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舟一手背在身后,一手快速地把祁冬音的白玉簪子从祁冬音的发髻上拔下了来。
祁冬音一愣,双颊微红,问谢青舟:“师父,你拔我白玉簪做什么?”
解青舟拿着白玉簪子在祁冬音面前晃了晃,耀武扬威道:“你的白玉簪先放我这里,如果你赌赢了,我把它还给你;如果你赌输了,从此以后你欠我一件事情,只要我亮出白玉簪,你就必须为我做任何事。”
祁冬音看着解青舟的眼睛,轻声说道:“好。”
解青舟把白玉簪放到袖中,大摇大摆地回寝殿。
祁冬音看着解青舟的背影,用解青舟听不到的声音小声说:“可是,那簪子是我娘留给我的,她说让我以后送给自己的媳妇。”
解青舟把真气修炼的秘籍给了祁冬音,祁冬音只有十天的时间,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赶紧修炼。解青舟本来以为自己能够闲下来几天,没想到不过一日,柳长聆就来找她了。
“掌门师姐,江湖上被赶出轩辕派的天宗又不安分了。”柳长聆说。
解青舟倚在美人榻上,头都不抬一下,说:“温红湖又在逼逼叨叨什么呢?还是原来那些话吧?”
温红湖是当前天宗的掌权人。天宗和禅宗离开凌雪峰后,禅宗这么多年来一直安安分分,天宗却一天也没消停过,他们在江湖上声称自己才是凌雪峰轩辕派的正统,剑宗是靠卑劣手段夺取轩辕派的,天宗迟早有一天会打回来。
柳长聆一揖,说:“话还是那些话,可这次温红湖的口气大了不少,因为她得到了不少门派的声援。”
解青舟厉声道:“门派?哪个门派那么大胆?”
柳长聆呈上一张纸,解青舟沉着脸扯过来。把这些门派名单看完之后,解青舟冷哼一声,说:“门派数量还挺多的,可惜呀,全都是些不入流的小门派,乌合之众,三教九流,不用理这些人。”
“是。”柳长聆道,“可温红湖说十日后她要亲自上凌雪峰,与掌门师姐谈判,带着她那些支持者。”
“她爱带谁来就带谁来,我不怕她。”解青舟慢悠悠地说,“她要跟我谈什么呀?”
“温红湖发了一封告江湖书,说天宗才是轩辕派真正的正统,剑宗当年只是旁支,如今却鸠占鹊巢,实在卑劣。她在告江湖书中列举了剑宗的十大罪证。”
“她有什么要求?”解青舟只想抓重点。
“温红湖要求剑宗与天宗分凌雪峰而治。”
解青舟大笑,“感情这是想划三八线啊?她怎么不把禅宗传人也叫上呢,三家凑一起才热闹。”
柳长聆知道自己这个掌门师姐有股疯劲,便波澜不惊地说了一句:“掌门师姐莫开玩笑。”
“你也帮我写一封告江湖书。”玩笑归玩笑,解青舟不是个糊涂人,温红湖想通过一封告江湖书控制江湖舆论,她解青舟不会坐视不理。舆论有时很可怕,会让有理的变成没理的,何况轩辕派三宗的纠葛本就是一盘理不清楚的乱局。
解青舟对柳长聆说:“这封告江湖书就这样写:自古以来轩辕派从来没有过所谓的‘正统’之说,剑宗、禅宗、天宗,都是轩辕派祖宗的孩子。五十年前,禅宗、天宗出走,如今,如果天宗想家了想要回来,我们欢迎,但回来必须守我们的规矩;如果回来是想把家一劈为二分成两半,对不起,不欢迎,我们必须将你赶走,不然祖宗会生气。”
柳长聆听完,讶异地抬头看了解青舟一眼,笑道:“这番说辞妙。既恶心了一把天宗,又把他们自诩的正义之名驳倒了。”
解青舟红唇一勾,得意道:“跟我玩言论战,玩不过的。”
当解青舟想说话的时候,她其实很能说,也很会说,到底是个商人,商人要是不会动嘴皮子,那生意怎么做得起来?
