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睡还睡！快要考试了，你昨晚没睡觉吗？”老爸贺千帆捧着胸口，签上亿合约都面不改色的人，紧张得跟不是儿子考试，而是他考试似的。
中考这四大名校采用的是混合打乱考试，贺余欢很幸运，抽到的还是自己学校，不用去适应考场氛围。
考试当天，车水马龙，家里的司机开了一辆低调的蔚来ES8，堵车必不可免，好在不断有人疏通。
贺余欢在车上还睡了一觉。
“老爸，别打我聪明的大脑，打坏了，我还怎么用它考高分啊？”贺余欢小臂蒙住眼睛，耳高于眉，肌肉撑起校服，背弓修长。肤色不像一般体育生一样黑，除了手上的茧子，其他部分反而比平常人娇贵，看得出来是锦衣玉食长大的。短寸将他流畅的头骨优势发挥到极致，不被发丝遮挡的脸型也是标准的中国式小帅哥。
头戴式耳机挂在校服上，被贺余欢扯下来，随手放在置物篮。他去年就是1米8的个子，骨骼夜里隐隐作疼，似乎还要抽条。
干练清爽的蓝白配色，像极了运动服，配合他明眸皓齿、大大咧咧的笑，手里要是再随便拿个网球拍，就可以去打广告了。
“文具我给你准备好了，透明笔袋是吧？你检查一下，准考证我给你放里头了。”老贺操不完的心。
贺余欢哥俩好地拍拍老爸的肩膀，“放宽心~别紧张，你就当我出去春游了。”
别人都是诗书世家、文化传承世家，贺余欢是煤矿世家。他爷爷当煤矿工人的第二年，学会了炸山头的技术，领了分成，后来自己开矿，运气一直很好。
到了贺余欢爸爸这代，去非洲开采，也是赚得盆满钵满。
老贺家钱呢是不缺的，唯一的遗憾就是三代都没有出一个大学生。别说大学生了，爷爷是小学学历，贺余欢的爸爸是中专学历。
所以就算贺余欢唱反调，想搞什么电竞，搞什么体育，搞什么篮球社，贺老板大手一挥，统统取缔了！他不学也得学！
……
如此威逼之下，贺余欢更讨厌学习了。
不过他并不讨厌学校。
学校里有他的小弟们。
虽然才十五岁，贺余欢身高已经一米八一，是前篮球队的主力，练体育也好几年了，项目都转了好几个。学校里能打的，没有他高，比他高的，没有他能打，武力这一块他是拿捏的死死的。
如果学校里有他看不顺眼的事，什么高年级向低年级收保护费，什么周五放学占用男厕搞小团伙，他看不顺眼就给收拾了。
老贺给人家赔点医药费，这事就了了，不然的话闹大了，对于那些收保护费和搞小团伙的人来说，档案也不好看。
被他保护的人就会喊他老大。
贺余欢出手大方，经常请客，无意间收买人心。吃人嘴短，也让那些看他不顺眼的人，看在请客的份上，不说他坏话。
……
即使再舍不得初中的小弟们，还是要分离。贺余欢的初中是明城实验中学，属于明城市前四、排名不分前后的学校。之所以他能在这个学校的初中就读，还是多亏了学区房的积分，还有就近入学。
中考的分数差很小，就算贺余欢有体育生的加分，想要继续在高中部就读，对他来说也是有难度的。除非他发挥到最好的水平，或许可以考上实验中学的体育生班。
明城市第一中学、明城市实验中学、明城市英才中学、明城中学，被称之为四大名校。单论入校分数线的话是市一中最高，不过4个学校的大学录取率都很不错，所以实力难分高下。
只要是明城市的都知道，一说是来自这四所学校的学生，别人不会问你的成绩，第一反应就是学习好。像贺余欢这种摆烂的，也能沾光。
贺老板对外都说儿子是实验中学的，必然能考上高中部，实际上自己有多心虚，就请了多少熟人帮忙辅导儿子。贺余欢一概都逃了，无论是长辈还是平辈，他都不给面子，纯粹只是跟老爸唱反调。
……
下了车，要进学校，考试时间前先不能进考场，但是可以在学校溜达。
实验中学绿化一流，贺余欢双手插兜，在操场逛圈，眺望远方。
好好考，考上高中照样被老爸念三年，还不能搞自己喜欢的俱乐部。如果考差了，说不定贺老板反而还懒得管他。
贺余欢看见小树林垃圾桶旁边蹲着两个抽烟的，反正心里不顺，上去就是两脚，把人赶走了，独占树林里的早晨绿化。
校园环卫即使中考这天也要工作，贺余欢把地上的烟头捡到垃圾桶，跑上前去，“大爷，你怎么今天也不休息啊？”
“不用帮，我自己来，你好好考试，今天很重要。碰垃圾沾霉运，不好的。”环卫工大爷摆摆手。
贺余欢已经把推车推上斜坡了，“我是百毒不侵的锦鲤，霉运伤不到我。大爷，要是我没考上实验中学，到时候我馋学校的鱼丸了，我在后门跟你打招呼。”
