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正当她搜肠刮肚地想着这香味的来历时,房门忽然被人叩响,绒绒小娘子探出脑袋来,甜甜道:“阿姐,你怎么在发呆呀?”

说罢,她就迈着小短腿,跟个小炮仗似的一头扎进她怀里,还在她胸口上蹭了蹭。

盛郦弯腰把小团子抱在怀中,亲亲她粉扑扑的小脸蛋,“今天又去哪里玩儿了?”

小娘子咬着手指乖乖道:“哪儿也没去,跟着外祖母念书呢,外祖母教我认识了好多字。”

“是吗,那真好,绒绒真是懂事了。”

小娘子在姐姐怀里一顿撒娇后,嚷嚷着肚子又饿了,盛郦没好气地捏了捏她肉肉的小肚子,转身去外间吩咐侍女准备些小点过来。

阿姐在外间和侍女说话,绒绒一人爬上爬下玩得不亦乐乎,冷不丁瞧见桌上放着的小匣子和佛珠。小孩子心性就喜欢这些圆滚滚滑溜溜的东西,忍不住拿过来在手中把玩,玩得开心了,就不自觉把这东西往嘴里塞。

盛郦交待完,转身走回里间时,就见绒绒正抓着那串佛珠往嘴里塞。她正担心这东西恐怕有古怪,见状立马上前去要夺过这珠子,可惜为时已晚,绒绒已经吃了一嘴,还吐出来呸呸呸道:“一点都不好吃,酸死了!”

她都快急死了,这小丫头还只惦记着吃。她忍不住伸出指尖点了点她的额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就往嘴里放,可是哪里短着你的吃食了,这样馋嘴?”

小丫头被酸得小脸都皱成一团,只能装乖撒娇道:“阿姐阿姐,这个好酸啊一点都不好吃,我以后都不吃了!”

酸的木料?电光火石之间,盛郦终于想起些尘封的旧事来。

前世也是差不多这个时候,二房闹出了一桩丑闻。二爷在城外庄子上养了个外室,肚子都五六个月大了,才被二夫人给发现。众人都以为依着二夫人的性子,她必定是要大闹一番的,谁料二夫人一反常态地把人给接回府上,还好端端安置着养胎。

只是也许二爷命里缺子嗣缘,七个月时外室小产,煎熬几日才生下一个死胎,紧接着外室也大出血跟着去了。

这本是后院的一桩阴私,不光彩的事。然而盛郦却想起那外室进国公府的第一日,外室给老太太敬茶磕头时,二夫人当着众人的面赏了她一串玛瑙珠子。

当时盛郦站在夏夫人身后,看得清清楚楚,那玛瑙珠子晶莹剔透,中间点缀着几颗木珠。

因父亲常年行走西域,盛郦从小跟着耳濡目染,对西域的木材香料也有些了解。当时她就觉得那木料奇特,但未曾放在心上,直到后来那外室离奇小产,她才顿悟立马去找从前父亲留下的手札。

父亲在手札中记录了他行走西域几十年的见闻,里面特别提到西域的一种特产,看似为木材,其实是香料,名曰婆罗伽。此物对女子身子伤害极大,年轻女子常用,便如麝香藏红花一般,伤阴而终身不孕,孕者则滑胎小产。

父亲还写到,用西域祆教密法可将此香制成子母药,母者于人体无碍,子珠却对人有大害。

这本是秘术,再者前世因朝廷南渡,乱民在北方新建了朝廷,将大齐与西域隔绝开来,渐渐就更没有人知道这子母珠的来历了。此物闻之芳香扑鼻,尝之却味微酸。方才也是绒绒嚷着酸,才叫她一时想了起来。

收回心思,她连忙端起桌上的茶水,“绒绒,赶紧漱口,把刚才吃的东西吐出来!”

小娘子很少见到姐姐这幅慌张的样子,她以为自己闯了什么祸,也不敢多问,忙乖乖地喝下一大杯茶水,被盛郦拍了拍肚子,吐出一大口清水来。

盛郦也顾不上心疼妹妹,硬着心肠给她多灌了几道茶水,直到小娘子胆汁都快吐出来,一个劲嚷嚷着难受,她才收手。

她知道此物毒性润物细无声,需要长年累月佩戴才会出事,绒绒方才只是尝了一口,漱口催吐过后应当就没有大碍了。

果然,晚上时绒绒还吃了两碗饭,没半点不舒服的迹象,她也就放心下来。

只是前世这东西分明是二夫人用来对付旁人的,怎的现在又成了夏夫人送到她手上来?

她想到今日夏夫人出门去了国公府家庙,眸色微暗,她才不是什么任人搓扁揉圆的温吞性子,不管是二夫人还是夏夫人,把手伸到她房里来想害人,她都不会放过!

