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敢说话。祁冬音将剑一转,从袖中飞出四支红色钢针,分别命中四个蒙面人,蒙面人登时倒地,一个个滚在地上痛苦不堪。
祁冬音点亮了屋内的灯,小心翼翼且恭恭敬敬地把解青舟放回床上。他把四个蒙面人的面罩摘下来,解青舟惊讶出声:“老张!”
没错,四个想要害解青舟的人中,有一个人就是解青舟雇的车夫老张头。
祁冬音把剑指向那个断了一只手掌的人,对解青舟说:“师父,这人对你不敬,何况又断了一只手,成了一个麻烦,不如就让徒儿料理了吧。”
解青舟当然知道祁冬音口中的料理是什么意思。解青舟看不得杀人不错,但解青舟不是圣母,解青舟对祁冬音说:“你看着办。”说完她就把眼睛闭上了。
一声惨叫,剑起剑落,祁冬音已经杀了一人。
祁冬音对剩下的三人说:“你们三个听好了,刚才射中你们的钢针,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毒针‘鸩羽红’,如果没有我的解药,你们会被体内的毒素折磨得生不如死,身上又痛又痒,然后慢慢地浑身溃烂。想要得到解药,你们几个必须乖乖听我的话,知道了吗?”
三个人哀声连连,求祁冬音给解药。祁冬音拿出三枚药丸给这三个人服用,三人服下药丸后,祁冬音对他们说:“一枚药丸可保你们十二个时辰之内毒素不发作。到了明天如果我觉得你们还算听话,就会再给你们药丸。”
解青舟听着祁冬音的一番话,心里默默地回忆原书剧情。祁冬音这一趟下山就是来给自己加满技能点的,在龙虎山得到蛟龙剑后,祁冬音和钟然结伴而行,继续向关中前进,途中祁冬音偶遇一位看似平平无奇的老者,老者见他骨骼清奇,一定要把自己的独门绝学“鸩羽红”传给祁冬音。没错,在主角光环的作用下,不论什么样的技能都可以随手捡来。老者其实是江湖上有名的用毒高手,“鸩羽红”是一种毒针,中了这种毒针的人,如果没有解药就会饱受折磨,这样一来,中了毒针的人就只能对发射毒针的人言听计从。
祁冬音让那三人把屋子里的尸体和血迹收拾好,然后滚出房间。一切完成后,房间里只剩下解青舟和祁冬音两人,祁冬音关切地坐到床边,问:“师父没事吧?”
解青舟摇了摇头,“没事。”
祁冬音说:“迷烟的药劲三个时辰后就会过去,师父撑一会就好。”
解青舟叹了一口气,说:“我很少下山,空有一身本事,但江湖经验不足,才着了他们的道。小徒儿,你怎么在这里?”
祁冬音说:“飞来镇是我去关中的必经之路。”
解青舟“哦”了一声,“我倒是忘了。”
解青舟中了迷烟,动弹不得,她躺在床上,乖得像个婴儿。烛光照在解青舟的脸上,让这张原本盛气凌人的美艳面庞变得柔和了下来,没有了往日的嚣张跋扈,反倒显现出一丝恬静和忧愁。
祁冬音心中一颤,呆呆地看着解青舟。就这么看了许久,他仿佛鼓足了勇气,才下定决心脱了自己的鞋和外套,小心翼翼地躺在解青舟身边。
解青舟偏头看了他一眼,只见他全身紧张,便问他:“小徒儿,你干嘛?”
祁冬音口干舌燥道:“我……我没钱住店,今晚只好跟师父挤一间房了。师父不介意吧?”
“不介意。”解青舟懒懒地说,然后闭上了双眼。她忽然想到了些什么,问祁冬音:“下山时我给了你不少盘缠,怎么会没钱住店?”
祁冬音说:“我的包袱和盘缠都在钟然那里,钟然被一个怪人掳走了,我怀疑是魔窟的人,我正在找她呢。刚才那几个冒犯师父的蒙面人,很有可能是魔窟的人,明天我就逼他们说出魔窟入口到底在哪,我得去魔窟找钟然。对了,师父不知道钟然是谁吧?她是我路上认识的一个朋友。”
解青舟故意逗他,用那种意味深长的“我懂我懂我什么都懂”的语气笑道:“哇哦,女孩子吧?”
祁冬音急了,连忙摆手道:“是位姑娘不错,但徒儿和她之间清清白白,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解青舟有些奇怪,跟我解释什么呢?不过她没多问,只是在那笑。
祁冬音被解青舟笑得都不好意思了。他憋红了一张脸,转头去看解青舟,却见她笑靥如花,登时全身仿佛有一股电流流过,心中怦怦直跳。
祁冬音转过头,心中默念轩辕派教的清心咒。
“师父为何下山?”祁冬音问。
解青舟卖了个关子:“这是为师的机密。”她知道祁冬音不敢追问。解青舟问祁冬音:“小徒儿,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又怎么知道我身边的老张有问题?”
