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江大哥,你不着急吗?网上现在吵得很。”助理急匆匆地进来。
江尔梵躺在床上玩着贪吃蛇的小游戏,被这急促的声音吓得手一抖,游戏结束。
“都怪你,我的小蛇好不容易长大一点。”他滚了一圈,瘫着。
“哎哟,现在快想想解决办法吧。”
金宇苦口婆心地叮嘱着这位祖宗:“黑粉就差找上门指着你骂了。”
他听言不慌不忙地半坐起身,“急什么?这不还没有吗?”
棕红色的发丝有些遮挡眼睛,他将额上的头发捋顺撇开,露出白洁饱满的额头,他的脸颊上没什么肉,线条柔和,端的是一副弱气又昳丽的模样。
“小金呐,别急,他们想吵就让他们吵,”江尔梵不是很在意地轻笑着,“既然他们都这么想,坐实不就行了?”
他说话的尾音上翘,像是很期待。
“不是,”金宇有些欲哭无泪,“还能这么搞?”
接着话一顿,“所以是真的?”
“可能吧,”江尔梵一动,腰链一晃一响,随后赤足走出卧室,“这就去想办法。”
他套上一件兜帽衫,戴上口罩,穿上一双球鞋,妥妥一副学生样后开门离去。
街边的店铺有许多反光玻璃,江尔梵就着模糊不清的玻璃打量自己,真朴素哦,他自我感叹,大概在旁人看来他一向都只跟高调挂钩。
他漫不经心地走着,落在地上的枯叶已经泛黄,形状各不相同。他瞧着觉得很好看,一脚踩下去,嘎吱一声脆响后,就不再成型。
直至踩完这附近的所有落叶,才舒坦地找个地待着。
除了这一片有绿植,附近一带大多都是高楼大厦,江尔梵无聊地逗弄着地上的蚂蚁,等一群蚂蚁一同搬起食物后,他就将它们的食物摁住,丢掉,看着它们在那里乱转。
眼前顿时一片漆黑,他的眼睑下意识多眨了几下,脸颊传来温润的触感。
他们都没有开口说话,大约几秒后,江尔梵听见耳边低沉的嗓音,“尔尔,怎么来找我了?”
江尔梵伸手握住蒙在眼前的手,贴在脸边,歪着头说道:“不是来找你的。”
“嗯,是我来找你了。”
后面的人顺势牵起他的手,那人的手掌干燥而温暖,十指交错刚刚好。
“他们都说我只会钓男人,还骂我。”
江尔梵作委屈状,嘴巴一撇,不是很高兴。
那人早有预料江尔梵是为此而来,只不过心中仍有些发酸发胀,开口嗓音低哑:“尔尔,那是真的吗?”
江尔梵瞪大眼睛,像是小猫发怒,不敢相信对方居然质疑他而不是安慰他,“你再问我就生气了!”
对方拥着他安慰:“没有质疑你的意思,只是怕你被人利用。”
“那还差不多。”江尔梵轻哼一声,表示勉强放过。
他挠着对方的手心,“程程,你想跟我一起出镜吗?”
对方被靠在颈边的发尾扰得心烦意乱,喉结微动,“当然,这是我的荣幸。”
江尔梵得到应许后,狡黠一笑,连眼神都变得亮晶晶的,他快走几步,转身回来勾着对方落下一个唇边的吻,轻微的触觉像是落在心上的一只蝴蝶,还没来得及品味就蒲扇着翅膀离开。
“奖励哦。”
而后徒留那人留在原地,回味着这个轻飘飘的吻,有种蜂蜜的回甜,心脏连同着血脉管在膨胀或收缩,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认栽了,他想。
后面发生了什么江尔梵并不知道,大概知道了也只会“哦”地一声,而后笑一笑。
从一开始他就清楚,解决被这件事不困难,只是与同性亲密接触而已,大不了就认,况且这张照片是几年前的,他嗤笑着,陈年旧事都要翻出来,果然人红是非多。
天空中飘着几朵纯白色的云,软软的,像是小时候舍不得吃的棉花糖,业哥察觉后偷偷塞一颗进他的嘴里。
这种珍惜感直至他上了大学,仍旧没有消散,说来也有个六年了吧?他记得清楚,那张照片正由那段时期流传出来。
六年前。
蔚蓝色的天很透明,细碎而洁白的云朵悬挂在其中,忽而飘散开,忽而聚成一团,如同踏在泥土路上的几位大学生,围在一起说些开心话。
在青春的衬托下,耀眼得很整体,中间的青年更是让人移不开目光,他的长相刚长开,柔软的黑发乖巧地搭着,不毛躁也不会过于紧贴,犹如他恰好的气质,巧而不失灵性。
他们刚升入大学,大多选择住校,而中间的青年离家近,通常会选择回家。
他们为了能和江尔梵多相处一段时间,硬生生顺了一段路。
“江尔梵,明天我把我叔叔家的漫画带给你,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尔梵,明天放学一起打球啊。”
“尔梵......”
