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阴云密布,秋风凛冽,许园长带着她们刚入金陵市第一幼儿园的园门口就被门口递鞋套的老师叫住了,几个女人握笔签到套鞋,参观园所的人员排队入园,许园长她们来得不早不晚。
她们走进金陵市第一幼儿园,夙收收忍不住对园门后满墙蔷薇道一声“哇塞”。魏迢迢也喜欢满园绿植的环境,赏心悦目,充满野趣。尤寐举着相机,一路跟拍。金陵市第一幼儿园的公开课正式开始之前,所有人先在园中转起来,魏迢迢从许园长的口中知道这所幼儿园已创办了五十多年,怪不得环境布置暗藏特色。
许园长带着三人走进一条长廊,长廊下的每一处展板都体现不同年龄段的幼儿的手记,还有一个又一个粉画架上的童趣画。金陵市第一幼儿园还有一个特色,那就是户外动物基地有各种活泼可爱的动物,幼儿每天在户外游戏中可以给小动物投食并做记录。她们经过沙坑和小桥,看见一片种植园种着菠草、油菜花、土豆和番茄等蔬菜植物,幼儿能够时时观察绿植的变化。除室外种植外,还有室内种植,金陵市第一幼儿园有专业的设备和技术支持,培育室内蔬菜。许园长对她们说:“小朋友们在这样的幼儿园每天快乐游戏,快乐成长,那么家长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尤寐按照许园长的吩咐,举着相机,拍了许多高清的照片。
今天上午的观园人员,她们所观摩的公开课是三个不同年龄段下关于科学核心经验的三节学活动,三节科学活动由金陵名师依序开课,年龄特色对比鲜明。当然,魏迢迢和夙收收也在同行教师的点评中获得了一点不少的启发。通过三堂科学活动课使孩子获得一些科学素养以及科学原理,通过科学的原理去解决生活中遇到的问题,来源生活又回归生活。
下午,她们又听了一场名师的讲座。
天连连黑了,鸦羽色天空,金陵市景色宜人,秋风萧瑟,点点凉意。
傍晚,许园长带着她们吃过当地的特色菜,又逛了这儿的古楼,拍了一些自拍照,许园长还将照片发教师群,群里炸了又炸,信息不绝。约莫20:00后,她们盛心而归,结束了一天的行程,尤寐也追拍一天的照片了。
回到酒店,巍迢迢沐浴,夙收收摊在床上,尤寐觉得不舒服,她走出浴室,胡思乱想钻进被窝。魏迢迢点击班级群的信息,群里的家长相安无事,她翻开今天拍的金陵市第一幼儿园的参观照片,来回选中九张,认真美图后,上传朋友圈。
夙收收说:“人就应该呆在没有天花板的地方。”
魏迢迢在抖音刷到功夫熊猫粮粮的照片,通体棕毛引起网友热议论魏迢迢把照片发给尤寐,尤寐配合她,全程走神地刷着熊猫粮粮的视频,心不在焉地跟着她在朋友圈发了九张图。
大家就这么睡了,魏迢迢夜里起来上厕所,发现尤寐躲厕所冒汗。
“尤寐,你怎么了?大姨妈来了?”魏迢迢问她。
“不是,脾胃有些疼,忍一忍就好了。”
“我们去医院看看吧?”魏迢迢说:“我有止痛药,你吃吗?”
“真的不用,我过会儿就好了,老毛病了”尤寐说。
“那你总不能一直蹲厕所,我扶你去床上?”魏迢迢说。
“轻一点,她还在睡,”尤寐说。
“好。”
两人缩回被窝,尤寐蜷缩着,她一边捂着腹部,一边冒冷汗,背后的衣服湿答答的,半个小时过去,魏迢迢睡迷糊了。
凌晨三点多,尤寐辗转难眠,她想了一周了,当初她想着努力升职,在事业上钻进霍氏集团,探听徽章的事情。后边她遇到袁伦的挑衅,一反常态,采取勾引霍中浚的姿态。只是,那一个夜晚,他的吻带给她多大的惶恐不安,他对她有好感,她不是察觉不到,她整个人思绪繁杂,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反抗着,她在和激流般的回忆搏动着,她受着姐姐的恩惠,姐姐养活着她,不至于让她沦为福利院一员。要是尤然的死与那个打火机的物主有关,要是那个打火机的物主是霍家人呢?要是这个可怕的事实会叫她屈服了呢?这个痛苦的刺激逼得她的理智战胜愧疚,那是对他的愧疚,她还不能被愧疚击倒,她的决心又坚定了几分,心软可就寸步难行,坦诚可就举步维艰,她那迫切想要一个真相的念头又被鼓舞起来。假如以后避免不了伤害他,他只好忍着了。她拿过枕头底下的手机,在朋友圈打入六个字,霍先生,对不起,仅自己可见。
天色就要亮了,大汗淋腹的女人终于慢慢阖眼。
瀛洲的秋天,总是很长很长,湿冷湿冷,特别是夜里,每想到金陵市也这么冷。
本周日的早上,尤寐醒来,经过昨个半夜的思想斗争,她想通一些,气色好多了,她举着摄像机随行跟拍,拍得满满当当。夙收收抱怨着,大家都没时间逛当地景点,魏迢迢吹风晒日,快乐自在。 本周日中午,许园长又去应酬了,那三个女人特地去当地的熊猫馆看熊猫,国宝有治愈之力。尤寐逛了一会,魏迢迢替她和熊猫合照,三个女人拍了一些熊猫的照片,都发在朋友圈,都是九宫图。本周日的夜晚,尤寐登梦之前,戳开霍中浚的头像,他没主动找她,聊天记录滞着。
