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

“姑墨城封了,只能进不能出,都散开,聚在这儿不走也没用,我们只是看门的,奉命行事,今日这城门不可能开。”

城门口有数百人拥挤在一处,推着板车进城卖菜的老伯靠在板车上直叹气,“哎~ 我回去该如何交代呀,小孙女等着菜钱买风筝呢,可连着好几日不让咱们进城,我这好好的菜都要烂了。”

“挤在这儿不愿离去的人,哪个不是有要紧事?我外祖病重,前来探望,再不放我进去,怕是连他老人家最后一面都见不着了!”

“哎呦~ 搞什么鬼,从来没听说姑墨城封过城,这奢华繁荣之地每日来者众多,封城日久,岂不乱套?”

吵嚷声中,隐约有一道清脆剑鸣破风而来,众人闻声看去,只见一把散发着鲜红剑光的宝剑破空而来,直直插在城门处,气势如虹,紧闭的城门瞬间被剑波击开。

百姓们纷纷愣神,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一青衣女子从天而降,衣袂翩跹,环胸轻笑,语气嚣张:“今日城门开或不开,我说了算~ 进!”

城门口的百姓跃跃欲试,却被插在门口的非白剑吓退,这剑方才飞来的架势太过吓人。

泽音唇角轻扬,伸出右手,“回来。”

清风剑还未停稳,阮启哲便急不可耐地跳了下来,他担惊受怕了一路,落地后赶忙轻拍胸脯,为自己顺气。

他缓过气来后第一件事便是气势汹汹地走到泽音面前,谴责道:“这里是姑墨城,不是你可随意撒野的地方,城门坏了,你得赔!!”

姑墨城城主历来由天工门门主兼任,如今的城主正是阮清越,阮启哲这个少城主平日里颇为张扬,认识他的人不少,被吓愣的几个守卫认出了他,忙跑上前来,行礼道:“属下拜见少城主。”

阮启哲忽而有了底气,吩咐道:“记得让她赔付修城门的费用。”

稍作停顿,他随手指了个守卫,问道:“为何紧闭城门?”

守卫看向泽音等人,支支吾吾不肯回答。

泽音心下了然,替守卫道:“有人不想我们进城。”

阮启哲拔高音量,怒道:“你胡说,我爹爹怎会拦着不让我回家?”

“啧啧啧,怎么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炸,我可没说是你爹爹,或许另有其人呢,你们阮氏一族家大业大,有话语权的不止你爹爹一人,对吧?”

阮启哲似是想到什么,忽然不说话了。

赫连行溪与阮启哲自幼相识,关系甚好,此次他主动要求跟来,便是忧心裴戒与狐妖这事波及到阮启哲,特来相陪。

见阮启哲伤神,赫连行溪揽着他到一旁安慰。

泽音回头对云祈道:“打个赌,猜猜是谁拦我们?”

云祈微微一笑,“只两个人选,你猜谁?”

泽音看向左丘绿兰,“兰儿先选。”

应飞尘挠了挠头,疑惑道:“哪两个人?左丘姑娘,你也知道吗?”

左丘绿兰心思细腻,慧智兰心,出发前鱼和宜给她讲过姑墨阮氏的人员构成,掌权又涉及此事的人不多,很容易猜。

她温婉一笑,解释道:“云阁主与泽音姐姐所指二人分别是,阮城主和老夫人。这老夫人是城主生母,裴戒的亲姑母。阮城主年少之时,性情放浪,常不着家,族中拥护者不多,如今刚接权不久,族中事宜多是这位老夫人说了算。”

应飞尘沉思片刻,道:“我猜是老夫人拦我们。”

左丘绿兰摇摇头,“我与飞尘见解不同,阮城主是个高深莫测的人,不可能不知此间情形,即便是老夫人授意,却也是他默认的。”

左丘绿兰年纪比应飞尘大,但应飞尘拜在宗主门下,与她的师父同辈,本该以师叔相称,不过应飞尘行事风格颇为幼稚,这声“师叔”实在叫不出口,好在修士大都随性,不拘泥这些虚礼,大家便以名字相称,显得亲昵些。

泽音看向左丘绿兰的眼神满是欣赏,这姑娘说话做事神似鱼师妹,滴水不漏。

初见时,左丘绿兰领着天璇宗那个胡搅蛮缠的小师妹上门寻理,泽音便觉她与众不同,令人见之难忘。如今相处下来,更是让人如沐春风,难以生厌。

难怪鱼师妹愿意冒着与天璇宗交恶的风险将她接来无定宗。

她伸手揽住左丘绿兰肩膀,“兰儿与我想到一处了。”

云祈看了眼泽音搭在左丘绿兰肩头的手,悄悄往泽音那边挪了一步,轻拽泽音宽袖,但泽音忙着与左丘绿兰讲话,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吸引注意力未果,抬眸恰好看见泽音的一身青色衣衫,云祈又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同色衣袍,嘴角微微上扬。