掌门这个职位,跟现代公司的老总一样,看起来威风,但也辛苦。这不,柳长聆刚走,唐可儒就来了。
唐可儒是解青舟的师兄,二十八岁,跟他的名字“可儒”一样,一脸儒生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书生。可事实上唐可儒修炼的八十一斩剑诀是轩辕派剑宗功夫中最狠辣凶残的,于是唐可儒在江湖上也有了一个花名,叫“嗜血儒生”。
“师兄,可好久不见,你这次下山有些时日呢。”在唐可儒面前,解青舟比在柳长聆面前正经多了,身边还多了个十六七岁的白白净净的侍从。这是因为解青舟跟唐可儒的关系比较正常,就是普通的师兄妹,但跟柳长聆却有点暧昧关系的缘故。
“本应提前几天回来的,路上耽搁了些。掌门师妹,我有要事禀报。”
“师兄先坐。什么事?”解青舟一边问,一边使了个手势,让侍从孤鸿给唐可儒倒茶。
唐可儒将一份文书递给孤鸿,让他递给解青舟。唐可儒说:“掌门师妹最近是不是收了一个徒弟,叫祁冬音。这个人是淮南祁家前任家主祁广陵的儿子,他毒死生父,连累生母,现任祁家家主祁广由正在到处通缉他。掌门师妹收留了祁冬音,祁广由气急败坏,发了份江湖文书,说掌门师妹一天不交出祁冬音,淮南祁家就一天不与陵雪峰来往。过去淮南祁家常用珍珠、枇杷等物来换陵雪峰的雪莲,出了祁冬音的事情后,祁广由决定暂停与陵雪峰的交易。”
这个世界还是农耕社会,大一点的门派、世家相当于一个小地区,吃穿用度基本可以自给自足,但如果想要别人家的特产,就得用自家的特产去交换。当然,这种交换并不仅仅是交易这么简单,小门派之间靠交易互相结盟,大门派之间靠交易互相示好。
解青舟看过原著,清楚各个门派、世家之间的实力差距,她才看不上祁广由。解青舟冷笑一声,说:“祁广由不敢上凌雪峰要人的,只敢暂停交易表示一下愤怒。不用理他。”
唐可儒道:“祁广由不足为惧。可令我不解的是,我听说掌门师妹竟然破了先例,未等祁冬音通过试炼,就先收了他为徒弟。这个祁冬音对掌门师妹来说为什么这么特殊?”
解青舟漫不经心地说:“他母亲许多年前对我有过一恩。”
“就这样?可是,掌门师妹不像是个把恩情看得这么重的人。”
解青舟正在喝水,听唐可儒这么一说,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书中这个解青舟的名声到底有多差?
解青舟调笑道:“没想到在师兄眼里,师妹我竟然是这样的人,我可要生气了啊。”
唐可儒笑了笑,也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看来是我对掌门师妹有误解,该罚,该罚。”
唐可儒忽然严肃起来,话锋一转,说:“掌门师妹,近日江湖中异军突起了一个重明宗,立足江东,宗主听说叫左翕,来路不明,十分神秘,甚至从来没露过面。”
重明宗左翕,两年后天宗找解青舟决斗,少不了这个人在暗中推动,左翕在剑宗天宗之斗中坐收了渔翁之利。书中解青舟的死,有他一份责任。
于是解青舟对唐可儒说:“从没露过面?鬼鬼祟祟的家伙都是棘手货,不会安什么好心。派人盯住这个重明宗。”
唐可儒领命道:“是。”
唐可儒走后,解青舟刚要午睡,祁冬音就来了。
“啊!”解青舟要炸毛了,她一早上应付了两个人,两个人都跟她说了很重要的事,她现在脑袋里信息量负载了,急需休息!
可是那是男主角哎,男主角怎么能拒绝呢?
于是解青舟“心平气和”地让祁冬音进来。
解青舟倚着美人榻,支走了孤鸿,拿起烟斗,看着祁冬音走进来。
祁冬音走进来后,解青舟对祁冬音说:“小徒儿,来给我点烟。”
祁冬音一愣,“小徒儿”这个词过分亲昵,让他很不适应。不过他还是乖乖过去了,为解青舟点烟。
解青舟吸了一口烟,吐出烟圈,她问祁冬音:“小徒儿,来找我什么事?”
祁冬音尴尬道:“师父,能不能不要叫我小徒儿?”
解青舟不耐地一挑眉:“你在教师父说话做事?”
“徒儿不敢。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这样叫得我怪不好意思的。”祁冬音实话实说。
解青舟瞪了一眼祁冬音,又问了一遍:“说吧,找我什么事?真气已经修炼到三阶了?”
“还没这么快,但我大致看了一遍秘籍,认为十日内修炼到三阶对我来说不是难事。”祁冬音自信道,“我今天来找师父,就是特地来通知师父的。”
解青舟一听,直接当场发火,气得鼻子冒烟,冲祁冬音道:“你来吵我午睡,就为了‘通知’我一下?我还以为你有什么要紧事!你,现在,立即,马上消失在我眼前,十天后再来找我!”
祁冬音一看解青舟发火了,忙伏在地面上,抱歉地说:“对不起,弟子不该打扰师父休息。弟子先行告退。”然后迅速走出了解青舟的寝殿。
离开解青舟寝殿后,祁冬音悄悄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像一只得意洋洋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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