绒绒无事就好,但方才催吐动静闹得不小,连姜嬷嬷都来看过。她正思忖着如何不打草惊蛇地遮掩过去,忽有小侍女进来轻声道:“姑娘,七爷回来了。”

早先她去找陆临江却是铩羽而归,便叫小侍女替她盯着,待陆临江一回府就来通报她。

盛郦想了想,扶着额角轻声道:“今日我身子不舒服,便不去打扰七叔了。”

*

第二日是初十,按着国公府的规矩,应当全家人都一起到老太太的正院团聚用膳。

盛郦到时还早,被她牵在手里的绒绒还嘟嘟囔囔揉着眼睛,哼哼唧唧地想耍赖让阿姐抱她。

“小娘子,你阿姐生病了抱不动你,让婢子抱你吧。”一旁的兰草见绒绒这幅样子,忍不住出声问道。

绒绒小心翼翼地和阿姐对视一眼,她知道阿姐没有生病,都是装出来的,但是她答应了阿姐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只好道:“不用不用,我自己走路就可以了!”

她们到正院时,老太太正在做功课,盛郦就上前去在旁侍奉。老太太早年也曾跟着老国公征战沙场,是少有的巾帼不让须眉,年老后退居后院少理俗事。

一整套功课做下来,直到姐妹俩腿脚都站得有些酸麻了,老太太才从蒲团起身。瞧见在旁侍奉的盛郦,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笑道:“听说你昨日身子不好,怎么这样早又来了?”

“只是有些不爽利罢了,算不上病的,倒劳烦外祖母为我挂心。”

两人正说着话时,后院女眷和小辈们也来了。

夏夫人见盛郦早早就来了,想到那老尼的话,心中更是笃定她就是费尽心机想讨好老太太。但她面上不动声色,仍然维持着人前国公夫人的端庄,甚至言笑晏晏道:“四姑娘倒是孝顺,比我们来得都早了!”

老太太淡淡的并不接话,只道:“长风如何了?”

因这段时间二公子长风身子一直不见好,二夫人就在后院衣不解带地照顾儿子,今日也说脱不开身就不来吃饭了。

夏夫人碰了个软钉子,说话不讨好,只得稍显尴尬道:“长风听说好些了,想来没多久就能出门走动走动了。”

说罢,她转身向盛郦笑道:“昨日舅妈给你那珠子可还合心?那是从高僧处求来的,你表兄表姐妹们都是有的,舅妈自然也不会缺了你的。”

盛郦上前去福身道谢,“多谢舅妈惦记着四娘,四娘感激不尽,这东西我很喜欢,一定日日戴着。”

夏夫人牵着她的手让她坐到自己身边,微微掀起一点衣袖,见到那纤细皓腕上果然戴着那串佛珠,心中稍定。她仿佛任何一个关心小辈的慈祥长辈般笑道:“这珠子能保佑你平安顺遂,可记着要时时戴在手上。”

“有劳舅妈挂心。”盛郦低眉顺眼地应了,心中却暗自冷笑。

她若是天真蠢笨些,不,若不是前世二房那外室死相太惨,她几乎都要把大太太当真一个可亲可敬的长辈,说不定把自己弄得没命了,还要感谢她关心自己。

夏夫人见她应得痛快,稍稍放心。她就怕这丫头糊弄她不肯带上,但她方才借着衣袖的遮掩仔细瞧了,的确是昨日那老尼给的法器。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那珠子早被盛郦收到箱箧中藏好,手上这串,是用现成的首饰珠子连夜赶制出来。

两人心思各异,盛郦瞧见大太太手上也有一串簇新的珠子,和她从前时时拿在手上摩挲的佛珠截然不同,这必定就是母珠了。这才第二日就迫不及待地前来检查,可见大太太当真是对她恨之入骨。

可盛郦也有些疑惑,前世她养在大房中,大太太对她的厌恶还能说是因为世子季长宁。可今生她已经竭力避着季长宁走了,人也不在大房中,大太太又是为何这样非要置她于死地?

就连前世,她也只是使法子要把自己打发出去,并未阴毒到想要索命。今生又是哪里出了差错?

她一边听着后院女眷们寒暄,不时还伸手扶着额头,揉揉太阳穴,装出一副柔弱不堪的模样来。

夏夫人瞧见了她的不同寻常,心想难道是那子珠已经起了作用,停下嗑瓜子的动作装作关切道,“四娘这是怎的了?可是身子不大好,可要回去歇息

她不敢主动提出请大夫来看,若是被诊断出是那子珠起了作用,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她就是忍不住想试探一二。

盛郦如何不知她的心思,但只摇摇头道:“没事的,千万别因我而扫兴,多谢舅妈关心。”

正说着,忽有小侍女打了帘子进来,低声通报道:“国公爷和七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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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为君妇》

夫君,要是我死了,你会日日来我坟前哭丧吗?

*

江陵川曾是深得帝宠的七殿下,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然而一朝变天,他被贬漠北,终身不得踏出禁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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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重生在退婚这日。

她刚去信漠北,一哭二闹三上吊要退掉这桩婚事。

*

陶陶:夫君如皎皎明月高岭之花,我心慕夫君已久,我是心甘情愿、哭着闹着要嫁给夫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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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桀骜不驯小将军表哥X 温柔善良粘人精表妹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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