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燃看着水箱里身体微微颤抖，拼命压着痛感的唐意，久久没有回答。
林夏招了招手，“放心，我们只是有点恶意竞争，但不至于蠢到要惹祸上身，唐意这么配合，我们便不会对你和她再动手。”
“我留下。”秦燃认真道。
林夏勾起一抹笑容，“秦小姐还真是有趣极了。”
说完林夏真的没管秦燃，直接带着手下隐入黑暗处，瞬间消失在密室里，只留下几句最后的交代，“五个小时后，琉璃水会失效，密室门会打开，殿下，你手下的那些人，也会在五个小时后醒来。”
隔着玻璃，秦燃与林夏面面相觑。
她和唐意在林夏面前，仿佛完全沦为了两个毫无胜算的新兵蛋子。
秦燃叹口气，慢慢走到玻璃水箱旁，“你还好吗？”
唐意摇摇头，“其实习惯了就好了，能忍。”
秦燃又问：“说好的百分之99的胜率呢？”
唐意低下头，尾巴微不可查地缩了缩。
秦燃靠着水箱坐下，又问，“这个水，我能碰吗？”
唐意立马摇头拒绝，“不能。”
秦燃再叹一口气，苦中作乐道：“你说这个林夏脑子是真好，目标明确，让你历练失败，一切事宜就都围绕这件事来部署，不多做也绝不漏算，行事狠辣，把自己的命都算进去……
我猜，这次她虽然完美完成任务，但如果被抓住，罪名应该会更重，甚至可能会死对吗？”
唐意和秦燃说过一些人鱼族相关的罪。
“是，”唐意附和道，“她原本只会被抓回去坐牢，本来就只是给人顶罪的，这一次，恐怕很难再保住性命，除非她……”
“除非她供出幕后之人对吗？”秦燃抢答道，“但看她那个样子，肯定不会。”
——
林夏心满意足的带着成功的喜讯给领导发去信息。
去的路上，领导给她发来消息。
「不用来见我了，我信你」
林夏坐在车上，脸瞬间冷了下来，她回复道，「领导这么快就要过河拆桥了吗？」
领导半天没有回话，林夏再次发去消息。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立马掉头回去，放了唐意并自愿被抓。」
下一秒，领导立马发来消息，「瓦琳，你为什么一定要见我。」
林夏按下发送键。
「呵呵，问得好，因为我要留下证据，为了不让你们再一次出卖我，不给你们再一次把罪名全部推到我身上的机会，我的手里有东西，你们才会认真保我，而不是一遇事就卖掉我，厉殿下，我能不计前嫌地容忍你们一次，不代表我会一直这么傻。」
带着黑帽的厉，看了一眼旁边人的脸色，放林夏回去，林夏保不齐还会反水不认之前的认罪。
那人点了点头，林夏这边便收到了见面的新地址。
林夏满意地笑出声，打字道，「殿下，记得准备我该得的钱」
这句话是为了让那边也放心，至少，她是为了钱，为了自己。
另一边，秦燃和唐意在微弱的光下，利用由于温差，水箱上渗透的水汽，划出格子。
唐意发现琉璃水的腐蚀力随着时间的流逝，消解了不少，法力的压制还在，但她只要不做大动作，已经没有痛感了。
于是无聊又没办法离开的两人在空荡的密室里，下起了五子棋。
秦燃在其中一个格子上画一个圆圈，“我下这，到你了。”
唐意点了点旁边的格子，“那我下这吧。”
秦燃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焦躁道：“一个小时过去了，唐意，你还没有想出办法吗？”
林夏没有拿走秦燃的手机，里面信号也有，可如果叫人，唐意美人鱼的身份曝光，历练同样宣告失败。
唐意没回答，继续指着选定的格子说道：“我下这。”
秦燃没好气地呲了一声，在唐意选好的格子处，划了一个大大的叉。
“我忽然觉得，你这脑子，就别竞争首主了。”
“姐姐为什么留下来？”唐意没头没脑道。
“因为我是你女朋友啊，”秦燃说得十分理所当然，“虽然目前感情还没有深到要为你陪葬的地步，但陪着你，还是可以做到的。”
“所以下次，你也没必要为了我再牺牲什么……”
秦燃默默又补充一句道。
唐意笑了笑，“那姐姐看在我可能失去首主之位的份上，可以答应我陪我回深海里吗？”
秦燃讶然，“你就这样放弃了？”
唐意无奈地摊了摊手，晃了晃手腕上的绿色藤蔓，“我确实没有料到林夏竟然法力没有被封。”
秦燃低下头，虽然她是被迫卷起来的，但唐意也确实是因为她才……
唐意见秦燃还在犹豫，又继续劝说道：“姐姐，琉璃水的腐蚀我只能回深海里修复，加上失去继任者的资格，姐姐真的不可以陪我一阵子吗？我发誓，如果姐姐不喜欢海里的生活，我一定送姐姐回陆地。”
“我知道了，好，”秦燃抬起头，认真道：“只是我觉得，我们还可以争一争。”
“怎么争？不能打110，惊动人类监管局，我的人鱼身份肯定算暴露了。”唐意叹气道，“怎么都是输，我还是不要丢这个脸了。”
秦燃眨了眨眼睛，抹了抹玻璃水箱上的水汽，“我是说，我叫我一个朋友来，她应该可以救你。”
唐意歪了歪头，不解道：“你的朋友不会被吓到吗，再说万一她举报我怎么办？”
“不会的，”秦燃摇头，小声道：“她是一个……修者，虽然我没有见过她用法术，但她总说她哪天和什么妖聊了天，哪天又有什么精怪给她送了礼物，万一她有办法呢。”
秦燃兴奋地说着，“而且她一向隐居，不和人交流，所以她肯定也不会举报你。”
唐意半信半疑地看着秦燃，“真的吗？”
秦燃拍了拍胸脯，“反正你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呀，不如就死马当活马医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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