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伤成这样!”安奇看着一身血迹的苏液,又急又气,气那些人如此对公子,气自己没能力保护公子。
苏液摆摆手:“不是我的血,没事。”
“你先回去吧,我就伤了个手指,真不需要你照顾。”苏液转头看着燕长安,葛红森没有给他们准备马车,郑宴被打伤了脸,负气离开,而其他贵族经此一事,又是公主又是国公世子的,根本不敢招惹他,苏液便跟燕长安一路走回质子府。
他们去的时候用了不过两刻钟,回府却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又累又饿,中途燕长安一直想背他,被苏液拒绝,他满身血迹,那些百姓们看到后纷纷躲开,竟一辆马车都没有搭上,回到质子府的时候,已经过了未时。
燕长安看着苏液手上的伤,深可见骨:“都怪我,对不起,我已经没有伤药了。”
之前给苏液的那瓶还是他偷来的,说来可笑,堂堂燕国公子,也有一天需要偷东西来生活,他不仅偷过药,还偷过吃食,偷过银钱。
“咱们还用这么客气吗?”苏液看着燕长安:“当年你来渊国,咱们同吃同住,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月,感情却不是旁人能比的,长安,我们两个本来就是朋友,不是吗?”
燕长安红了眼眶,他别过头,不肯让苏液看见:“那些事我都忘了。”
“你没忘。”苏液转头不去看燕长安,给他留出足够的空间:“你若是忘了,就不会给我伤药,不会宁愿牺牲自己。”
当时燕长安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苏液全都明白,燕长安的眼神真挚坚定,就是想把命给他。
“我没你说的那么好。”燕长安垂着头擦了一把脸,慢慢恢复正常:“你等着,我去找赵眠,他一定有伤药。”
“你找他做什么?”苏液不喜赵眠,那人就像一只花孔雀,高傲自大。
燕长安把苏液推进房间:“你等着,我一定能拿来伤药。”
苏液拦不住燕长安,索性任他离开,安奇红着眼眶,眼泪一直围着打转:“公子,我烧了热水,您先梳洗一下吧。”
他不知道苏液今天经历了什么,但看着苏液的样子,感觉他的状态很不好,有时候心理上的打击比外表受的伤要严重许多。
“嗯。”苏液点头,看向安奇:“好了,不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胳膊折了都没见你哭,现在哭什么哭?”
“我,我知道……但我就是忍不住……呜呜呜。”安奇说着,直接哭出声来,让苏液既心疼又好笑。
安奇比他高一头,浑身肌肉充满力量,就这么一个雄伟健壮的汉子,却总是红着眼,看见他就哭。
苏液叹了口气,招呼安奇和安松过来,慢悠悠把今天发生的事说了出来,安奇和安松听着,只觉得遍体生凉。
“公子,那些奴隶全都死了?”安奇问道。
苏液脱下身上的血衣,这身衣服是没法要了,根本洗不干净。
“嗯,都死了。”他把自己泡进浴桶,两只手放在外面,任由安松和安奇帮他擦洗。
安松低声道:“我之前也听说过,但是没见过。”
公子肯定连听都没听过,他一向待奴隶很好,猛然见到这么血腥的场面,肯定受不了。
“公子忘了那些吧。”
“嗯。”苏液没再说话,一时间房内只能听到水声。
等苏液穿好衣服,安奇突然道:“要是能尚了公主,咱们是不是就不会被人欺负了。”
公主和国公世子相比,还是公主好一些,郑宴杀人如麻,配不上他们家公子。
“哪儿那么简单,我现在的身份是质子,若之前咱们没有输那么多城池,我跟楚国公主还有联姻的可能。”苏液揉了揉眉心,裴雯雯的确不错,但……
他不喜欢女人。
很早之前苏液就知道自己不喜欢女人,却不敢跟任何人说。
现在看来,喜欢男人也挺正常的,正因为他是同性恋,所以一开始系统给他任务,苏液才没有产生逆反心理,裴樽毕竟是男主,小说里的男主长相一定错不了。
就当是游戏,不仅能嫖男人,还能实现自己的愿望,苏液做梦都要笑醒了,以前总觉得这是上天给他的优待,现在才明白系统的用心险恶。
苏液的手虽然不流血了,但仍旧很疼,眼看着天色将黑,燕长安还没有回来。
“你们去打听一下,看看赵眠在没在府里。”
没一会儿安松便回来了,赵眠果然不在府里,他去燕长安处看了看,里面也没有人在。
燕长安会去哪里?
