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兄弟之情

他没应话,翻身上了马,只听“驾”的一声,马儿就奔驰了起来。

一路直达了时府。

时府看着也不小,但冷冷清清的,偌大的院子里不见一人。瑶府除了瑶果儿的府邸,其它的侍女仆人不少,不然如此大的瑶府也不会是如今这般处处精致绝妙的模样

时词安并未进门,牵着马站在这,直到那一抹身影出现,他这才松了马绳,自顾自地走了进去。

思安立马跟着进去:“时大人,你不怕马儿跑了吗?”

说来也奇,这马儿如今倒是听话至极。

时词安坐在了椅上,目光依旧落在府门口。时生忠便是将马牵到了马厩,喂草喂水。

思安由心地羡慕能有这般的一个哥哥,能够处处帮人兜底,看着,她倒是有几分想念自己的弟弟。

思乐读书争气,今年便要进京赶考,读取功名。也不知他有没有因为读书更是熬坏了自己的身子,他身子本就不好,比起多读几本书,思乐更想他能够多吃几碗饭。现在家中已经是宽裕,思乐读书的纸砚笔墨都是瑶果儿所赠送,甚至这次上京赶考的盘缠都是瑶果儿一手包下的。

思安比思乐大上两岁,也比瑶果儿大上两岁,真就论年纪,思乐其实比瑶果儿要大上两个月,但每次瑶果儿跟着思安回家时,都会逗着思乐叫她姐姐。以往十一二岁时那小子还乖巧听话地叫着果儿姐姐,如今越长越大,越来越不好意思,都是直接喊上果儿姑娘。这臭小子,一个大男人,脸皮这般薄,甚至之前他与瑶果儿单独待在一起时,一张脸红得比家中的猪肝都要红。

想来,已经一年多没见过那臭小子了。

时生忠收拾妥当,进来瞧着时词安大大咧咧地坐着,无奈一笑:“抱歉啊,姑娘,词安向来性子爽快,很多地方照顾不周,你坐,我给你沏茶。”

这两人的性子实在是相差太多了。

“沏什么茶,大晚上的,谁想喝茶。”他总算是舍得起身,一把将时生忠手上的茶壶抢过。

思安挺想说她的嗓子已经干得冒烟了着实想喝上一杯,奈何听到时词安的话,只能干巴巴地舔了舔唇瓣:“我不渴,不麻烦时公子了。”

时词安一手抓着他的手,眉头皱起,从腰间掏出一个药罐子,直接倒在了时生忠手背擦伤的位置。

时生忠皱眉,轻嗯了一声。

“现在知道疼了,我以为你是个傻的,不知道疼。”语气恶劣,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手上的伤痕是被他给划的。

他肤色较深,捏在那双白手上,显得格外有力。

时生忠弯了下唇:“是,词安有心了,你不说,我都还没有发现。”

时词安的目光落在他们相碰的手上,深吸了一口气,又直接手给甩开:“来人了,你还不快去收拾房间,难不成让人家姑娘睡院中”

思安一下子站了起来:“我今晚得在这歇息啊。”

时词安:“不然呢,这么晚了,我马儿也累了,姑娘是准备走路回去。”

这……外面黑乎乎的一片,先别说她不认识路,就算认识她也不敢乱走啊。

思安纠结再三,只能道:“那就麻烦时公子了。”

她其实也没有特别想走,这是时词安的家,她还挺想多看看,多呆一会。

时生忠对于他的安排似乎都是言听计从地,没有丝毫的脾气,语气和善到不行:“姑娘跟我来吧。”

思安跟着走了出去。这两兄弟,就连步伐都不同。

时词安走路很快,他一步,思安总要赶快地走上两步才能跟上,而时生忠走得慢条斯理,仿佛每一步都在照顾着身后人。

思安笑了:“时公子,你与时大人真是亲生兄弟,怎么如此不同。”

时生忠推开了房门,进门点着蜡烛:“嗯,同父异母,我是外室所生,你觉得不同想来是我跟他并未太久生活在一起,所以这生活习性就不一样了。”

思安顿住了脚步,神色诡异:“对不住,对不住,我不知你们,我不是有意的。”

家中有妻有妾常见,但这外室所生,依旧是不齿的。

时生忠并未放在心上,笑了笑,声音依旧温和:“无事,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我和词安并未在意。”

并且在意?这时词安的态度,如何看,如何都是在意的啊。

这时生忠的脾气也太好了,思安都为他叹息了一口,这种出生,怕是一辈子在时词安那都抬不起头来了。

明亮的烛火下,他眉眼的温柔更为明显:“那姑娘早些歇息,我就先出去了。”

他出了屋子,又回头补上一句:“屋中的茶水是干净的,姑娘若是渴了,可以喝。”