“你啊，还是这么不着调。”环卫工笑呵呵地走了。
同样是分到实验中学的考场的人里，见到贺余欢的，就跑来考前蹭锦鲤福气。
“老大！借点好运。”
“老大考试加油！”
“老大高中部见啊。”
贺余欢跟大家一一碰拳，“好了，不要打扰我，让我扮演一个孤独的思考者。”
……
小卖部没有放过每一个赚钱的机会，就连中考也开放，别的学校的学生刷不了，就只能向实验中学的本校学生借饭卡用。
轻车熟路的去小卖部买了鱼丸吃，贺余欢进门前周围人都在看一个人，小卖部的楼梯上站着一个穿着明城市一中校服的男生，清冷单薄，眉眼流波。
不知道是在等谁。
贺余欢出来之后看清人的正脸，俊瘦清正，气质斐然，像是语文老师常说的“腹有诗书气自华”。那人在小卖部门口，往里面看……额，鱼丸？
市一中的校服是红、白、黑相间的，红黑是主基调，能把红色穿好看的人很少，容貌不艳的话，就会被红色压住。
贺余欢第一眼就看到这个人，是因为这个人的回头率太高，其他人都看。贺余欢好奇地看了一眼，咬着鱼丸又看了第二眼，咽下鱼丸凑了过去。
“吃吗？还有一半？请你。”贺余欢把自己剩下五颗鱼丸往人家跟前递。
苏执宜清浅抬眼，意外地微张嘴，唇很薄，唇色有点淡，“不用了，谢谢。”
咖喱鱼丸上沾了自己的口水，可能是这个原因，好看的陌生同学拒绝了。
贺余欢挠了挠头，平时跟小弟们大大咧咧惯了，男生有人请客的话，谁还管沾了谁的口水。但是在这个人面前，他突然有点不好意思。
“帮我拿一下！”
贺余欢自来熟地把东西塞人家手里，去重新买了一份。队伍里有个小弟要帮他买单，贺余欢直接插了那个人的队，把两人的账都付了。十几个人的队伍，贺余欢插了第二个人的队，排了三十多秒就出来了。
在加料区，贺余欢隔着玻璃窗问苏执宜，要不要加番茄酱。
苏执宜：“……”
贺余欢加了一点在纸碗的边上，才绕开胶帘出来，接回了自己的鱼丸，将新鲜的一份硬塞到人家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手里，“吃吧！你长那么好看，我请你吃！”
“……”苏执宜本来可以望梅止渴，隔着玻璃看看就好，他昨晚就饿了，早上家里没早餐，也没给他早餐费。一碗咖喱香气扑鼻的鱼丸放在手心，太诱人了。
“好吃的，这是我们学校特色美食。”贺余欢开朗地凑在苏执宜身边，他吃相不修边幅，但很有感染力。
苏执宜忍不住吃了一颗鱼丸，唇齿留香，番茄酱残留在他的唇上，将唇色涂抹得灿艳，“你微信号多少，我过几天转钱给你。”
贺余欢条件反射，“不用了，小钱！”
叉子顿下，苏执宜不想平白接受别人的好意。
贺余欢三两下吃完剩下的，把纸碗丢到垃圾桶里，“校卡里的钱不给退的，反正我卡里还有一百来块，给学校还不如请你吃。”
要是其他人，估计会精打细算把所有钱花完。贺余欢就懒得算了，他都是随便充的。
“谢谢。”苏执宜感受到那傻傻的善意，善意对他是奢侈品，他浅笑感谢， “你的笔袋里没有橡皮擦，记得买一块。”
贺余欢愣住了。
……
等人都走远了，贺余欢才回过神来。
怎么会有男生笑得那么好看！
怎么会有人，可以轻轻一笑，就让人如沐春风？
贺余欢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对了，刚刚那人说什么，橡皮？
贺余欢懒得准备文具，本来打算把之前的笔袋换成透明的，就用平时的文具就得了。老爸非得选都是红色的笔壳凑好运，贺余欢就让贺老板全权操办了。没想到靠谱的贺老板给他出岔子。
要是没有橡皮擦，答错题目就没办法修改了。
贺余欢来不及想太多，赶紧去小卖部买一块橡皮先。只是可惜，刚刚那人是市一中的，以后应该是见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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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中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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