赫连行溪哄好阮启哲后,回头喊道:“走吧,我们先进城。”

几人随阮启哲来到阮府,入目金碧辉煌,富贵迷人眼。

其内雕梁画栋,气派非凡。庭院深深,石径蜿蜒,两旁翠竹掩映,更显幽静雅致。步入正厅,琉璃瓦顶反射着柔和的日光,熠熠生辉。厅内悬挂着名家书画,笔墨淋漓,古韵盎然。屏风上刻画着小桥流水人家,工艺精湛,栩栩如生。玉器珠宝陈列其间,光彩夺目,令人目不暇接。

应飞尘看的目瞪口呆,感慨道:“这宅子真好,很贵吧?”

泽音耸耸肩,附耳道:“很贵,我这辈子都买不起。”

云祈侧身问道:“阿音,你想要?”

见云祈满脸认真,似是已在思索装横,泽音赶忙解释道:“不想,随口一说,不必当真,我喜欢四海为家,在一个地方住不长,不需要大宅子,这宅子是阮氏这种大族人家住的,我们这种没家没根的人用不上。”

阮清越和阮老夫人居然都未出面接待,而是派出阮清越的胞弟阮清拾前来应付。

阮清拾躬身示礼,“久仰玄霜剑仙大名,今日终得一见,实乃今生幸事。劳烦剑仙和云阁主走一趟,我心中实在过意不去,请诸位在府中多住些时日,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阮清拾朝身后的阮启祥递了个眼色,阮启祥遵从父命,冲阮启哲道:“堂兄,你多日未归,路途劳累,先随我回屋休息。”

泽音没拦着,直到阮启哲走后才徐徐出声:“阮兄,您侄子被我封了灵力,你们先去试试能否解开。”

泽音神色淡然,好似在评论今日天气不错,但阮清拾清楚感受到了她语气中的嘲讽与不屑。

“剑仙说笑了。”

泽音将手中茶杯重重放在桌上,好整以暇地盯着阮清拾,道:“谁在与你说笑?我们为何而来,你自是心知肚明。叫阮清越出来,我懒得同你兜圈。”

阮清拾轻轻摇头,“兄长病重,由我出面待客,诸位有话可直接与我言明。”

泽音轻哼一声,道:“好啊,那我直说了,裴戒来云中城辖地作恶,且同一狐妖牵扯不清。将他们交出来,狐妖由我们带回锁妖塔关押,裴戒得替枉死之人偿命。”

阮清拾依旧摇头,“裴戒?剑仙可是认错人了,裴戒早在十年前便已病逝。您提及狐妖,我没见过什么狐妖,莫不是您被狐妖惑了心智,出现幻觉?不如我叫医师来为剑仙瞧瞧。”

泽音侧身同云祈对视,双手一摊,耸了耸肩。

还真让我们猜对了,他们果真耍起了无赖。

泽音忽而笑了,对阮清拾道:“既然阮兄方才邀我们在府中小住,便却之不恭了,我们好借此机会,将姑墨从内到外、仔仔细细看一遍,若是瞧见什么不该瞧的,还望阮兄多担待。”

阮清拾像个没有喜怒的假人,从他们相见以来,无论她用何种语气说话,阮清拾都是一副笑颜,波澜不惊,似是胸有成竹。

泽音没同他们客气,堂而皇之地住在了阮府,美酒佳肴一概不拒。

应飞尘忐忑不安的问道:“我们这样合适吗?”

赫连行溪拍了拍应飞尘肩膀,“安心了,这些于阮氏而言只是毛毛雨,不算什么,他们满门器修,代代相传,敛尽天下财富,十个无定宗加起来也没人家一半有钱。况且,又不是我们自愿赖着不走,他们不配合,我们只能自行调查,这才哪到哪,还有得耗呢。你莫要多心,凡事有泽音和云师叔,我们就是来凑热闹、长见识的。”

左丘绿兰走进膳厅,四下环顾,问道:“泽音姐姐和云阁主呢?”

赫连行溪招呼她坐下,解释道:“他俩一大早就出门了,说是探到妖气,让咱们先用膳,不必等他们回来。”

左丘绿兰面露担忧,“我们不用一起去吗?”

赫连行溪素来心大,摆手道:“不用,说是尚不确定妖气在何处,他们去探探路,用不上我们。”

见左丘绿兰还不动筷,赫连行溪又道:“我们修为不高,很容易被人发现踪迹,他俩悄摸去探,好办事,我们若跟去,只怕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左丘绿兰恪守礼节,泽音、云祈辈分在她之上,他们未归,她执意要等。

赫连行溪好不容易说动她动筷,还未享受佳肴,便被匆匆而来的阮启哲打断,“行溪,我爹爹失踪了,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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