待他离去,思安立马给自己倒上一杯水一饮而尽。

好险,差点渴死了。

走在院中,时生忠下意识地看向时词安的屋子,烛火熄灭,倒是奇,难不成是累着了,这么快都歇息了。

可这一转头看向自己的寝屋,烛火亮堂,一抹身影坐在屋中,悠闲自得地倒着茶。

时生忠顿时明了,无奈笑笑,摇了摇头,朝屋子走去。

他走进,时词并未抬头看他,只是自顾自地说道:“待挺久。”

他走过,坐下:“屋子没点蜡烛,我帮她把蜡烛点上。”

“这么好心?”他倒上一杯茶放到了他面前,声音依旧冷冰冰,“怎么不见我的好哥哥帮我点个蜡烛。”

时生忠噗嗤笑了一声:“那你现在回去歇息,我去给你点蜡烛。”

他这才愿意抬起头看向时生忠,冷笑:“老子是没长手吗。”

跟檀佑呆久了,这阴阳怪气的语气倒是学了个精光。

也就时生忠脾气好,不论他什么语气都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那词安快回去歇息吧,天色已晚了。”

时词安回答的干脆:“我来了这屋子,可就没想着再离开了。”

时生忠不搭理他了。

他这话什么意思很明显。时生忠盯着他,手指攥紧:“词安,你何必如此沉沦下去,是错便是要改。你不该再如此胡作非为了。”

“什么是错,”他一手拍掉时生忠掐着的手,偏头显露出固执,“时生忠,是你说给我一个家的,是你说,会照顾我一辈子的,你是要食言,你是要把你说过的话当放屁一样吗。”

他是说过,那是在年少,他说他要作为哥哥保护好弟弟,他要和他相依为命,而绝非现在这般的情谊,绝非如此不干不净。

“词安,我不食言,只要你需要我,我会不留余地地把我能够付出的一切都给你,我此生绝不娶妻生子,但词安,你得有一个家,你得好好的,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时词安瞥眼瞧着他,听进耳的字字句句都像是屁话一般,让他觉得讽刺甚至恶心。

“时生忠,我是有家的,是你,是你娘亲,你们母子毁了我的一切,你就该拿命偿还,你凭什么同我谈条件,你凭什么要让我听你的话。”

少年满腔的怒火,他最是明白什么样的话能够将人刺痛,他最是明白,什么样的话是时生忠的执念。

果不其然,他身躯一震,半晌说不出半个反驳的字来。

最终,满腔的苦涩:“词安,我……”

时词安觉得好笑:“你要是觉得接受不了,你以后就不要管我,我出去,是死是活都不需要你管,眼不见心不烦。”

时生忠如今态度硬了起来:“绝对不可能。”

时词安知道他不会答应,毕竟这种话他说过千万遍,他有把握拿捏住时生忠,仗着他对自己的爱,哪怕这份爱格外正常。

时词安:“那你要我如何,要我憋着,憋死,死了,你都得把我给埋在这时府中,时生忠,平时怎么没发现,你挺霸道的啊。”

时生忠无法再回应什么,咬了咬唇,最终站起了身:“回去吧,太晚了。”

他一句没动。

屋中烛火熄灭,两人躺在了一张床榻上,中间隔着一拳的缝隙。

时生忠转头看向他,一眼,便是正过了头,闭上了眸子。

半晌,屋子里都是安静的。

时词安侧过头看向他,这日子过的清贫,人身上也没有二两肉,钱不多,他偏偏又心软,大多数都拿去送给了那些贫困家庭,还有一部分钱,他也舍不得花。留在身边,说什么留给时词安娶妻生子用。

他自己这辈子能不能娶妻生子。他难道不知道吗?

时词安忠想得心中郁闷,报复性地,直接给上他一脚。

力道不大,把人摇晃的迷迷糊糊的,下意识地,口中就呢喃出:“词安,别闹。”

时词安如今心情这才算得上大好,要是听到从他口中出现其他人的名字,他能保证让他这一晚上睡不安稳。

他靠近,与他肩并肩,这才安稳闭上了眸子。

这一夜,不算漫长。

瑶果儿醒来时,屋中已经没了人。衣物和血渍都被人换了干净,她撑起身子,只觉得脑袋有些沉。

思安推门而入,见瑶果儿起身,连忙上前:“姑娘你醒了。我还以为你病了,睡得这么沉。”

瑶果儿揉着自己的脑袋,也是不知自己为何睡得如此熟。

“或是姑娘晕了血,这才昏昏沉沉睡久了。”思安想起瑶果儿身上那般多的血,只觉得愧疚。本来是应该昨晚送回来的药,偏偏今早才送回,好在檀将军并未在意。

也不是没有这个理,瑶果儿小时就因为太晕血晕过去过。

瑶果儿问:“檀将军呢。”

思安:“在其他房间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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