他笑着一一应答。
“咦,那是不是你哥?”其中一位雀斑青年示意道。
只见前方有一位深肤色青年靠在一旁的摩托车,一手揽住头盔,身材健壮,看上去就威风凛凛,唯有不够崭新的衣服以及那辆上了年头的车使得不那么完美。
他见到等待的人,柔和了气势,招呼江尔梵上车。
江尔梵应着,态度不是很热切。告别了同学后,他才慢慢走近。
青年拎出一袋蜂蜜小面包,“我记得你爱吃这个,提前去买的。”
他的笑容很平淡,但很真切。
“谢了业哥,下次就别买了,多麻烦,而且我也没那么喜欢。”
江尔梵道了谢,瞧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他又补充道:“而且我都上大学了。”
“啊好,不喜欢下次哥就不买。”
他似乎意识到江尔梵不是很开心,拍了下自己的头,“我这脑子只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吃拐角那家店......”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江尔梵给打断。
江尔梵嘟着嘴嚷道:“业哥你下次不用来接我,我可以自己走回去。”
程业尴尬地放下手,“路有点远,不好走。”
“那这破车就好开了?”话一说出口,江尔梵心中懊恼,他明白说出去的话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他只不过是不希望业哥太劳累,此前也提过不止一次,替人卸货后没必要赶回家换身干净整洁的衣服再特地来接他。
他软着嗓子:“没必要的,业哥。”
程业缄口不言,在这件事上没什么好谈的,哪有什么累不累,只有愿不愿意。
他伸手将江尔梵抱上车,长腿一跨,扭动把手启动摩托车。
“业哥!你!”江尔梵见程业完全不搭理他,又不好说什么,气得脸有些红,眼不见心不烦扭头去看路边的野草,手上还是默默地抓紧了对方的衣角。
路上两人不曾再说过一句话,摩托车不断发出呜呜的震动声。
江尔梵心中的郁闷跟耳边传来的噪音一样大,额头抵在程业宽厚的背上,他希望程业能够不那么辛苦。
很快,摩托车停在一处平瓦房,不算破落,很是规整,一只小灰猫懒洋洋地趴在低矮的墙檐上,见来人喵了一声,一跃而下。
步伐优雅却快速地来到江尔梵脚边,浑身毛茸茸蹭得他连眼神都柔和不已。他蹲下身轻抚猫身,猫的毛发很柔软,摸着心情也舒畅了许多,好像连续下了三天的雨瞬间放晴那样喜爱。
一旁的程业看着一人一猫温馨的场面,想将这一画面永远记在心中,这是他仅存的家人。
不再多想,程业锁车后开门准备做饭。
他们的伙食很简单,通常是一肉一菜一汤,江尔梵吃得不算多,程业的饭量有江尔梵的两倍多,干重活的人吃饭总是不见饱,为了能减少伙食费,程业尽可能少吃菜多吃饭。
按理说这样的家庭养不起猫,猫是江尔梵先遇到的,却是程业想养的。
他感受到江尔梵很不舍,不舍得那么小只的猫寒冷时只能团成一团,饥饿时只能舔舔猫爪,江尔梵踌躇得揪着自己手指可怜巴巴地看着程业,想要程业来决定这只小猫的归处。
当时程业也只是个半大小子,见状不再犹豫,抱起这位未来的家庭成员又牵着江尔梵进屋,从此以后他的家就多了一位常驻员。
程业将青椒炒肉起锅装盘,同西红柿炒蛋一同端到饭桌,除此之外还有一道冬瓜汤,今天有鸡蛋可以算是两荤,他欣慰地想道。
“尔尔。吃饭了。”他喊着,顺便进屋找人。
人没见着,手机屏幕倒是亮着,程业无意间瞥到。
“尔梵同学,请与我交往吧!”
上了大学好像是可以谈恋爱了,也不算早恋,程业思忖着。
虽然尔尔从小在同学中就挺受欢迎,但经常独自一个人,一直以来认真学习,也没见过和哪位女同学走得近,现在考上了大学,是该适当松一松了。
谈个恋爱也正常。
程业越想越欣慰。
接着看了一下署名,“——一位真诚爱慕着您的男同学。”
嗯,果然是同学......
嗯?!男同学?!
从大学时期起,成年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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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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