外面的士兵并不限制他们的自由,只是不准出雍陵城,并且每天戌时之前必须必回府,若到了亥时燕长安仍没回来,士兵们就会大张旗鼓的寻找,燕长安还会受罚。
所以不管赵眠多得意,晚上都必须回府,不然他早搬了出去。
“苏公子是住在这里吗?”
燕长安还没回来,郑宴的人就找了过来,抬着满满两大箱东西,还有一小盒上好的金疮药。
里面一箱是绫罗绸缎,一箱是金银珠宝,衣服都是做好的,每一套都很华丽,看起来像是郑宴自己的衣服,两人身形也差不多。
“公子……”安奇和安松心里惴惴不安,被国公世子看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苏液没看箱子里面装了什么,吩咐二人收下,不要白不要,反正郑宴也不缺这些。
等人走后,苏液才道:“明天你们拿着银钱去换些被褥还有素白的衣衫,嗯,再换一些吃食。”
余下的还有很多,明天再分给士兵一些,那些士兵们不敢抢郑宴给他的东西,剩下的可以光明正大的放在屋里。
郑国公府的人来送东西时,赵眠恰好回来,眼看着几人抬着两箱东西到苏液院里,眼都气红了,他明明长得也不错,比苏液来雍陵城也早,郑宴却从未正眼看过他,苏液凭什么?!
还有襄阳伯世子和葛红森,葛红森是御史丞家的公子,虽说比不上樊子晋,但差不了太多,襄阳伯和御史丞都是从一品,不过武将更受楚王宠信罢了。
赵眠站在小院门口,看着苏液的两个小厮把人引进房间,苏液还一脸淡泊的样子,赵眠更生气了。
装什么装!
苏液看到赵眠,并没有理他的打算,赵眠却自己钻了进来,看着正在收拾箱子的安奇和安松,里面的珠宝都快闪瞎他的眼睛。
“这不是东珠吗?这么大的东珠,我还是第一次见。”赵眠从箱子里拿出一个鸽子蛋大小的东珠,满脸嫉妒。
苏液抬头看了一眼:“嗯,是东珠。”
他从前的玉带上也镶嵌着东珠,不过没有郑宴送来的这个大。
赵眠真的是赵国公子?一颗东珠都能大惊小怪成这样。
苏液不知道的是,赵国皇帝后宫美人无数,膝下子嗣颇多,赵眠出身并不算好,所以才被当做弃子送到楚国,他从小没有因为公子的身份受到任何优待,却因为这个身份成为最先被赵国抛弃的那个人。
赵眠在箱子里面挑挑拣拣,还是最喜欢那颗东珠,他低头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苏液,想要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苏液要是不来,这些东西肯定都是他的!
安松从赵眠手上抢过东珠,气的赵眠一阵郁结,安奇拿着金疮药,轻轻抹在苏液手上,小心翼翼的包扎,赵眠看着苏液手上的伤,感觉自己的手也开始疼了。
“苏液,我回来了!”
苏液闭着眼,努力让自己呼吸变的平静,他之前下手应该轻点,现在也不至于这么疼。
看见站在屋里的赵眠,燕长安愣了一下,桌子上摆着木盒和两瓶金疮药,装药的盒子是用水沉木做的,上面雕刻的花纹非常精致,一看就知并非凡品。
燕长安缩回手,他手里的伤药跟桌子上的金疮药比起来,简直不堪入目。
“你可算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苏液看着燕长安窘迫不安的模样:“过来坐。”
“不了,很晚了,我先回去了。”燕长安摇摇头,见苏液没事,转身就要走。
苏液起身,快走两步拦住燕长安:“等下,刚才我让安松一起把晚膳领了回来,你吃完再走吧。”
“赵公子,你用过膳了吗?”
赵眠点头:“我用过了,你们吃。”
他干咳一声:“那我就先走了,那啥,那颗东珠……”
“那颗东珠的确好看,长安,送给你。”苏液说完,安松立马递了过去,燕长安死活不肯要,赵眠见此,气的拂袖而走。
一颗东珠而已,他早晚也会有。
燕长安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一向不喜欢赵眠:“赵眠这个人心眼小,你要小心。”
“没事,不管他,咱们吃饭。”
苏液一边吃,一边跟燕长安解释那些东西的来源,并威胁让他收下了东珠,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安奇和安松也跟着松了口气。
好久没看到公子这么开心,要是能一直这么下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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