，“臣妾现在不疼了。”
楚慕爱怜地在她额头亲了一口，“那就好，方才看你这样害怕，我生怕弄疼你。”
此时此刻，楚慕的这句话仿佛一股温暖的春风吹拂进她早已百丈成冰的心中，稍稍暖了一下。
楚慕喊了一声，“来人。”
宫人们鱼贯而入，有宫女捧着温热的茶和热巾帕进来给楚慕和红袖净身。又有嬷嬷将一块白色的沾着一丝丝血迹的巾帕取走。
那血迹自然也是宫外那人派人用秘法所制，否则如何能应付得过去。
两人饮了茶，重新收拾了一番，换了丝质的寝衣，相拥着一同入睡。
红袖的肌肤如玉一般滑腻，让楚慕爱不释手，一遍遍地在她腰际处流连。红袖轻哼了一声，“陛下，痒。”
“你原来怕痒的？”楚慕起了促狭的心思，故意在她腰际后背处的痒痒肉来回撩拨，直撩得红袖咯咯地笑着，直嚷着痒。
闹了一会儿，红袖的额头已是出了一层薄汗，忙求饶道，“陛下，实在太痒了，饶了臣妾罢。”
楚慕停了手，看着她，伸手捋了捋因出汗而粘在她额前的发，“朕十分欢喜。”
“陛下欢喜什么？”红袖看入他的眼睛。
“朕欢喜你能来到朕身边。”话毕，楚慕搂紧了她，在她柔软而嫣红的唇上重重吸了一口，叹道，“朕对你真是沉迷不已、难以割舍。”说完，手又一次沿着她凹凸有致的腰线慢慢往上摸索而去。
红袖低低地闷哼了一声。
这一夜自然是红绡帐暖，翻云覆雨，**易度。
次日，楚慕登基三年以来，第一次睡过了头，误了早朝。
这么写应该能过审吧。是的，谢家倾覆以后，女主的遭遇非常特别凄惨，这也是她变得这么冷酷的原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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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侍寝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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