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鬼东西？！”
正常人看见这种画面，吓得不轻，那些活死人却一点反应没有。
有了第一个柳雯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柳雯出现，他们站起身，神情麻木：“我要回宿舍，回宿舍……”
一窝蜂往教室门口挤，身体用力撞击着铁门，推开拦路的学生，试图跑出教室。
“你们想死不要连带拉别人下水啊，我们可不想死！”被推得一趔趄的崔净泽忍不住破口大骂。
活死人听不懂人话，不顾死活地冲出教室，好像教室里燃烧熔火的地狱，教室外面才是真正的天堂。
大家纷纷将无助的目光投到季辞身上，寻求帮助，他们知道季辞是考场第一名，是有真才实学的。
季辞冷冷道：“让他们出去。”
学生迟疑道：“可是……门外有……”
季辞：“他们想送死是拦不住的，让他们出去。”
学生乖乖听季辞的话，没有人再拦着活死人，活死人眼珠子暴凸，大脑失去思考能力，他们眼里只有一个——回宿舍！
等活死人全部冲出去后，季辞说道：“把门关上。”
教室再次恢复安静，落针可闻。
学生脸色都不太好看，充满了紧张害怕，他们面面相觑，只能从对方眼里看见对未来的恐惧和迷茫。
他们好像又回到曾经的考场里等死，沉默地等着“考试结束”。
空气沉闷潮湿，此时云都的天空比任何时候的都要来的发黑，平添心头几分难以抑制的不安…
潜伏在角落的不明物体在滋生着逐渐壮大的恶意。
望着窗外灰蒙蒙的乌云，心情如同潮湿的雨天阴郁，他们看到大群活死人跑出教学楼，盯着熟悉的面孔，惨死在丧尸嘴下，脸上挂着诡异幸福的笑容，教学楼瞬间血流成河。
学生瞳孔骤缩，捂紧嘴巴：“他们……都死了。”
“他们本就该死了。”
有女生小声啜泣：“我想回家了……”
“为什么偏偏是我们遇到世界末日？”
女生想得到好朋友安慰，哭了半天，迟迟未得到回应，心里纳闷：“小槐，你怎么不安慰我？”
小槐没反应，脸颊发红，整个人散发着滚烫的热气。
“你说句话啊！小槐你怎么了？”女生手指颤抖地贴了一下小槐的额头，“好烫！”
女生惊呼道：“小槐，你发烧了？”
她推了推小槐肩膀，小槐眼皮如同粘着强力胶睁不开，上半身趴在课桌上。
这边动静惹来季辞的注意力，季辞走过来俯下身，平静地注视着小槐，瞳孔涣散，整个人状态和昨天的咖啡店店员一模一样：“她发烧了，不能让她留在这里。”
女生不乐意了：“让她出去岂不是让她去送死？我不同意！”
季辞双手环抱，居高临下道：“你是经历过考场的，不会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女生挡在小槐身前：“你不能确定她就会感染成丧尸，万一她最后觉醒异能了呢？”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朋友被你们赶出去，这是没有道理的………”
崔净泽冷嘲热讽道：“在群体利益面前，个人利益注定是要牺牲的，你这么善良肯定会理解我们的良苦用心吧？”
“或者……陪她一起出去，还能照顾她，你说是吧？”
女生愣了一下，语无伦次道：“你们还有没有人性了？”
“蠢货，现在是末世，讲人性有用吗。”崔净泽直接肩膀撞开女生，跨过桌椅，强行将小槐拉出来。
女生大惊失色：“你要干什么？！”
崔净泽翻了翻白眼：“再拦我，连你一起丢出去，我说到做到。”
女生闭上嘴巴，没有说什么，只是用愤恨的眼神瞪着崔净泽。
整场闹剧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阻止或者帮女生说话，他们很明白一旦小槐感染成丧尸，遭殃的就是他们，他们不敢赌这个极小的可能性。
小槐在丢出教室后终于有了反应，醒过来，病毒感染引起的发烧，使她全身酸软没力气，她无力地敲着教室门，请求同学放她进来。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我还活着，没有感染成丧尸，放我进来吧！求求你们了……”
“你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同学被丧尸咬死吗？”
没有人过去开门，他们无动于衷，甚至面无表情地看着小槐苦苦哀求，狼狈地挣扎。
崔净泽迷惑道：“旁边有空教室，你去别的教室躲着不就行了？”
大概是发烧太厉害，顺便把脑子也烧坏了吧。
“你们一群杀人犯，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小槐的哭声吸引走廊徘徊的丧尸，闻到食物香味，丧尸扑了上来，小槐吓得摔倒在地，被咬破手臂，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生死关头爆发出力量，让她踢开丧尸跑远了。
普通人这会已经感染成丧尸，但是小槐还能保持理智反抗。
崔净泽手指摩挲着下巴：“她说不定真能觉醒异能。”
按照小槐看他们的目光判断，估计是把他们当杀人凶手、仇人了，等她觉醒完异能，肯定会回来报仇。
管他呢，有季辞顶着，他怕什么？
平静度过几个小时，教室里终于有人憋不住想出去，产生分歧闹了起来，闹的人觉得一直待在教室里也不是办法，等后面感染的丧尸变多了，他们想走就更难了。
两拨人谁也不服谁，大闹一场后想出教室的人跟着领头者走了。
“我们再不走就真的出不去了，留在这里只能等死。”
“关在学校里，等着食物吃完饿死吗？趁末世刚刚降临不久，不如出去多找一些物资和食物……”
季辞双手环抱，神情冷淡：“走不走权力在于你自己，这是你的自由。”
“我只是好心提醒一句，学校里有丧尸，你觉得学校外面就没有吗？”
被怼的刘帆脸色乌青，他浪费口水说了一大堆话比不上季辞轻飘飘的一个眼神，瞬间吸引走女生的注意力，包括他喜欢了好几年的女神。
刘帆咬紧牙关：“季辞能是什么好人？听我的，跟我走比留在这里当缩头乌龟好……”
不少人心动，跟着刘帆离开了。
教室一下子变得清冷空荡，稀稀拉拉坐着几桌。
崔净泽没有走，他很好奇季辞的想法，问道：“我觉得刘帆说的挺有道理的，留在这里也是等死，你为什么选择留在教室不走？”
“末日刚开始丧尸没那么多，想跑会比之后容易。”
季辞抬眸：“所以呢？想跑，跑哪去？”
崔净泽认真道：“学校物资有限，没有足够多食物支撑我们活下去。”
“我不走单纯是懒得动，你们想离开我不会拦着。”季辞轻笑。
崔净泽分不清季辞到底是笑他蠢还是笑他想法天真。
这份疑惑持续到下午天空下起不祥的血雨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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