“钟然被掳走后,我在飞来镇到处打探她的消息,刚好看到师父和一个车夫走进来福客栈,心里觉得奇怪,就偷偷躲在一旁观察。我发现那个车夫趁着去喂马的间隙叫来另外几个人偷偷商量些什么,就多了个心眼,暗中保护师父。”
“小徒儿有心了,这份恩情,我记下了。”
“师父哪里话,这是徒儿份内之事。”
跟祁冬音简单聊了会后,解青舟继续在心里回想原书剧情。在飞来镇这段剧情中,祁冬音和钟然的感情快速升温。掳走钟然的怪人叫于大庆,小时候发烧把脑子烧糊涂了,脑子不灵光,但武功却非常强,强到在高手如云的魔窟都能排得上号的那种。祁冬音在飞来镇把于大庆胖揍一顿救出钟然后,于大庆回了魔窟逢人就夸祁冬音厉害,于是祁冬音的名声就在魔窟传开了。
等等,解青舟忽然想到一个不对劲的地方。在飞来镇这段,祁冬音进入魔窟了吗?在原书中是没有的,于大庆掳了钟然,还没来得及回魔窟,就被祁冬音逮到了,所以祁冬音和钟然根本没有进入过魔窟。
解青舟满头黑线,她突然明白了什么。由于自己的出现,原书的剧情被改写了。祁冬音在找钟然的过程中一不小心看到了自己,然后祁冬音的注意力迅速被转移,老婆都不管了,来救自己来了,这也就导致于大庆有了足够的时间带钟然回魔窟。
解青舟有些心虚,钟然被带到魔窟不会出什么事吧?可不能让祁冬音再折损一个老婆了!
想着想着,解青舟就睡着了。而旁边装睡的祁冬音偷偷转头,看着解青舟,扁了扁嘴,不服气地想:我心乱如麻睡不着,怎么您睡得这么香啊?
第二天一早,祁冬音睁开眼睛的时候,解青舟还没醒。祁冬音无奈地轻叹一声,蹑手蹑脚地起来,突然,他的目光被放在桌上的一把折扇吸引了。
折扇放在解青舟的衣物旁,说明是解青舟的东西。折扇扇柄是白玉制成的,十分昂贵,但看得出来并不新,说明被人使用过许久。这个世界男子喜欢用折扇,女子则偏爱团扇,所以祁冬音推断,这个折扇曾经是个男人的所有物。
祁冬音又注意到扇子上吊着的玉坠,上面刻着江南端木世家的家徽乾坤阴阳鲤,看来这把折扇原来的主人来头还不小,是端木家的人。
这下祁冬音心里像打翻了醋坛子一样,相当不是滋味。他很生气,又很委屈,心里难受。他愤愤地看了一眼床上还没睡醒的解青舟,突然想到在凌雪峰上她跟柳长聆眉来眼去暧昧的模样,然后又想起当初她在温泉里毫不害臊地调戏自己的场景,祁冬音猛然惊觉,他的这个师父,从来都不是个省油的灯,这次下山,说不定又勾搭上什么人了呢!
祁冬音越想越气,快气炸了。
这时候,解青舟醒了,此时迷药药劲已经过去,解青舟可以动弹了。解青舟揉揉眼睛,看见祁冬音站在一旁,手里拿着端木寻送给她的折扇,便问道:“小徒儿,你在干嘛?”
祁冬音气不打一处来,一个箭步走到床边,拿着折扇气呼呼地质问解青舟:“师父,这是谁的扇子?”
解青舟莫名其妙,回答道:“一个朋友的。”
祁冬音冷笑道:“朋友?什么样的朋友?是耳鬓厮磨你侬我侬的那种朋友?还是沐浴时可以坦诚相见的那种朋友?”
解青舟觉得祁冬音不对劲,但她毕竟比祁冬音大了许多,祁冬音再怎么气鼓鼓,只要不杀人,在她眼里就只是跟小孩子撒娇没什么两样,所以解青舟不跟他一般见识。
解青舟不慌不忙,慢悠悠地从祁冬音手中抽回端木寻的折扇,轻飘飘地说:“都不是,只是个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祁冬音又气又急,他左想右想,突然灵光一闪,自以为自己发现了关键点,他着急地问解青舟:“难不成是因为昨天晚上徒儿说钟然姑娘是徒儿的普通朋友,师父今天才会这么气徒儿?”
解青舟满脑子问号,非常疑惑地说了一声:“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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