由此,两方世界,各忙各的,未见交集。
本周活动结束,尤寐一行人推着行李箱,退了房卡,尤寐站在酒店门口拍下一张酒店照片,发在朋友圈,当作此行的收尾记录。许园长带她们坐动车回瀛洲,那动车犹如一条蛟龙,纵地穿洞,快速而稳健地行驰在轨道上。
尤寐看着车窗外快速掠过的景,穿过苍茫的山林,郁郁葱葱的山地,无边无际的海边,她的眼中渐渐安来。
这一周,他不主动找她,她也不主动找他,两人之间,好像打起百结。尤寐看着窗外,抵着靠枕,迷糊入睡,良久,魏迢迢追剧,尤寐被她的剧声吵醒了,半睁眼睛,翻了一个身。动车不静,灯色明亮,杂音不断。
彼时,她与他,一南一北,天各一方,一个在秋风瑟瑟的金陵市,一个在冰天雪地的汨城。
那落日投窗的办公室,霍中浚坐在办公桌前,有一堆棕色密封袋和蓝色文件夹躺在桌子右侧,桌子的中央靠前处放着一个复古的座机,旁边立着一个古铜色的笔筒,桌子的左侧是翻开的一台电脑,电脑前摆着两个微小的石膏人像并一只黑色手机。
王磊穿着白色西装,站在霍中浚的桌旁,静举电话说着:“楚女士,霍总托我转告您,您别瞎掺和,村民闹事,就让他们闹好了,霍总说了,让您别胡来,您才到金陵市多久啊,那儿的地方,您不熟,人生地不熟,卖了都捞不回您,国家要修路,村子拆迁,旧村重建,村民移居,这些老村民在村子里过了大半辈子,他们一时接受不了,也是很正常的嘛,他们要闹事,人民警察会管,您跟着迁什么怒。”
电话尽头,楚辞正穿着一件米色毛衣来回踱步:“这不是迁怒呢,那儿是我老家,你是没看见,乡亲们多可怜啊,都在那儿住了一辈子呢,让他们搬迁至别的地方,那还是家吗?都要过年了,凄凄惨惨,还发房票,那些东西怎么亲得过老屋呢。”
王磊将手机贴在颊边:“您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紧回来吧!霍总事物繁忙,没这么多空管您。”
“我需要他管吗?我跟他不熟,我跟他的钱熟,”楚辞道。
“是,”王磊无奈道:“楚女士,霍总说,你想打官司,有那闲功夫,不如旅游,散散心吧,别掺和了。”
“我要你帮我的忙,你不是认识律师吗?把你的律师借给我用。”
“这不是律师的问题,楚女士,律师也解决不了啊!”王磊道。
霍中浚掰过王磊的手机,对她道:“天气一冷,善心大发,你想雪中送炭是吗?不回来,那就别回来了。”
“喂!”楚辞喊着对方的挂断的电话,手机无音。
霍中浚顶着一张黑脸,转了转椅子,侧身望窗,他将手机扔向文件夹,剥眉思索,闭了眼睛,沉着肩膀,脑仁疼,王磊拿过自己的手机又拨了一个号码:“喂,刘哥呀?没错,是我,我这边呢,有点事情想麻烦您,需要您支援。”
……
动车的车窗外飘着细雨,尤寐和她的同事醒来,整理行李,她们汇入出站的人流之中,搭出租车,各自话别回家。
前几日汨城落雪,霍中浚与汨城的合作方连着几天应酬,他已思域交错,杂音扰心,脸色无光。
那办公桌上的两个微小的石膏人像旁躺着的手机是霍中浚的,他的手机不由得震了又震,他转过椅子,缓缓起身,右手掏机,睇眼看机,来自汨城子公司助理发来的明天的会议纪要。
霍中浚抽回目光,神色平常,黑眸无波动,黑色手机夹在四指之间,轻微一转,他抬指戳开微信,在朋友圈涮去一堆商业信息,指下不停地下翻,卡住尤寐的动态,她的微信头像换了,是一只熊猫。
他与她,许久没有互动,她不找他,他等着她来电,他不喜欢刷微信,她似乎一下子蹦出他的视光。
他心烦意乱,点开她的动态,她的朋友圈设置仅三天可见。
只余几张精修过的晒熊猫的图,图片上面附一行小字:我要和熊猫贴贴!
霍中浚的目光深深地陷进去了,他的右手拇指和食指不由自主一扩放大图片,他看着她的自拍照,她侧着头,身上穿着一件薄薄的粉色的背心,卷发自然垂肩,双肘撑在栏杆上,一只手握着一个透明的相机,一只手插着自己的腰,身后就是熊猫,她那眼神不知道飘向何方!
穿得这么少,一点儿不冷吗?他想起生日宴上的她,竟然不邀请自己共舞,还趴在楚辞的肩头,闷声不吭,又腼腆、又忸怩、又害臊、退缩不前的样子,他勾起微不可见的笑容,轻轻摇头。
怎么害臊时竟像一个孩子呢!
他的目光,停着不动。
倏尔,他往下翻屏,那照片是一处普通的酒店。
王磊端着一杯咖啡进来,不想搅乱老板的思她之筋,悄觑一眼,果然,就是尤寐的照片,他忍不住问:“霍总,尤小姐也在金陵市?”
“嗯。”
“楚女士也在那边。”
“嗯。”
王磊兴致一起:“霍总,这是明天的行程安排,您看一下?”
“嗯。”
王磊站在霍中浚的办公桌前,神情严肃纹丝不动。霍中浚察觉到他别有意味的视线,收敛目光,将手机轻轻一搁,搁向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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